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 宋槿宁容辞 》由著名作者容辞精心创造,小说主角是宋槿宁容辞,小说全文文笔清新,文笔丰富,非常吸引人。完整版小说精彩概述:俪阳长公主也气得血液汩汩地往头顶冒。她气容辞做得绝,也气自己女儿不争气为了个男的要死要活。正月十五,到了元宵节。往年元宵宫中冷清,今年因俪阳长公主回京,便办起了元宵宫宴。宫宴广邀群臣,各府子弟和女眷都前去参加。
《重生之盛宠》精彩章节试读
俪阳长公主也气得血液汩汩地往头顶冒。她气容辞做得绝,也气自己女儿不争气为了个男的要死要活。
正月十五,到了元宵节。
往年元宵宫中冷清,今年因俪阳长公主回京,便办起了元宵宫宴。
宫宴广邀群臣,各府子弟和女眷都前去参加。
襄阳侯府三房都得了皇后下的帖子,是以,襄阳侯府去赴宴时,浩浩荡荡地乘了好几辆马车。
阿黎跟着几个侄子侄女们坐在一起。
“小姑今天真好看。”小侄女上马车后就一直羡慕地盯着她:“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。”
阿黎笑,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:“你这个年纪才见过几个人?比我好看的人多着呢。”
“可小姑今日格外好看呀。”
“那是因为......”阿黎说:“今日入宫赴宴得比平时穿精致隆重些。”
“才不是。”另一边,小侄子说:“我娘说你要去见小姑父,所以才打扮这么好看。”
“........”
家里人多就是不好,一点秘密都没有了。
阿黎羞赧,她今日除了去赴宴,还跟容辞哥哥约好晚上去看花灯的。
这事原本没跟旁人透露,但爹娘知晓了,叔伯婶婶他们也知晓,叔伯婶婶知晓,居然连这些小屁孩也知道。
“你才几岁?就懂这些?”阿黎戳他脑袋。
“哼!”侄子人小鬼大,昂着下巴:“我快六岁了,当然懂!”
他话落,外头传来阵笑声。
阿黎讶异,掀开帘子瞧了眼。好嘛,三个堂哥全在外头偷听。
这下,连堂哥们也知晓她要去跟容辞相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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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阳侯府的人来得不早不晚,阿黎到的时候,正巧碰见同窗好友柴蓉蓉。
柴蓉蓉远远跟她招手:“阿黎,这里。”
见到好友,阿黎自然不想再跟一群小团子待着,她对宋缊白和戚婉月打了句招呼后,就去寻柴蓉蓉了。
两人手挽手说话:“宫里好些年都没设宴了,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。”
“估计是想给俪阳长公主做脸。”
“也不全然,”柴蓉蓉凑近:“我听我爹娘说,皇上身子大安,而且还有个妃嫔怀上了,皇上高兴,就设宴庆贺。”
“另外.......”柴蓉蓉又道:“好像还要给玉敏郡主赐婚。”
“赐婚?”阿黎好奇:“定下了?是哪家的公子?”
“不清楚,这事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。不过看样子应该没错了,不然你看,玉敏郡主这会儿笑得多开心啊。”
阿黎转头朝玉敏郡主看去,恰巧玉敏郡主这会儿也在看她。
远远地,玉敏郡主对她勾唇笑了下。
这笑意并不友好,夹杂着几分得意,几分挑衅,还有几分......怜悯?
阿黎莫名其妙,玉敏郡主为何怜悯她?
她收回视线,今日宫宴,并不想跟这位刁蛮的郡主起冲突。
却不想,玉敏郡主没放过她。难得有机会下宋槿宁的脸面,她怎么可能错过?
她领着几个贵女过来。
“哟,这不是襄阳侯府的宋四吗?打扮成这样,本郡主差点就认不出来了。”
阿黎平日穿得素净,至少在这些花枝招展的贵女中,算是不抢风头的。但今日是宫宴,而且她私下有约,是以,将柜子里最华美的一件衣裙穿了出来。
她平日的衣裳物件都是好货,无论哪样挑出来皆价值不菲。既然是柜中最华美的,那必然是惊艳耀眼的存在。
一身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配着条浅粉锦缎披帛,衬托得她高贵娇美,芳华无双,竟是将旁的贵女彻底比了个干净。
若是以往,玉敏郡主瞧见定会气得冒烟,但她今日心情好,居然只是嘴上挖苦两句。
“不过呢,打扮得再好看又有何用?若是没人要,便只会沦流为京城的笑柄。”
柴蓉蓉只是伯府的嫡女,家中在朝堂没什么权势,面对郡主不敢呛声,但还是小声道:“郡主恐怕不知,阿黎已经跟睿王府容世子定亲了。”
“定亲又如何?”玉敏郡主意味不明道:“今天定亲了,明日过后就不一定呢。”
她这话说得奇奇怪怪,连跟在她身后的贵女也听不懂,是以,没人应声。
阿黎不想理她,对柴蓉蓉道:“我适才看见许佩玲了,走,咱们过去找她。”
说完,她福了福,转身离去。
玉敏郡主见她灰溜溜地走了,浑身舒畅。
须臾,她低声问婢女:“容世子呢?”
