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 不易为春 中的主角人物有 杜窈窈沈阶 ,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,由作者杜窈窈编写,这本书气贯长虹,构思新颖,本文主要讲述的是:“如果我说没有呢?”沈阶倾身捉住她手腕,执意澄清,“当初我被追杀,我让严谨带你走,没料到他为了救我,把昏迷的你……”老婆不要他了,孩子是别人的。像小时候被逝世的父母抛弃一样,再次孤零零一个人。天边一道惊雷,哗啦啦下起倾盆大雨。沈阶的心如裂成两半,砸在地上摔得稀烂。
《不易为春》精彩章节试读
“如果我说没有呢?”沈阶倾身捉住她手腕,执意澄清,“当初我被追杀,我让严谨带你走,没料到他为了救我,把昏迷的你……”
老婆不要他了,孩子是别人的。
像小时候被逝世的父母抛弃一样,再次孤零零一个人。
天边一道惊雷,哗啦啦下起倾盆大雨。
沈阶的心如裂成两半,砸在地上摔得稀烂。他还妄想着,缝缝补补、粘粘贴贴,捧到杜窈窈面前,求她原谅。
为什么在金都不痛死、病死,这样就不用面对现实了。
“扑通”一声,沈阶重重地从梯上跌下,狠狠摔在地面上。
扶梯的六儿和护卫慌忙叫道:“公子……”
沈阶四仰八叉地躺在雨地里,青空有泪,绵延不绝。
温热的泪融在雨里,他嘴角沁出一丝血迹。
六儿瞅着一丈多高的院墙,纳闷沈阶怎么会失误跌下来。往常飞檐走壁不在话下。
想到刚刚看见的可疑又熟悉的身影,他问,“公子,隔壁的是不是夫人,我去请她过来?”心病需得心药医。
“不准去!”沈阶强撑阻止,因用力扯到胸腔,他一阵闷咳,之前在林府忍下的腥血一股脑儿地涌出,下颌、衣前一片猩红。
“不准去……”他重复。
不想狼狈至此,还要被他们小夫妻看笑话。
“公子……”六儿沉沉叹息。
–
“方才那是什么声音?”杜窈窈走到房中惊讶道。
宋行楷帮她摘下帷帽,寻思,“估计刚搬来的邻居摔倒了。”
他听着什么“公子”,这里的小院租金便宜,质量一般,下雨天院内积水,泥泞路滑。
左右一个小插曲,杜窈窈没放在心上。她秀眉舒展,感慨道:“京城杜文武的事解决了,罚三年不能参加科举,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林书彦。”
承人之情,自要还过。宋行楷从袖中掏出三张百两银票,“窈窈,这些你拿着。”有之前杜窈窈分给杜兰的二百,还有宋行楷近来攒下的一百。
“钱,我有。”杜窈窈推辞,“你要照顾姑母,还有宋麟,用钱的地方多。”
“窈窈。”拉扯间,宋行楷一把抓住她的手,紧紧握在掌心,一字一字,“不要跟我这么客气。”
“你……”杜窈窈挣了挣。
宋行楷握得更紧,他手心一片濡湿,直视道:“窈窈,我想照顾你,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?”紧张地吞咽口水,“我知道这句话说得太晚太迟……”
宋行楷的表白,杜窈窈曾在现代幻想过许多次。现在听到,内心竟毫无波澜。
她甚至可怕又可笑地想:沈阶占有欲那么强,若是知道两人搅和在一起,发起疯来,要杀宋行楷全家,她真管不住。
“我可是个大麻烦。”杜窈窈轻笑,另一只手掰开宋行楷的手指,语气轻快,“你好好跟姑母和宋麟过日子吧。往后遇到喜欢的姑娘,我作为表妹,不会少你一份礼钱。”
“窈窈。”宋行楷不舍,改抓住她的胳膊,“我不嫌你麻烦……”
杜窈窈拂开,认真地说:“我嫁过夫,你娶过妻,彼此经历过很多。有些东西留在过去就很美好,现在的我们,不需要勉强延续这份美好。”
这是婉拒的意思了。
承认曾经心里有他,只是曾经。
宋行楷怔愣片刻,苦笑,“也对。”他叮嘱,“以后你有什么难处,尽管和我说,我能帮的尽力帮。”
