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冰河沈清秋免费全本阅读 洛冰河沈清秋全文免费

洛冰河沈清秋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洛冰河沈清秋,是网络作家洛冰河创作的玄幻小说,这本书引人入胜,扣人心弦,本文的精彩概述是:他第一反应,竟然是扑到地上,从尸身上抢过求救烟花,向天放出。岳七懵懵懂懂的震惊着,边走边朝他伸出手,张口要喊桀桀的怪笑从一旁的密林中传出。“乖徒弟,这是个什么人,把你唬成这个样子。你也有害怕的时候?”沈九一松手,手里烟花筒无声无息坠落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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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重生之人渣反派自救系统》精彩章节试读

他第一反应,竟然是扑到地上,从尸身上抢过求救烟花,向天放出。

岳七懵懵懂懂的震惊着,边走边朝他伸出手,张口要喊

桀桀的怪笑从一旁的密林中传出。

“乖徒弟,这是个什么人,把你唬成这个样子。你也有害怕的时候?”

沈九一松手,手里烟花筒无声无息坠落在地。他猛地转身:“师傅,我不是怕他,刚才我一时失手,没留神让地上这几个把求救烟花放出去了。怕是马上就有人要过来了!”

岳七发觉事态似乎十分危急,不动声色扣起一发灵力。无厌子哼道:“方才我看到那烟花,就猜是这么回事。你手脚一贯利索,这次怎么回事!他们要放烟花,你不会直接砍了他们的手?”

沈九低头道:“都是弟子的错。咱们快走吧,那些老匹夫赶过来,想走也走不了了。”

岳七挡在他们面前,举起手中佩剑,仍是微微发红的眼睛看了沈九一下,声音沙哑,却异常坚定:“你们不能离开。”

沈九对他怒目而视。

无厌子一打量他,再打量他的佩剑,嗤笑道:“苍穹山的。还是穹顶峰的。玄肃剑,岳清源?”

沈九听了,微微一怔,很快又催促道:“师傅,既然是苍穹山的,一时半会儿也杀不了他,不如我们快些逃走。人都追来了咱们就完了!”

无厌子冷笑道:“苍穹山虽然声势浩大,我却也不至于怕了个小辈。何况是他自己找死!”

等他和岳七真正交手起来,沈九就发现,自己原先对岳七的担忧和为此所施的拙劣伎俩有些可笑。他怕无厌子这个“师父”怕得要死,而岳七或说岳清源对上了他,即便不拔剑也游刃有余。

可说完全放心,却也不能够,因为他熟悉无厌子的作战方式和保命王牌。

无厌子有一套恶诅黑光符,他无数次看到无厌子在落于下风后抛出这一打符咒,出其不意中将对手击杀。连许多成名修士都逃不过他这阴险的一招,更何况岳七现在一看就没多少应敌经验,只会一板一眼地一来一回。

于是,无厌子这次抛出那套黑符时,沈九在他背后捅了一剑。

岳七抓住他的手,夺命狂奔,经过一番恶战,两人惊魂未定,靠在一棵树上,喘息不止。

冷静下来后,沈九才开始仔细打量岳七。

修为甚高,气度沉稳,衣着不凡,俨然大家风范。和他想象中认定的水深火热分毫不沾边。

这是岳清源,不是岳七。

岳清源神情激动,面色潮红,正要说话,沈九劈头盖脸问道:“你进了苍穹山?”

岳清源不知想到了什么,激动的神色稍稍萎靡,脸色又开始发白。

沈九道:“你做了穹顶峰的首徒?不错。为什么不回来找我?”

“我”

沈九等了一会儿,没等到接下来的话。

他道:“怎么不继续说?我等着你呢。反正已经等了好几年,再多等一会儿也无妨。”

岳清源哪还能继续说。

沈九抱起手臂,终于等来了岳清源低低的声音:“是七哥对不起你。”

沈九心中铺天盖地爬满了冰冷的愤怒,仿佛鼻腔和嘴巴里真的能尝到气急攻心的血腥味。

他先是一只忍气吞声、抱头待打的老鼠,然后是一只阴沟里到处乱窜、人人喊打的老鼠。无论怎么变都是老鼠。藏头夹尾,见不得光。虚度年华,浪费光阴。岳清源则是一只真正飞上枝头的凤凰,跃过龙门的鲤鱼。

他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你从前就只知道说对不起。”

沈九冷笑,一锤定音:“没有任何用。”

有种人是天生的坏胚子。沈九想,他就是这种恶毒的坏胚子。因为他在一刹那间清晰地顿悟了:

