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昊之孟嫣(孟嫣林燕容)小说在线看书免费阅读_(孟嫣林燕容)陆昊之孟嫣小说全部章节_笔趣阁(陆昊之孟嫣)

《陆昊之孟嫣》小说章节精彩阅读,此书的主要人物有 孟嫣林燕容 ,是由孟嫣倾力编写。本书作者妙不可言,欢风华丽,值得推荐。孟嫣林燕容小说精彩概述:瞧她生的单薄瘦削,不似有什么大主意的样子,不知她要怎生处置?此事可大可小,往小里说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,往大里算便是公主厌学……啊啊啊!真他娘的烦啊!他最不擅长应付小女孩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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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陆昊之孟嫣》精彩章节试读

瞧她生的单薄瘦削,不似有什么大主意的样子,不知她要怎生处置?

此事可大可小,往小里说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,往大里算便是公主厌学……

啊啊啊!

真他娘的烦啊!

他最不擅长应付小女孩儿了。

白玉心那樱粉色的薄唇一弯,瓷白的脸上泛出浅淡和煦的笑意,她摸了摸豆蔻的头顶,俯下身子,与她平视,并不接她先前的话,轻轻说道,“皇后娘娘知道公主读书辛苦,今儿一早起来就亲自下厨做了玫瑰豆沙卷、鹅油酥、柏叶饼这三样点心,吩咐臣妾送到撷芳殿来,与公主课后加餐。”

那小豆蔻一听此言,也不记得装哭了,面颊上挂着两颗泪珠,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白玉心,嗫嚅着小嘴,“……你,你说真的?姨姨莫不是哄我?娘……母后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,再也不会疼我了……”说着,那小小的鼻子又抽了一下,煞是可爱。

原来,和安公主也并非绝然厌恶读书,只是小小孩子,眼瞧着平...豆蔻年岁虽小,但她幼年蘧遭巨变,心性较寻常孩童早慧,其实也早知如今这个娘亲并不是她的生母,然而她早早没了爹娘,对这个母亲自然是倍加缠绵贪恋。

原本,忽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是她爹的男人,时时在夜间占了娘亲去,已经很是讨厌了。现下,娘又有了个孩子。

日日看着娘亲为腹中的孩子开怀欢悦,豆蔻也知道自己该为娘感到高兴。

可是……还是有点点讨厌……

她故意在撷芳殿胡天胡地,就是想着娘能多看自己一眼,哪怕是责骂也是好的。

白玉心未入宫之前,是家中长女,底下几个弟妹,最小的一个自己离家时尚不满六岁,岂会不知这孩子心里想些什么?

当下,她浅笑不语,取了一方月白色帕子替豆蔻抹去脸上泪珠,才又说道,“姨姨几时骗过你?你瞧那盒子里放的不是点心?是不是皇后娘娘的手艺,你尝了不就知道了?”

豆蔻扭头望了一眼,果然见白玉心的亲随宫女臂弯上挂着一方红木雕漆食盒。

她便一跃过去,掀了食盒盖子,果然见里面放着三样点心,遂拿了一块柏叶饼,咬了一口,小脸上不觉便露出了甜甜的笑意。

柏叶清香,甜酥香脆,还带了一丝芝麻盐味儿……和御膳房做的柏叶饼味道不同,是她最爱的滋味儿,是娘的味道……

白玉心从旁细语,“公主,皇后娘娘怀着身子,最闻不得油烟味儿,就是知道公主日日读书辛苦,又怕公主不肯再上学,是硬忍着恶心在小厨房做的点心。又怕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,让她老人家担忧责备,人也没多带几个,悄悄儿做下的。全都是给公主的,就连皇上,也没这个口福吃上一块呢。”

末后这句,最让豆蔻开心了,嘴里的饼也仿佛更香甜了。

白玉心直起了腰身,又笑着递了一句,“你那笔袋子,不也是娘娘亲手缝的么?为了缝这个,娘娘的手也扎了几个洞,还不都是为了赶着公主念书的时候用上。”

豆蔻听她说,便想起腰间挂着的笔袋子,正想去摸上一摸,忽又想起手上的饼子,唯恐弄油了它,又生生打住。

她还记得,说要去上学的前一日,娘亲把她叫到跟前,面带倦容的笑着,把一个雨过天青色锦袋系在了她身上,说是给她的开蒙礼。

那袋子上面横七竖八不知道绣了什么,娘说是梅兰同芳,也许是吧。

之前每日看娘摆布那些针线,听宫女们说都是为了给没出世的小皇子的,她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儿,原来那里面还有给她的东西啊……