杜窈窈对她和沈阶的事未吐一字,但宋行楷冥冥之中有种笃定,她受了情伤,或许不轻。
越是只字不提、风轻云淡,越证明那是心中不可揭开的伤疤。
“有表哥这番话,那窈窈就放心了!”杜窈窈接连和宋行楷摆起古代表兄妹的情义。
宋行楷笑容勉强,询问,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他本意想问杜窈窈的感情状况。
杜窈窈没深思,径直坦白她在吴兴的境况,“我在吴兴开了酒水小食铺子,卖果酒和花酒。小食有蒸煮烧炖,类似我们现代粤菜的早茶,吴兴人口味清淡。”
她不吝邀请,“如果你以后下江南,欢迎来我的馆子品尝呀。”
“好。”宋行楷心有感慨,她永远都是这么活力向上、生机勃勃的小姑娘。
杜窈窈乌溜的眼珠转动,算道:“我来青州也有好些天了,该回去经营生意挣钱了,不然下个租金要交不起啦。”杜窈窈没那么穷,只是离别在即,她不想氛围那么伤感。
“那这钱你还不快拿着。”宋行楷又把银票往她手里塞,犹豫半晌,终问出口,“窈窈,你以后会嫁给大山吗?”
大山是护送杜窈窈来青州的马夫,据说也是救了她性命的恩人。
杜窈窈只抽一张,将剩下两百两递还给宋行楷,“好了,我收你一百两,当我回去的食宿费。”
她点了点滚圆的肚子,笑道:“嫁人的事,谁说准呢,往后看缘分吧。”
宋行楷知道杜窈窈是为出门方便,有意扮作孕妇。她态度不定,他努力争取,“大山毕竟是个古人,若有可能……嗯……”点到为止,“希望窈窈一路顺心。”
“谢谢。”杜窈窈没给回应。
她心如止水。
回想和沈阶那些脸红心跳的悸动,她后知后觉。
她可能,真的爱过那个古代种马了?
……
杜窈窈回到吴兴。
酒食铺子生意愈好,大山作为管事,经常早出晚归。
原先赶车的老仆生病告假了,杜窈窈出行不便,打算再招个马夫。
此事尽在沈阶的策划之中。
吴兴一处别庄。
“公子,夫人家的老马夫收了我们的银子,已经请辞了。”六儿禀道。
沈阶坐在庭院中,自个对弈,他在棋盘落下一黑子,“那把我之前挑选的暗卫安排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六儿望着身形清瘦的主子,他侧颜冷峻,气质疏离,仿佛又回到和夫人初成婚感情不好那会儿。
此际春日,他如神山顶上不化的寒雪。
靠近冻得人遍体生凉。
沈阶摔倒吐血那日,六儿想过去隔壁请杜窈窈来慰看,但只是想想,他不敢违抗沈阶的命令。
上一个不听话的严谨,不知被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了。
思及暗卫的身高体形,六儿担忧,“若是夫人起疑怎么办?”
沈阶淡道:“起疑之后是我的事,你只管照做就是。”
他又持一白子,步步逼近,吞没并占据黑子的位置。
“晓得了。”
沈阶摆手,六儿退下,庭院剩他一人。
眉目间戾气顿生,沈阶抓过盘中的棋子,稍一用力,洋洋洒洒的玉石粉末洒在风里。
比起棋子,他更想碾成齑粉的是宋行楷和大山。
他本来怀疑杜窈窈肚子里的孩子是宋行楷的,可跟随她来到吴兴,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,为她家中操持、外面卖命。
没有男女情意,谁会对另一个人无私坦诚。
孩子父亲的嫌疑人又多了一个大山。
不是没想过杀了宋行楷和大山,把杜窈窈强夺回去,不听话就圈禁起来。
但她对他误会良多,怕她一时想不开,揣着孩子为别的男人殉情。
加上怀孕月份大,七八个月,面临生产,万一情绪激动,早产、难产、大出血什么的,他承担不起后果。
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。
只能忍下满腔愤怒、怨怼、悔恨、耻辱……等她生下孩子。
–
他发现了她?