他宁可见到死在不知名角落、尸骨寒碜无人收敛的岳七,也不想看到一个优雅强大、前途无量的岳清源。

4

沈九讨厌的东西和讨厌的人太多了。

一个人如果什么都讨厌,那么他的性格必然很难说好。万幸,当他成为沈清秋时,已经懂得如何让它至少不流于表面。

苍穹山中,他最讨厌的无疑是柳清歌。

柳清歌少年得志,天赋出众,灵力高强,剑法惊绝。家世优渥,父母双全。这些东西里面无论拿出哪一点,都值得让他咬牙切齿辗转反侧上三天三夜,何况还聚于一身。

苍穹山十二峰演武年会上,沈清秋的对战对象是柳清歌。

结局自然是毫无疑问地输了。

输给未来的百战峰峰主,这没什么好丢人的,或说本该如此,这才是正常。

可沈清秋绝对不会这么想。他能看到的不是旁人对自己与他坚持周旋了这么久的惊叹,只有柳清歌将乘鸾剑尖点在他喉咙前毫厘之处时的理所当然的倨傲。

清静峰自诩君子峰,沈清秋扮君子扮得如鱼得水,但柳清歌总能逼得他戾气暴长,连伪装同门和谐的精力都不想浪费。

沈清秋对柳清歌最常说的一句话是:“柳清歌我迟早杀了你!”

怀抱琵琶的青葱少女早吓得披了薄衫冲出去。柳清歌看他一眼:“凭你?”

只有两个字,沈清秋却从中听出了无穷无尽的刻毒意味,手腕一转。岳清源见势不好,把他手肘下压,止住拔剑的动作,回头喝道:“柳师弟!你先回去。”

柳清歌似乎也懒得纠缠下去,冷笑一声,身影瞬息之间消失。只剩下暖红阁厢房中的两人。一个衣衫不整,一个一丝不苟,对比鲜明。

岳清源把沈清秋从床上揪起来,难得动了气:“你怎么能这样?”

沈清秋道:“我怎么样?”

岳清源道:“苍穹山两位首席弟子,在秦楼楚馆大打出手。好听吗?”

沈清秋道:“你们不说我不说,谁知道哪门哪派!苍穹山是苍穹山,苍穹山哪一条门规规定过,本派弟子就不能来这里。苍穹山又不是和尚庙道士观,管天管地管不着我找姑娘。师兄要是嫌丢人,你可得管好柳清歌那张嘴。”

苍穹山是没有明规定过这条。可修真之人,本身就该懂得清心养性的道理,自觉自律,尤其是清静峰,峰主弟子历来洁身自好。这不成的共识反倒成了沈清秋狡辩的理由。岳清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,一阵咽气吞声,闷闷地道:“我不会说的。柳师弟他们也不会说。不会有人知道的。”

沈清秋边穿靴子边道:“那谢谢了你们啊。”

岳清源道:“女色有损修为。”

沈清秋冷笑:“你没听到你柳师弟那两个字的语气?凭我?凭我也配?损不损都这样了。”

岳清源默然片刻,道:“柳师弟其实人不坏。他并非针对你,他对谁都一样。”

沈清秋嗤道:“对谁都一样?掌门师兄千万莫要诓我。对你也是一样?”

岳清源耐心地道:“你若是对他付诸一份善意,他就会双倍回报于你。”

沈清秋道:“掌门师兄当真善解人意。只不过他怎么不先对我付诸善意,怎么不先可怜可怜我?凭什么要我先迁就他?”

刀枪不入到这个份上,岳清源也难以开口了。他自然不能直说,要不是你在演武会后,想尽手段暗中使绊偷袭他要给他难看,如今和柳清歌也不会一沾即眼红,相看两相厌。

沈清秋摔手把肩头衣服扯上去,修雅插入鞘中,走了两步,想起什么,转身疑道:“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?谁给你报的信?”

岳清源道:“我去清静峰,没看到你。却看到百战峰的师弟们准备上去。”

“准备上去干什么?”

“”

沈清秋嗤笑:“准备围堵我,是不是?”