书虽读的颠三倒四,但那笔袋子可是她最最宝贝的东西,连晨晨都不许碰。

她可是比那没出世的小弟小妹,更早得到娘亲手做的针线呢。

思及此,豆蔻小小的心,一下便安然了,暖洋洋的,却又有了些愧疚。

她拉了拉白玉心的手,仰头说道,“姨姨,今儿先生教念的书,我都背下来了。我们这就回去,背给母后听好不好?”

娘娘那边,此刻似是正与皇上相伴。

白玉心在心中微一计较,面上含笑道,“当然好,不过太后娘娘也正等着公主呢,咱们先去背给太后听,赚些玫瑰松子糖吃好不好?”

豆蔻自然点头应允,她急着见完了太后要回去找孟嫣,便也不练什么弓箭了。

当下众人一阵忙碌,伺候了公主动身。

“白贵人!”

白玉心举步将去,忽听那浑厚嗓音喊住了自己。

她步履微颤,转身望去。

却见孟长远双手抱拳,英挺的身姿微弓,竟向自己做了个揖。

“多劳多谢!”

亲眼见了适才这一场应对,孟长远深为这女子的细腻沉稳叹服。那孩子症结所在,他也不是全无察觉,只是教导来总不得其法。这白贵人看着瘦弱怯懦,行事倒是机敏稳重,三言两语便劝服了公主,一场宫廷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。

这大概,就是男子总不如女子之处吧。

他也早知妹子身边有个亲如姐妹的贵人,妹子很是照拂抬举。他曾忧虑此人是否心性纯良,毕竟妹子前面瞎眼乱提拔人的事,还历历在目。如今妹子身怀有孕,不能再亲自服侍皇帝,倘或有人趁机而入使些坏……

但见了今日此景,他便也心安了。

妹子身边有此人襄助,宫中生涯想必也安泰许多。

孟长远只想替自家妹子道声谢,但搜肠刮肚了半日也没得半句合适的言辞,他一个外臣同宫妃自没什么好说,便只好行了个大礼,道了这么一句。

白玉心望着眼前的英武男子,眸光微闪,片刻淡然一笑,道了个万福,“国公多礼。”

言罢,她转身离去。

裙裾轻摇,莲步生香。

步出撷芳殿,白玉心举头望去,只见黄琉璃瓦之上,是广阔的天幕,一碧如洗,遥远天际有鸿雁飞过。

适才那一幕,好似春风,在寂静的井中吹起了微微涟漪,又转瞬散去,重归宁静。

今日之事,于他而言,不过雪泥鸿爪。

过后,他还会记得吗?

大概,不会了吧。

他谢了她,已然足够。

白玉心上了步辇,吩咐跟着公主仪仗,往寿康宫行去。

风吹过面颊,心境也愈发平和宽阔。

红墙之内,自有天地。

第237章你自己的前程呢?

白玉心倚着软枕,一只胳臂搁在黄杨木扶手上。和风拂面,宛若佳人柔荑,轻软细滑,蕴着无名花香。

四月天气,正值风和日丽,煦暖的阳光照在脸上,晒得那细嫩的双颊竟微微发烫。

依着宫廷规矩,公主仪仗在前,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小贵人采仗在后,逶迤前行。

望着前方在风中摇曳的五彩华盖,白玉心狭长的眸子不觉轻轻眯起,单薄的肩垂了下来,透着些许慵懒。

当真是春日了,才晌午时候便觉着有些困了呢。

打从进宫那日起,心境好似还从未如现下这般闲散惬意。

如今,嫣姐姐已然登上了后位,又怀上了龙胎,可谓是双喜临门。待她平安诞下腹中的皇嗣,是皇子那自然就是太子,即便是公主那也是大周皇帝第一个孩子,金尊玉贵不在话下。有了孩子傍身,嫣姐姐的后位便能坐安稳了。

眼下,宫中梁氏已然倒台,那个劳什子的林常在也不知去向了,余下那些排不上号的妃嫔也都如她一般,不过是白充个数罢了,再不会有什么人敢来给嫣姐姐下什么绊子。宫中人背后议论,她也听着了一句两句,便下了严令,决不许传入长春宫去,免得扰了皇后养胎。