杜窈窈用非常便宜的价钱,聘到了一个年轻好用的马夫,这人还有功夫,能当护卫使。
幸福来得太突然、太蹊跷,她有点怀疑是不是沈阶派来的探子。
身形也和沈阶极为相似。
据大山说,他在市场问了几天,最近愿意当马夫的男子不多,不是老弱,便是年幼,甚至有那缺胳膊断腿的,更加不行。
新来的马夫叫崔六,听说是个孤儿,尝过杜窈窈铺子里的吃食,觉得跟这小夫人有前途,特降薪酬为她服务。
被人认可虽好,杜窈窈总感到哪里有一丝丝道不明的诡异。
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,在背后推波助澜,操控全局。
转念一想,沈阶是什么人啊?
若是知道她活着,肯定第一时间把她抓回去拷问折磨,哪会任由她在外面潇洒快活。
何况大山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。
沈阶那种人,他上过的女人,死了或自己呆着都行,断不准接触旁的男人。
他要得知她如此“不贞”,估计早来找茬泄气了。
杜窈窈自我说服一通,安心地用着崔六。
一连几日没有任何问题。
这日同往常般,杜窈窈乘马车逛去西市,命小翠给她买些解馋的零嘴。
铺子里的吃食口味清淡,杜窈窈大半年胃养好不少,她又馋鲜香麻辣的东西。
西市这边许多小摊,卖煮串烤串的,卖油炸鱼干的……洒上辣椒粉或孜然粉,别提多开胃了。完了再加一份水晶冰碗,去辣解腻,舒爽无比。
杜窈窈偶尔吃上一回,不敢吃多,买的东西大部分进了小翠的肚子里。
小翠买好,一手持着串串、一手端着冰碗上马车,却忽然被崔六叫住,“你竟买这些给夫人吃?”
小翠一愣,“怎么了?”夫人隔断时日会来西市更换下口味。
“崔六”嫌弃地瞥了眼小翠手中的吃食,正色道:“夫人是孕妇,而且吃辣对女子身体不好。”
一个穷酸的马夫,啥不知情,净摆贵人的谱。小翠圆眼一斜,“夫人就爱吃这个,你管得着么你!”
她才不会告诉外人,夫人是假装怀孕。
“你!”
“崔六”抬起下颌,眼睛微眯。
他身材高大,笼住小翠。小翠借机看清他的面容。
明明平平无奇的一张脸,一双眼睛清澈深邃,睫毛黑长,如两弘深不见底的幽潭,引人沉迷。
小翠的心扑腾一跳。乖乖,这人咋长这么一双好眼,和面貌一点不符。
惊艳之余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,“崔六”目光冷而犀利,似冰雪中拔出的剑。
小翠担心自己再跟他杠,对方能毫不留情杀了她。
这马夫,不,武夫太危险了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她软下口气找补,“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呀,你认为有道理,你找夫人说去呀。我就是个丫鬟。”
“崔六”不屑地扭头,扫过车帘时眸中掺杂着些意味深长。
小翠弄不懂。
直觉不对劲。
晚上小翠伺候杜窈窈洗脚,才将心中的疑惑吐出。
“夫人,我们家新招的马夫,他、他有点问题……”
杜窈窈合上手里的游记,“什么问题?”
小翠回忆道:“他很凶,管的还多,说您是孕妇,我不该给您买那些吃食,女子吃辣对身体不好……”
杜窈窈一怔。她见到的崔六多是低眉敛首,沉默寡言。
又凶又管着她不准吃辣的,只有那一人。
她揣测不定,问,“怎么个凶法?”
