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墨离心劫的主角是 萧墨嘉鱼 ,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,是网络畅销大神萧墨的作品,这本书情节合理,跌宕起伏,萧墨嘉鱼主要描写的是:我醒来时,是个深秋。我坐在马车上,昏昏欲睡。秋荷在一旁打呼噜,嘴角隐隐挂着点晶亮的口水。她面容稚嫩,还是六七年前的模样,身上穿的,是我出嫁前,和她一起做的旧衣。马车颠了一下,秋荷醒了。她坐起来,朦朦胧胧地望着我,伸手拨了一下我的步摇:「怎么又缠在一起了,一会儿进了宫可千万别缠住。
《浅墨离心劫》精彩章节试读
我醒来时,是个深秋。
我坐在马车上,昏昏欲睡。
秋荷在一旁打呼噜,嘴角隐隐挂着点晶亮的口水。
她面容稚嫩,还是六七年前的模样,身上穿的,是我出嫁前,和她一起做的旧衣。
马车颠了一下,秋荷醒了。
她坐起来,朦朦胧胧地望着我,伸手拨了一下我的步摇:「怎么又缠在一起了,一会儿进了宫可千万别缠住。」
「进宫?」
「对呀,太后寿宴,邀各家官员及家眷入宫赴宴,咱们都快到了呢。」
我恍惚了片刻。
太后寿宴,我随阿爹入宫,这分明是我十六岁那年的事。
我撩开车帘向后看,那是阿爹阿娘的马车。
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,我死而复生了?
马车到了宫门前。
我迷迷糊糊地被秋荷牵着下车,跟着阿爹阿娘进入宫宴。
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,宫宴的上百张小桌,后排嬉戏打闹的小孩,以及不远处的萧墨……
我迅速收回目光,心惊胆战地低头坐下,生怕他看见了我。
过了一会儿,我偷偷抬眼去瞧他。
见他并未注意我,只是神色如常地与人交谈着,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。
宫宴开始,百官拜贺,优伶入场,太后吃着酒,跟各家女眷闲聊。
一切与从前如出一辙,我甚至能提前预判她们下一句要说什么。
我低着头,一颗一颗地吃着葡萄,心中激动。
是真的,真的死而复生了。
我眼眶发酸,偷瞧了一眼萧墨。
上一次,我不知天高地厚嫁了他,却没能落个好下场。
这一次,我不会再高攀他。
我兀自想着,却没注意到,太后什么时候忽然提起了我。
娘亲戳了戳我,训斥道:「鱼儿,太后娘娘叫你呢!」
我慌忙起身行礼。
太后眯着眼睛笑:「小鱼儿,昨日荣昌公主她们去姻缘庙,你也去了是不是?你求的,是和谁的姻缘呐?」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萧墨漫不经心地向我看来。
我心一惊,顿时脸红如血。
糟糕,我竟忘了。
前世,我爱慕萧墨,在姻缘庙里写下牌子,祈求我和他的姻缘。
宫宴上,太后得知此事,便说,既然如此,就给你们赐婚,如何?
萧墨当时居然答应了。
我与他的孽缘,便就此开始。
这一世,又要重来吗?
我心中着急,额上憋出了汗。
忽地,对面有人打翻了酒杯。
我抬眸看去,心中一下有了主意。
我记性不好,记得的人不多,却记得他,少年将军裴鹤阳。
十七岁随父出征,杀敌无数,收复大片失地,被百姓传为天将降世。
在我与萧墨成婚后不久,战死于贺兰山下。
略一犹豫,我躬身,脸红得像桃子,回太后:「臣女所求的……是裴鹤阳将军。」
裴鹤阳少年将军,风华绝代,京中爱慕他的女子数也数不清,我说我爱慕他,也不奇怪。
此话一出,不知为何,原本漫不经心喝着酒的萧墨,竟忽地抬起头来,眼神错愕,仿佛听错了什么。
7
出宫的路上,阿爹阿娘欲言又止。
最后实在忍不住,问我:「乖女儿,你真喜欢那……」
我忙摇头:「不喜欢!」
「那你……」
「我胡说的。」
「那……」
阿爹还想问,被阿娘制止了:
「孩子大了,别问了。」
他们不再问,嘀嘀咕咕地,我却还是听清了。
大约是阿娘说什么,喜欢裴鹤阳的姑娘太多了,不好办。
阿爹说什么半夜绑来一类的。
我一时语塞。
解决了一个问题,又招来另一个。
这可怎么办?