这些宫务琐碎,有她看着就足够了,不必搅扰了嫣姐姐清静。

待嫣姐姐平安生下孩子,出了月子,再执掌宫务便不必多费什么气力了。

心中有事,那路途便去的快了,转瞬就到了寿康宫门前。

和安公主同她那伴读小伙伴柳晨曦一道跳下车来,白玉心便也随之下了步辇。

守门的宫人远远瞧见公主仪仗,便紧赶着进去通传。此刻,蒋太后心腹近侍藏秀,早在门上恭候了。

一见三人,藏秀双手掖在身侧,福了福身子,恭恭敬敬道了一声,“奴婢见过和安公主,见过白贵人,见过柳姑娘。”

藏秀久居宫闱,虽长年侍奉蒋太后,地位远较寻常的宫女内监尊贵,然平日言行依旧恭谨谦逊,便是对着白玉心这样的妃嫔也绝无半分骄矜之色。

白玉心晓得她身份不凡,忙道了一句,“姑姑不必多礼,倒是我来的唐突。”说着,又笑了一下,“这样大的日头,不拘让谁出来招呼一声也就是了,怎么劳动姑姑在门上站着。”

和安公主倒是小大人一般,仰头向藏秀道,“姑姑,皇祖母佛前功课做完了么?此刻进去,不打扰么?”

藏秀浅浅一笑,回道,“白贵人客气了。公主殿下,太后娘娘刚念罢三卷经文,才挪到西暖阁里去,公主自管进去,不碍事。”言罢,又躬身行礼,扭身向里走去。

陆豆蔻同柳晨曦两个小丫头,手拉着手,并肩向里走去。

白玉心随她们身后,步履不疾不徐,心口却略略有些发紧。

往日,她也曾随孟嫣来过寿康宫与太后请安,陪她老人家闲话家常。

蒋太后虽已年过五旬,但那健旺的精神头丝毫不输宫中的青年女子们。嫣姐姐曾告诉她,太后娘娘当年随先帝征伐天下,自是与寻常老妇不同。

她言辞风趣洒脱,待下也很是平和慈善,常抱着和安公主小小的身子,在西暖阁东窗炕上,半倚着鹅羽软枕,同她们说笑。嫣姐姐说个笑话,她便哈哈大笑,一双眼睛也眯了起来,眼角泛出细细的鱼尾纹路。

谁能想得到呢,这样一位老妇人,就是天下最最尊贵的太后娘娘。

然而,白玉心每每来此面见太后之时,心底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发慌。

也许,这是对天下至尊的天然敬畏;又或许,是因蒋太后那笑眯了的眼睛里,不时瞟向自己的审视目光……

院中海棠,花开正好,如霞似锦。

白玉心却无心观玩,只低头行路,任凭花瓣飘零身上。

不过片刻功夫,一行人已到了西暖阁外。

守门的宫女见着,忙打起石榴红洒金棉门帘子,笑道,“太后娘娘等了好一晌,贵人今儿来的晚了些。”

白玉心含笑应着,提裙上阶。

对着和安公主进得门内,扑面便是一道细细的香气,清静幽远,令人心神宁静。

这是檀香,嫣姐姐教过她的,本朝虽也有产,但这是伽罗国所贡上品,太后娘娘平日供佛所用。

人间富贵至极的滋味儿,她如今多少还是有些不惯。

垂首跟着藏秀姑姑,穿过月洞门,便进了里间。

入内,便见蒋太后照旧在东窗下坐,身子斜倚着一方湖绿色织金软枕,穿着一袭秋香色鹤鹿同春对襟缎子夹衫,一条湖蓝色万字不断头六幅裙,额上戴着松梅竹岁寒三友抹额。太后一只腕子上戴了一串嘉楠手钏,另一只却什么也没戴,便再无一件首饰,却仍是通身的雍容华贵。

...白玉心应了一声,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。

豆蔻却不管不顾,进了这寿康宫又把她那撒娇的劲儿掏了出来,随意见过之后,便一头扎进蒋太后怀中。

蒋太后正是疼宠小辈的时候,自然满心欢喜,将她抱在怀中,抚摩着孩子头脸,问了些“今儿有好生读书么?”“饿不饿?”“不许淘气惹你母后烦恼”等语,又向柳晨曦问了几句话,方才向白玉心微微颔首,示意她平身。