小翠没念太多书,直白地形容,“想杀人的那种凶……”
“想杀人的凶?”杜窈窈复述。
她脑海里浮现沈阶从前看向宋行楷的眼神,阴森狠厉,恨不得将其一刀捅死。
“他的眼睛好看……”小翠迷惑道,“可他有时看向夫人您,眼神有点古怪……”
“古怪?”
“像、像……”小翠支吾地想着比喻,“像俺家以前养的大狼狗,看着一块被别的狗咬过的肉骨头……”
“它不吃,就来回凶巴巴地看……”
杜窈窈心里咯噔一声。
小翠不懂,她懂。
一个男人这样看一个女人,其实是雄性对雌性的一种霸道占有。
崔六与她素不相识,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她?
难道“崔六”不是崔六……是扮成马夫的沈阶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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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啊,他到底想干什么?
处心积虑潜伏在她身边。
杜窈窈忐忑不安,一夜没睡好。
接连几天,她试图发现崔六的破绽,但崔六似乎换了个人,他没有好看的眼睛,没有威严的气势,内敛得如一个普通常人。
杜窈窈让小翠看,小翠也说,脸还是那张脸,眼和人怎么好像变了似的。
杜窈窈心中有数。她猜测,马夫应有两人,一个是真正的崔六、沈阶的下属,一个是沈阶本身、戴人皮面具的“崔六”。
为确认猜疑,她在一日早上决定试探“崔六”。
此“崔六”非彼崔六,杜窈窈吃完早膳望过去,他只是淡淡侧开脸,不像平常谦卑敛首。
习惯身处高位的人,潜意识里不爱与人低头。
杜窈窈判定,今日的“崔六”,是沈阶所扮。
她还有更近一步的试探。
杜窈窈每天早上去铺子,都是踩着车凳上马车。
今儿也不例外。
小翠扶她踩上凳子,杜窈窈佯装左脚一滑,失足跌落地面。
挺着那么大的肚子,她身子后仰,看着十分危险。
“夫人——”
哪怕肚子是假的,小翠吓得惊叫。
“崔六”说时迟那时快,一个旋身,右手揽住杜窈窈的后腰,柔弱的“孕妇”不小心扯开他的衣袖,露出男子精瘦的左手腕。
白皙的皮肤上,一道浅浅的疤。
她尝过这只手腕鲜血的温度。
沈阶性子随意,杜窈窈猜,他肯定不会用什么除疤祛痕的药膏涂抹伤口。
快一年之久,痕迹仍留着。
他比她高过一个头,清浅的呼吸萦绕在她头顶,结实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,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柔软的腰。
她闻见他身上飘过来的皂角清香。
仇人见面,本该分外眼红。许是时间过去得太久,她竟想起两人从前在一起的温柔缱绻。
“你干嘛……”旁边的小翠瞪着“崔六”,喝道,“你个登徒子,快放开夫人!”
“崔六”从善如流地松开杜窈窈,衣袖下的手指互相摩挲,似在回味与她肌肤相贴的美好。
“我今天不太舒服,不去铺子了。”杜窈窈护着肚子,蹙眉道。
“好好好,夫人那我们回去休息。”小翠扶着杜窈窈,一步三回头斜着崔六,只见那色胚盯着夫人的背影,满目留恋惆怅。
没确定忐忑,确定了思索怎么逃开。
杜窈窈承认,她心动过他。可她没有受虐症,他回回头、招招手,她就能原谅他。
思想和三观不合适的人,老死不相往来最好。
沈阶只是偶尔昙花一现,真正的马夫大多是暗卫崔六。
杜窈窈专门隔了几日,等崔六上工,她特意叫他过来。
她笑盈盈,“崔大哥是吧?”