虽说沈清秋时常和百战峰起冲突,但这次的冲突着实本无必要。一名百战峰弟子到偏远小城执行任务,恰好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进了当地最大的勾栏场所暖红阁。百战峰上下和柳清歌一样,对沈清秋无甚善意。见此机会哪肯放过,当即跟了进去,讥讽沈清秋平时假德行扮清高,居然出入这种地方,真是丢尽了本门本派的脸。

三言两语不合,沈清秋将他打成重伤。这名弟子回百战峰后,又被柳清歌撞上。追问之下,柳清歌火冒三丈,立即御剑赶来找他算账,准备一拳不落地打回来。如果不是岳清源逮到了准备去清静峰拆沈清秋竹舍的百战峰师弟们,还不知道这小城会被他们砸成什么样。

见岳清源闭口不言,沈清秋也能猜得出来,百战峰哪会打算干什么好事,话锋一转:“你去清静峰干什么?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。”

岳清源道:“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如何。”

沈清秋道:“牢岳师兄费心。过得很好。虽然是个讨人嫌的东西,好在清静峰峰主不嫌弃。”

岳清源跟在他身后,道:“如果真的过的好,你为什么从来不在清静峰夜宿?”

沈清秋阴阴地看他一眼。

他知道,岳清源一定是以为他在清静峰遭人排挤。

岳清源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,只是这回还真错了。沈清秋虽然不得同辈喜爱,但也不至于被排挤到连个通铺都挤不了。

他只是憎恶跟同性别的人挤在一起。

当年,每每被秋剪罗殴打之后、或是预感要被他殴打之前,他总会爬去秋海棠的屋子里瑟瑟发抖。秋剪罗不愿让妹妹看到他丧心病狂的一面,那是他唯一能躲的地方。

从前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他们中的大姐。可是年纪到了以后,大姐就被卖给一个干瘪的老男人做填房了,后来他们离开了那座城,再也没有见到过。

喜欢女人一点也不可耻,但是把女人当救星,缩到她们怀里找自信,不用人说,沈清秋也知道极其可耻。所以他死也不会告诉别人,尤其是告诉岳清源。

沈清秋慢条斯理道:“我若是说,我在清静峰过得不好,你打算怎么办?像你引荐我进清静峰一样,把我弄进穹顶峰?”

岳清源想了想,郑重道:“如果你想。”

沈清秋果断地哼道:“我当然不想。我要做首徒,你肯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做?你肯让我做掌门?”

掷地有声:“十二峰中,清静峰好歹排行第二,我还不如等着坐这个位置。”

岳清源叹道:“小九,你何必总是这样。”

听到这个名字,沈清秋背后一片战栗,烦躁无比:“别这么叫我!”

清字辈中沈九机敏,颇得峰主喜爱。是以入门不多时,而且根基不比旁人,却仍被定为下一任接班人。峰主给首徒取名之后,原先的名字便弃之不用。

从前秋剪罗逼他学读书写字,沈九不肯学,恶之成狂,如今却偏偏靠着读书背书比旁人聪明,才得了清静峰峰主的青睐。更可笑的是,天底下那么多字号,偏巧峰主给他取了一个“秋”。

再可笑、再咬牙切齿,沈清秋也不会不要它。这个名字代表的,就是他从今往后、焕然一新的人生。

沈清秋整顿心思,笑吟吟地道:“这名字我听了就气闷,早已忘了。请掌门师兄也忘掉吧。”

岳清源道:“那是不是我这样叫你,你肯答应时,就不气闷了?”

“”沈清秋冷笑:“永远不可能。岳清源,我再说一次。别让我再听到这个名字。”

5

沈清秋终是沉不住气,去了一趟穹顶峰。

穹顶峰,沈清秋一直能少去则少去。岳清源,则是能不见则不见。

因此每年的十二峰演武大会对他来说是件相当麻烦的事。

苍穹山十二峰有固定排位,排位无关每峰实力,只是由苍穹山最初代开山峰主们的成名时间决定。后代峰主之间相互称呼便是根据排位决定,而非根据入门先后顺序。所以,即使他入门比柳清歌晚了许久,可清静峰排名第二,仅次于穹顶峰,百战峰排名第七,柳清歌还是不得不咬碎了牙叫他一声“师兄”。

可同时,也因为这个排位,每次穹顶峰和清静峰的弟子都列于相临的方阵内,首徒更是不能不站在一起。

岳清源在其他时候逮不到他的人,就会抓紧这个机会不停地问东问西。大到修炼心得,小到温饱寒暖,喋喋不休。沈清秋虽不胜其烦,但也不会笨到大庭广众之下给掌门首席弟子难堪。岳清源问二十句,他回一句,疏离却不失礼,心里却在琢磨昨晚背的法诀,盘算别的事情。