白玉心直起腰身,眼见太后并无赐座之意,便双手拢于身前,垂首侍立。

蒋太后先同两个孩子说笑,两个孩子尽管都是娇贵千金,教养不同寻常,但毕竟是稚龄之身,童言童语引的太后笑的合不拢嘴。太后既笑了,旁人便不敢不笑,西暖阁里一时欢声笑语,和乐融融。

唯有白玉心,仿佛被隔绝在这一切之外,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。

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太后不快,这好一会儿功夫了不肯理睬自己,双腿早已站的麻了,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啃噬着心口。

又过了好一会儿,蒋太后忽放话,“今儿哀家这小厨房有新做的葱油酥和芙蓉糕,叫人拿一碟子与你们,你们就去院子里玩罢。别陪老婆子,栓在这屋里啦。”

那两个孩子早已待的腻烦了,得了这一声,嘻嘻一笑,又拉着手跑出去了。

蒋太后看着两个女娃娃的背影,笑叹了一声,“这宫里,还是得多几个孩子才好。”

白玉心不敢多想,唯唯称是。

蒋太后这方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,只见她清瘦纤细,一身素淡,挽起的发髻上却落着一片海棠花瓣,倒显着清丽脱俗。

太后看在眼中,淡淡问了些宫务事宜,白玉心也一一回禀。

听她谈吐进退得宜,太后暗中点了点头,说道,“如今宫里虽有了皇后,但皇后怀着身子,这比一切都要紧。她既看重你,把宫务都交托于你,你便辛苦些。待将来皇子出世,皇帝皇后必都记着你的好处。”

白玉心忙回,“都是臣妾分内之事,担不起太后娘娘此言。”

蒋太后笑了笑,话锋忽的一转,“哀家若没糊涂,你是今岁选秀入宫的?”

白玉心微怔,只据实回道,“回太后娘娘,臣妾确是今岁入宫的。”

蒋太后又道,“还不曾服侍过皇帝?”

白玉心心中猛地一跳,面上微微一烫,小声道,“不曾。”

蒋太后微笑道,“你为了皇后忙里忙外,又照料公主,就没替自己的前程打算过?”

话落,那双精明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白玉心。

第238章你对皇后倒是真心的

白玉心心口猛地一紧,清秀的面庞微微有些发白。

半晌,她垂首浅笑,回道,“臣妾斗胆,还请问太后娘娘此言……何意?”

她低垂着脸,令人看不清面容,只能瞧见那白皙尖尖的下颌。

蒋太后笑了一声,端起粉彩瓷梅柳争春盖碗抿了一口,不急着答话,反倒向一旁侍立的藏秀道,“哀家想必是有了年岁,舌头不大灵便了。今岁才下的雀舌芽茶,喝起来怎么有股子陈味儿了?”

藏秀面上微露诧异之色,扭身快步走至黑漆嵌螺钿双面小橱前,开了橱柜,自里面取出一只梅子青冰纹小罐儿来,揭开盖子轻嗅了一下,立时变了脸色,忙放了手中物件,欠身道,“奴婢失察,竟致寿康宫出了这等偷盗之事。”

蒋太后将手中茶碗搁下,微微一笑,“如此说来,哀家还不算老的眼花耳背,吃人蒙蔽,还无知无觉。”

话音落地,藏秀当即跪了,伏地道,“奴婢有罪,任凭娘娘责罚。”

藏秀纵比太后小上几岁,亦是年过半百之龄,草虫头面点缀着的䯼髻夹着缕缕银丝,日光透过月白色蝉翼纱窗落在姑姑头上,现着一抹灰白。眼见此状,白玉心只觉双膝酸软,竟也随着就跪了。

屋中一时鸦雀无声,里间外门上还侍立着三五个宫女,竟是声嗽不闻,唯有院中和安公主同那柳家小姐的嬉闹之声不绝传来。

白玉心跪在刻莲花青石地砖上,四月暮春宫中早已停了地龙,石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绸裤不断袭来,脖颈上却又沁出了细密的汗滴。

佛前诵经的那些岁月,仿佛丝毫不曾消磨掉蒋太后身上的半分威势,锋芒微露,已威慑众人。她依然是那个杀伐决断半生,叱咤天下风云的太后娘娘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一盏茶的功夫,又或是一炷香的时辰,再可能是一顿饭的时候,直至白玉心跪的双腿发麻,膝盖痛不可挡,方听上面当啷一声。

原来蒋太后将左腕上戴着的嘉楠手钏撸了下来,放在炕桌上。

她终于开口道,“哀家不曾怪罪于你,你跪什么?”