崔六惊得慌忙跪地,惶恐道:“夫人折煞小人了,直呼小人名讳就行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杜窈窈娓娓地述,“是这样的,我最近快要生了,也不大会出去了。你年轻小伙,还会武功,换个活计大有前途,跟我一个小妇人委实屈才了……”
言外之意请他另投别家。
崔六身负任务,哪敢答应,谦逊道:“夫人明理睿智,小人自觉自愿,夫人不用为小人操心。”
我不是操心,我想赶你走。
杜窈窈腹诽。
她轻咳一声,作出为难模样,“你没成家,不知妇人掌家的难处。我这家里马上要添个孩子,我得着手请产婆、乳娘,估摸还得再买两个小丫鬟……实在囊中羞涩。”
支付不起工钱了,快滚快滚。
崔六置若罔闻,反道:“士为知己者死,小人为报夫人赏识之恩,愿分文不取为夫人驭马驱车。”
杜窈窈:“……”
跟沈阶表忠心,大可不必在她面前装模作样。
怕杜窈窈担忧,崔六补道:“我能干其他活,养活自己,夫人请放心。”
沈阶给你开的工资挺高的吧?负责监视他过去的女人。
杜窈窈抚额翻个白眼,一本正经地,“常言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崔六,你是不是喜欢我呀……”
“啊……不不不……”崔六连忙摆手,脸涨通红。他想多活几年。
“哦,不喜欢啊。”杜窈窈冷笑,“你这样不求回报地对我,我以为你想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爹呢!”
“小人、小人……”崔六支支吾吾,“小人不敢……”
“不敢就别跟着我了。”杜窈窈接口,“从哪儿来回哪儿去,我不喜欢被人看管。”
这算捅破崔六的来意了。
崔六尴尬,正了正神色,坦言,“这您得和公子说去,吴兴城郊,绿柳山庄。”
绿柳山庄?
杜窈窈早知道沈阶在吴兴有不少产业,原来他住在城外的庄子里。
崔六如实道:“没有公子的命令,小人不得擅离职守。”
沈阶真是个掌控欲强的大变态啊。
他既知她活着,两人迟早有对峙的一天。
他扮崔六去西市那日,说什么“她是孕妇,吃辣对女子身体不好”,可不可以理解为:他不知她“怀孕”的内情?
他是那种愿意给人喜当爹的大冤种吗?
杜窈窈心生一计,跟崔六去了绿柳山庄。
绿柳名副其实,一进庄子,小道两旁溪流潺潺,垂柳依依。苑里有一碧湖,湖的四周也是绿叶飘拂。
穿过拱桥,一座阁楼矗立湖边,二楼一人临栏而坐。
杜窈窈被引着上去,站在门边迟迟不进。
想过很多次相见的场景,这一刻真正见到,有种别样的“近乡情怯”。
“来了,”沈阶转头,朝她做个手势,淡道,“坐。”
杜窈窈慢吞吞地走过去。
小几上放着几样点心,两壶茶。他喝碧螺春,她面前的,是一杯玫瑰花茶。
沉默。
良久的沉默。
沈阶抿了一口茶,先开口,“你来这边过得好吗?”
没有道歉,没有解释,没有争执,没有谩骂,只有如老朋友的一句寒暄。
杜窈窈佩服自己能和他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。
不冷不淡地答,“挺好的。”
“我不好。”沈阶直白道。
杜窈窈诧异地看向沈阶。
他瘦了,五官的棱角越加明显,贴骨的下颌凌厉慑人,狭长的眼衬着薄薄的唇,看着比以前更薄情寡义、冷血无情。
渣男脸!
杜窈窈暗啐一声,学寻常老百姓般恭维,“大人身居高位,案牍劳形,百姓会记得您的恩情。”
沈阶没想到杜窈窈冒出这样一句,怪异地盯她半晌。姿态放的愈低,“窈窈,金都的事……”
“过去了,”杜窈窈打断,“我不想再提。”
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气?”
杜窈窈客套一笑,“没有,我理解你。”
“理解我什么?”沈阶反问,“理解我为了个人生死,抛弃你?”
杜窈窈淡然,“弱者本身就容易被抛弃,我不会怨天尤人。”父母尚且如此,别提没有血缘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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