身后传来几声大笑。
我扭头看,原是身后几个少年,在取笑裴鹤阳:
「裴鹤阳,你被一个傻子爱慕,高不高兴?」
「我说,你把她娶了吧,她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爱慕你,这是何等的勇气,很配你嘛!」
「就是就是,像凌少这样的风流人物,还未曾有女子为他做过这样的事呢!」
裴鹤阳面色如常,并不恼怒,只是似笑非笑威胁道:「再胡说,小心我拔了你们的舌头。」
那几人原只是调侃两句,他不爱听,也就不说了。
裴鹤阳转眼,恰撞上我的目光。
气氛尴尬,我不知该怎么办,只好冲他笑了笑。
裴鹤阳略一怔忪,耳根子忽地红了,很快,便扭过头不再看我,快步走向宫门。
阿娘牵着我,看向那几个跑远的少年,低声啐道:「什么人呐。」
阿爹也附和:「就是,回头我给这几个小子的爹狠狠参两本。」
我抿唇不语,垂眸看着自己脚尖,默默往前走。
其实,我早就习惯被人取笑了。
但有时候,还是会有一点点伤心的。
走着走着,阿爹阿娘突然停下了步子。
我茫然抬头,却看见萧墨的轿撵停在了我们身旁。
皇宫之内,只他一人被允许乘坐轿撵出入。
我呼吸一滞。
片刻后,才慌忙低头,跟着阿爹阿娘行礼。
萧墨靠在软垫上,面色异乎寻常的苍白,看向阿爹:
「沈大人,这便要回了?」
「是是,王爷的可病好些了?」
「有劳沈大人挂怀,本王无碍。」
他说着,轻咳一声,阖眸忍了忍,目光又落在我身上,深不见底:
「这位便是沈大人的千金?本王还是第一回见她进宫。」
阿爹忙应和:「正是,嘉鱼,快给王爷请安……犬女资质平平,让王爷见笑了。」
「何出此言?令千金聪慧美貌,已胜过人间无数。」
说美貌是有一点,说聪慧是半点不沾,阿爹不好意思接这话,就咧嘴笑着。
我低着头不敢看萧墨,心里七上八下的,盼着他快走,千万不要找我说话。
他果真没找我说话,只是抬手示意仆从,抬着轿撵离开了。
我轻轻吐了口气。
阿爹擦擦额上的汗,小声道:「宁王殿下这病,似乎不轻呢。」
阿娘表情讶异:「怎么忽然病了?前些天我还见他带着兵马去京外抓人呢。」
「是啊,也不知道怎么染上的,就是这两日的事,听说他半夜咳血,王府里的下人都吓坏了……不说了,走吧走吧。」
我极目望向消失在远处的萧墨。
记忆里,他从未生过病。
像今日这样虚弱,倒是头一回见。
重生一回,有些事,似乎变得不一样了。
那个姻缘牌子,得找个时间,去取回来才行,免得节外生枝。
我心事重重地回了家。
时辰已经很晚了。
许是见了萧墨的缘故,我一夜没睡好。
翌日醒来,窗外的天光已经微微泛白。
我急忙翻身起床,叫秋荷快进来。
秋荷揉着眼睛从外间进来,睡意蒙眬:「小姐,怎么了?」
我一边穿衣一边道:「天都快亮了,你怎么不叫起床?快来帮我梳头,要来不及了。」
秋荷眼神中透着迷茫:
「还不到卯时呢,小姐,往日您到辰时都起不来,今日是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要紧事?」
我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我想起来了,这是家里,不是王府。
我不是王妃了,我不必天不亮就起床梳洗,穿厚重的锦衣华服,戴满头珠翠,维持所谓的皇室威仪。
就像做梦一样。
回笼觉睡醒,我还是像在梦游。
