手机却“叮咚”一声。
弹出了顾渊择初恋林安澜发的新动态。
“认识的第二十八年,我们还是我们。”
十八张高清照片中,林安澜和顾渊择的合照占了九张。
照片里,他们在海边散步。
两个成年人还幼稚的打水仗。
林安澜涂着鲜红颜色的指甲,将饭盒里的食物喂给顾渊择。
顾渊择因她的活泼搞怪,笑的见牙不见眼,面上没有一丝丧子之痛。
我看着照片,心如刀绞。
手里为儿子准备的生日蛋糕,突然就掉在了地上。
结婚仪式上,顾渊择对我承诺。
“老婆,和我在一起,我会让你余生每一天都开心。”
儿子死后,顾渊择抱着我安抚。
“老婆,我会让儿子安心离开,弥补他的所有遗憾。”
可现在,我一点也不开心。
儿子的唯一愿望,他也因和初恋的相识纪念日缺席。
我心如刀绞,垂眸看着地上脏兮兮的蛋糕。
突然就忘了当初为何执着于顾渊择。
这天夜里。
我抱着儿子的照片在客厅等了整整一个晚上。
顾渊择都没有回家。
分针和时针从数字十二上离开。
顾渊择错过了儿子的最后一个生日。
我说不出自己心上是什么滋味。
有那么一刻,我看着儿子的照片,试图像以往他在世时一样宽慰他。
不要怪爸爸,爸爸只是工作太忙,才忘了你。
可话到嘴边,我却早就没了开口的勇气。
整整十年,顾渊择每次都选择在今天陪伴林安澜。
就连今日都不例外。
无论如何,我都不敢在自欺欺人了。
高度疲倦的身体,在游乐园奔波一天后,彻底累垮。
我昏睡了很久,直到顾渊择带着甜腻的香水味从后抱住我的腰。
他手指冰凉,毫无感情的摩挲我的皮肤。
我被他惊醒,慌张的攥住他的手腕:“你干什么?”
“人死不能复生。爸妈需要新孙子。”
“咱们当然得配合。”
他语气冷淡,伸进我衣服里的手,也充满了公事公办的意味。
我被他身上甜腻的香味恶心,拦了顾渊择几次没能成功,在他想更进一步时,竟胃部泛酸猛的扑在床边干呕了起来。
“宋沐雨!”
自从儿子去世,我便没怎么进食。
我吐不出什么。
顾渊择却立刻退开三步,满脸嫌恶的看着我。
“宋沐雨,你还能再倒胃口点吗?”
他摔门进了浴室,还不忘拿着手机。
等我收拾好地上的狼藉,给自己煮了一碗粥,准备填填胃时。
顾渊择又看了一眼,居高临下道。
“安澜刚说想喝你做的莲子汤。”
“你既然下厨了,就顺手给她做一碗吧。”
顾渊择荒谬的可笑。
我吃了粥将碗洗净,对他的话充耳不闻。
顾渊择等了两个小时,没等到我叫他,走进厨房一看。
本就不悦的脸色,立刻沉入锅底。
“宋沐雨,我和你说话,你没听见?”
“我听见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?”
“我听见了就要照做吗?顾渊择,我是你的佣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