话音徐徐,平静无波,听不出太后娘娘的喜怒。

白玉心摁着满心的惶恐,颤声回道,“回……太后娘娘的话,现今臣妾奉皇后娘娘懿旨代管宫闱,寿康宫出了行窃之事,是臣妾的过犯,请太后娘娘降罪。”

蒋太后轻笑了一声,“抬起头来,让哀家仔细打量打量你。”

白玉心只得依言仰起脸来,双眸却依然下垂,不敢对上太后那双锋利的眸子。

蒋太后眯细了眼眸,将她的眉眼口鼻细细看了一回,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,忽笑道,“眉眼寻常,比不得皇后娇艳,倒是个细皮嫩肉的丫头。”

白玉心不知太后何意,只斟酌着言词回话,“臣妾姿容丑陋,怎配与皇后娘娘相较。”

蒋太后微笑道,“倒是个实诚的孩子,再让哀家看看你的手。”

白玉心越发糊涂了,还是将手递至太后跟前。

蒋太后握着她的手,端详了一番,才道,“是双做活计的手。哀家寿宴时,那副观音绣像是你亲手所绣罢?”

“回娘娘,是彼时尚为贵妃的皇后娘娘执针,臣妾不过从旁襄助……”

她一言未了,便被蒋太后的朗声大笑打断。

蒋太后几乎笑出了泪,抹了把眼睛,方说道,“哎呀,快不要替她打马虎眼儿了。嫣丫头的针黹哀家清楚,这宫里她敢认第二,那就没人能认第一。”

太后娘娘这一笑,冲淡了屋中沉重的氛围,众人心口顿时松快了些许。

蒋太后笑了几声,方才正眼看着白玉心,淡淡说道,“你也不必这般惶恐,哀家是真心夸赞你针黹精巧。”

白玉心垂首低低道了一声是。

蒋太后继而说道,“那时候,嫣丫头带着你为哀家献上那副绣像,哀家便晓得这里面的意思。原本么,这宫里彼此引荐提拔之事也多,无甚稀奇。只是自寿宴之后,你便就此销声匿迹,即便如今常来哀家这里请安,也是可守本分,绝口不提求哀家在皇帝跟前提携之事。哀家在这宫里也算过了数十年,什么样的面孔和心眼儿没见过,倒是有些弄不明白你这孩子在想什么?”

白玉心双唇微颤,片刻回话道,“回太后娘娘,臣妾……臣妾只愿服侍皇后娘娘左右,在宫中安宁度日。”

蒋太后面色平常,双眸却轻轻眯起,“这话可出自真心?”

白玉心咬唇道,“是,臣妾不敢欺哄太后娘娘。”说着,又顿首在地,一字一句道,“臣妾以蒲柳之姿,蒙选入宫,已是天恩浩荡,感戴不尽,如何敢再萌生非分之想?臣妾余生,惟愿常伴服...蒋太后唇角轻扬,“你倒是痴心,对皇后也算忠心。只是,宫中容不下无用之人。”

白玉心伏在地下,一言不发,几乎将唇咬出了血。

蒋太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,叹息一声,微微颔首,“你且起来回话罢。”

白玉心应命,待要起身却惊觉双腿酸麻胀痛,竟动弹不得分毫。

蒋太后见状,看了藏秀一眼。

藏秀起身,上前搀扶。白玉心倚靠着姑姑的胳臂,勉强站起,满面苍白的向太后赔礼道,“请太后娘娘宽恕臣妾失仪之罪。”

“这些虚话也不必再说了。”蒋太后摆了摆手,“今日茶叶抵盗一事,哀家并不怪你。毕竟,这宫中已有主事之人……”

白玉心生恐太后迁怒皇后,也不顾什么宫规禁忌,抢话道,“皇后娘娘身怀有孕,无暇他顾,宫中杂务一应是臣妾照管,都怪臣妾……”

她话未说完,搀着她的藏秀忙道,“白贵人,如此不合规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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