这是每年演武会最滑稽的一道风景。这两人或许不知道,可对许多弟子而言,演武会正式开始之前,看两位首席弟子一个一反常态无视肃静小声嘀嘀咕咕,一个心不在焉目不斜视嗯嗯啊啊,是冗长的峰首发言一节内唯一的乐趣。

所以,沈清秋主动上穹顶峰,不光岳清源惊讶且高兴,几乎所有在场的弟子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叫人看戏。

沈清秋却没什么话好说,更没兴趣给人当猴戏看,前脚申请了灵犀洞驻修权,后脚拔腿便走。

灵犀洞灵气充沛,与外界隔绝。沈清秋在内穿行,脸色越来越阴沉。

在秋剪罗和无厌子手下荒废的那些时日,影响不可谓不大。

新一代的峰主们中,岳清源自然是最早结丹的。齐清萋和柳清歌几乎是同时紧接着突破,连安定峰尚清华那种碌碌之辈都在正式即位之前勉强跟上了境界。

沈清秋越是心急,越是卡在那里不上不下。焦虑不安,每日都像吞了几百斤烟草炮仗,在腹中脑中烧得心浮气躁,怒火狂飙。他这副样子,自然谁也不敢惹他。只是不敢惹,不代表沈清秋就会放过。

洛冰河明明拿着他给的错误的入门心法,早该练得七窍流血五体爆裂而亡,可为什么非但没有如此,他的境界反而还在稳稳提升!

早跟宁婴婴说了千遍万遍离洛冰河远远的不许混作一团,为什么每天都能看见他们在眼前窃窃私语!

沈清秋疑神疑鬼,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讨论他迟迟无法结丹的事,不服他的位置,想暗地里下阴手,取而代之。

此次灵犀洞闭关,如果不能突破

沈清秋在石台上,兀自往下胡思乱想,白白把自己想出了一身冷汗。气息不通,眼冒金星,感觉忽然有一股灵力再脉络中横行霸道。

这可非同小可,他心里一慌,连忙坐定,试图收回神思。忽觉有一人靠近背后。

沈清秋毛骨悚然,霍然持起修雅,出鞘一半,厉声道:“谁?!”

一只手掌轻轻压在他肩头。

岳清源道:“是我。”

沈清秋:“”

岳清源继续给他输送灵力,平息狂暴如乱蹄的灵流躁动,道:“我的不是。师弟你正心神不稳,是我吓到你了。”

沈清秋刚刚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了,正因为如此,才更听不得别人戳穿,愠道:“吓谁?!掌门师兄不是从来不入灵犀洞闭关?何至于我一来就要跟我抢地方!”

岳清源道:“我并不是从来不入。以前也是进来过的。”

沈清秋莫名其妙:“谁关心您来没来过?”

岳清源叹气:“师弟,你就不能少说两句,专心调气平息吗?”

干涸的石烛台上,幽幽燃起一点明火。沈清秋本来还想还嘴,待看清他挑选的这一处洞府的全貌后,怔了一怔,脱口道:“这里有人死斗过?”

洞壁上皆是刀劈斧砍的痕迹,仿佛人脸上层层叠叠的伤疤,狰狞骇人。

岳清源在他身后道:“没有。灵犀洞内不允互斗。”

除了剑痕,还有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。

有的像是用利刃穿刺身体,喷溅上去的。有的则仿佛有人曾经用额头对着岩壁叩首,哀求着什么,一下又一下磕上去的痕迹。

沈清秋盯着那几乎成了黑色的血迹:“那就是有人在这里死了?”

他们两个相处时,通常都是岳清源不厌其烦地说着话,从来没有这种岳清源一语不发的情形。沈清秋很不习惯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:“岳清源?”

岳清源道:“我在。”

沈清秋道:“在你为什么不吭声?”

岳清源道:“这不是怕我一开口,师弟你又烦?”

沈清秋哼哼笑道:“是。你是很烦。原来你也知道!”

可他又不愿就这么在昏暗中归于沉寂,只得不情不愿中继续这个话题:“听说灵犀洞有时候会禁闭走火入魔、堕入邪道的弟子门人,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形?”