简单梳洗后,阿娘唤我到饭厅用膳。
我坐下来,没吃两口,便看见哥哥拿着一只馒头从里屋走出来。
他看见我,眼神怪异:
「臭小鱼,怎么从宫里回来一趟,就变了个人似的,坐得这样板正,叫人好不习惯。」
我左右看看,这才意识到,自己的确太正襟危坐了些。
在王府生活六年,言行举止,竟已刻板成习惯。
阿爹边吃边笑:「这坐姿跟宫里的娘娘似的,你妹妹定是看见那些娘娘这样端着,便学来了。」
「学这干什么?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端着的?」哥哥凑过来,道,「喂,臭小鱼,哥哥要去打野雉,你想不想要?我给你弄一只活的回来养。」
他才说完,阿娘便骂他:「你别总这么叫她,嘉鱼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,叫人听见了不好。」
「有什么不好?她嫁不出去才好呢,她这样笨,嫁了人,说不定还会被人家欺负,不如在家待一辈子。」
「待一辈子?我跟你阿娘死了谁管她?你管?」
「那有什么不行?」我哥冷哼,又问我,「要不要啊臭小鱼?野雉可漂亮了,别一会儿哥哥走了你又后悔。」
我看着他,眼眶温热:「要。」
从前我只想着,嫁给萧墨,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。
如今重活一次才知道,能和家人在一起,被疼着宠着,才是最幸运的。
哥哥怔了怔,怪异地盯着我:「你哭什么?」
「我高兴。」
「神神道道的,我走了。」
我吸吸鼻子,问他:「哥,你要去哪里打野雉?」
「玉山。」
我怔了怔,那姻缘庙,就在玉山。
「哥!」我急忙跑过去,「带上我好不好?我也想去!」
我得去把那姻缘牌取回来,不然,心里总觉得不安稳。
哥哥惊奇道:「你也要去?奇了,你不是讨厌野外有蚊虫吗……罢了,你去吧,就用我小时候的那把小弓。」
8
我跟着哥哥去时,并没有想到,会遇见裴鹤阳。
他带着一个随从,走在几个年轻公子中间,有说有笑,朝气十足,时不时摆出弯弓搭箭的动作,引得年轻公子们阵阵惊呼。
其中一人先看见了我,连忙提醒其他人:
「裴鹤阳,那那那,那不是那谁吗?」
「她怎么来了?莫非是打听到你要来狩猎,特意跟来的?」
「走走走,我们快走,别扰了人家的好事,裴鹤阳,你好自为之!」
「喂!你们……」
那群少年嬉笑着跑了,留下裴鹤阳一人一仆,慌张不知所措。
眼看我们近了,裴鹤阳才不得不端正神色,对我哥哥笑笑:「咳,是沈又思啊,你怎么也来了?」
我哥似乎不悦,呛他:「这林子又没有主人,怎么?你来得,我就来不得了?」
裴鹤阳目光短暂扫过我,干笑:「我并不是这个意思……」
「我管你什么意思,妹妹我们走。」
我哥理也不理他,拉着我往前走。
裴鹤阳在原地站了站,去玉山的路只有一条,他只好跟在我们后面。
走着走着,我慢下了步子。
总和裴鹤阳这样尴尬着,也不是办法,我还是应该跟他解释清楚。
趁着我哥不注意,我朝他走过去。
他原本在气鼓鼓地埋头走路,看见我过去,立马站直,负手而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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