良久,岳清源微弱地“唔”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
沈清秋讨了个没趣,眯眼盯了一阵墙壁,评判道:“看来这人是真的很想出去,挣扎了很久才死。”

如果这些血是同一个人流的,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。

沈清秋忽然觉得岳清源贴在自己肩头的手不太对劲。他警觉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半晌,岳清源才道:“没什么。”

沈清秋闭嘴了。

他看不见背后岳清源的表情,但为他输送灵力的手,却在微微发抖。

6

沈清秋醒过来的时候,觉得身上的伤口传来丝丝清凉。之前生不如死的灼痛缓解了不少。

勉强睁开眼睛,有一道身影靠在他近旁,单膝跪地,正俯首察看他的状况。

黑色的下摆平铺在白色石台上,沉沉压着一柄古朴的长剑,倒着几只已经空了的药瓶。

剑是玄肃。人当然是岳清源。还是那张温和俊逸的脸,只是比平时苍白了不少,满面倦容。这个时候也只有岳清源还会来看他了。

沈清秋开口,声音嘶哑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洛冰河一心不让他好过,怎么会肯让岳清源进水牢来帮他吊一口气。

岳清源见他还能说话,舒了口气,一边握他的手,一边低声道:“别说了。凝气聚神。”

他想给沈清秋传输灵力,让伤口恢复的更快。沈清秋这次总算没甩开他,因为心里在想:也对,好歹是一派之主,洛冰河同幻花宫那老儿再强硬,表面上也要礼让三分。

但也大概费了不少事才进来。

灵力流经伤口,皮肉翻卷的痛楚如钢针密密刺着他。沈清秋咬紧牙根,恨得反而笑了:“洛冰河这小杂种,手段花样倒是不少。”

听到他语气中刻骨的恶意,岳清源叹了口气。

岳清源其实不是个爱叹气的人,只是沈清秋总有本事让他千疮百孔。

他疲惫地说:“师弟。事到如今,你为什么还一点都不想想自己的过错?”

打落牙齿和血肚里吞,沈清秋向来死不认错,尤其在岳清源面前,更别想他松口。沈清秋刻毒地道:“我有什么过错?掌门师兄,请你告诉我,洛冰河不是杂种是什么?你且等着吧。他不会只满足于对付我一个人的。如果今后修真界要起什么轩然大波,我唯一的过错,就是当初没直接一剑杀了他。”

岳清源摇摇头,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,也不想开导劝诫了。事已至此,任何劝诫都没用了。

他忽然问道:“柳师弟真的是你杀的?”

沈清秋一点都不想看他脸色说话。

可仍是不由自主抬眼瞅了一眼岳清源的神情。

他顿了顿,猛地把手抽从岳清源掌中出来,从地上坐起。

岳清源道:“你总说总有一天会杀了他。可我从没想过,你真的会杀他。”

沈清秋冷冷地说:“你现在不就想了?杀都杀了,掌门师兄现在来指责沈某,不觉得太迟了吗?还是你想清理门户了?”

岳清源道:“我没资格指责你。”

他的脸色和眼神,都宁静至极,宁静得让沈清秋莫名的恼羞成怒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!”

“师弟可曾想过,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对待洛冰河,今天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。”

沈清秋哑然失笑。

“掌门师兄为什么要说这么可笑的话?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我就是一千遍一万遍想过,也没有如果,没有当初没有挽救的机会!”

岳清源微微仰起脸。

沈清秋知道自己的话是在往他胸口扎刀子,最初痛快不已,可看到他愣愣跪坐在地上,呆呆地看着自己,所有的镇定与端仪都荡然无存,仿佛瞬息之间,苍老了许多年,忽然心头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滋味。

大概是怜悯。

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,永远从容自若的苍穹山派岳掌门,这一刻是如此的狼狈,如此的可欺,真的让他有些怜悯。

这种怜悯使得忽然之间,有什么郁结在沈清秋胸中多年的东西得到了纾解。

他愉快地想,岳清源对他真的仁至义尽了。

就算是再怎么心中有愧,也早该补偿完了。

沈清秋说:“你走吧。我告诉你,就算重来一次,依旧会是这个结果。我心思歹毒,满腹怨恨。今天洛冰河要我不得好死,都是我咎由自取。”

岳清源道:“你现在心中,可还有恨?”

沈清秋哈哈大笑:“我就是要看别人不痛快,我自己才痛快。你说呢?”

岳清源将玄肃双手平举,送到他眼前,“若还有恨。便拔出玄肃,取我性命。”

沈清秋哧道:“岳掌门,在这里杀你?你嫌洛冰河给我的罪名还不够多?再说了,你以为你是什么人?杀了你我就不恨了?我无药可救,我什么都恨。别怪沈某取笑你不客气,岳掌门把自己当成那一剂良药,未免太往脸上贴金了!”

他羞辱得如此直白,可岳清源却听不懂一样不肯撤手,又像是鼓足了勇气,叫道:“小九,我”

沈清秋喝道:“别这么叫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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