婢女道:“容世子已经入宫了,正在觐见皇上。”
玉敏郡主又问:“我娘呢?”
“俪阳长公主在皇后娘娘殿中说话,还未过来。”
玉敏郡主点头,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来。今夜过后,她宋槿宁可就没什么好清高的了,京城最好的男子将成为她的夫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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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宁殿。
俪阳长公主坐在下首跟皇后说话。
这一回她有求于人,姿态放得前所未有地低,说话也温和得很。
“嫂嫂,这事我本不该求到你头上,可放眼整个宫中,除了嫂嫂没其他人能帮得了。”
皇后面上平静,却心下震惊。
俪阳过来找她帮忙,起初她还以为是简单的事,殊料——这对母女贪得无厌,居然想让容世子成为公主府的女婿。
容世子是何人?这也是她们能肖想的?
恐怕女婿没要成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她在宫里当了这么久的皇后,朝堂局势自然看得分明。皇上有多想拔除睿王府这根眼中刺她清楚得很,可这么多年皇上却束手无策,难道是忌惮当年的东宫太子睿王吗?
不,忌惮的是睿王府的容世子。
这位容世子看着清清冷冷,可手段狠厉诡谲。俪阳这对母女居然将主意打到他头上,实在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这事.......”皇后迟疑,不敢应下。
“嫂嫂,”俪阳长公主说:“这事也不会太为难你,今日是除夕宫宴,乃家家户户食汤圆之际。届时嫂嫂只需赏赐众人汤圆就是,其他的自不必嫂嫂插手。”
她居然已经全部筹谋好了。
皇后惊讶的同时,还十分鄙视。
天家这对兄妹果真是从小娘肚子里出来的,做事上不得台面。当年蓉妃以狐媚手段在后宫专宠,想必这两人学了不少,竟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逼容世子就范。
“嫂嫂,你看如何?”俪阳长公主笑问。
她说:“嫂嫂放心,事成之后少不了嫂嫂的好处。”
俪阳长公主说这种话也是有底气的。皇后虽担着一国之母的身份,可在宫里并不得宠,使得娘家人这些年在朝中仕途平平,还不如她在皇兄面前一两句话有分量。
见皇后迟疑,她索性恩威并施:“嫂嫂帮了我,自然有嫂嫂的好,可莫要伤了咱们姑嫂的情分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,你若是拒绝,日后也别怪我翻脸。
皇后心下不喜,却也隐隐担忧。
正在她犹豫之际,这时,乾清殿的宫人过来了,那婢女在皇后耳边低声说了两句。
皇后诧异:“皇上是这么说的?”
宫女道:“娘娘,皇上说了,俪阳长公主好不容易回京一趟,若有难处,还请娘娘尽量帮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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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久,宫宴开始。
正巧襄阳侯府与东平侯府的席位挨着,是以阿黎跟许佩玲坐在一处。柴蓉蓉觉得无聊,也悄悄凑过来跟她们一起。
三人脾性相投,话也能说到一块去。
柴蓉蓉放眼寻了一圈没瞧见苏慧,便问:“阿玲,你表姐怎么没来?”
提起这事,许佩玲些许同情:“我表姐跟梁家公子的亲事定下了,舅母不让她出门。”
“不让出门?今日宫宴也不让?”
许佩玲点头:“说是以后都待在家中,连静香书院也不去了。”
“为何?还有半年就结业了,多可惜啊。”
“我舅母......”许佩玲面上一言难尽:“算了,不说表姐了。”
苏慧出自东平侯府大房,其母亲便是东平侯夫人。按理说本该是体面的当家主母,但她生下苏慧后亏了身子,一直没能再诞下男儿,东平侯为了子嗣着想,又抬了个平妻。
那平妻为东平侯生下二子一女,长子被封为世子,且颇得东平侯看重和宠爱。这般情况,苏慧母亲怎能心中平衡?为了不被旁人比下去,于是只能在女儿身上下功夫,从小就教女儿要比别人强,无论是读书还是做事,皆要争个第一。
长年下来,侯夫人心理变得扭曲,连带着对待女儿也如此。在她看来,女儿只是给她争脸面的工具,如今让女儿跟梁家公子定亲,成了娴妃的亲家,这让她大出风头。既如此,静香书院去不去还有什么打紧呢?便拘着苏慧在家中跟嬷嬷学习,准备年底与梁家公子完婚。
东平侯府大房的这点事不是秘密,阿黎后来听戚婉月说过一嘴。她很是唏嘘,苏慧固然千般不好,可她的才学本事是实打实的,如今却落得这么个田地。
但此刻她没工夫再想苏慧的事,眼下宫宴开始,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入殿。
她随众人跪下来行礼,待皇上宣平身,才坐起来。
这一起身,就瞧见了对面的容辞。
睿王府一家也随皇上皇后入席,这会儿正坐在左边下首的位置。
阿黎对他俏皮地眨眨眼,算是打招呼。
对面,容辞一贯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但有人眼尖地发现,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这眼尖之人便是玉敏郡主。
若不是亲眼目睹,她实在不敢相信容辞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。适才宋槿宁对他眨眼,他脸上看似冷漠,可那双眸子骗不了人。
那一瞬间的温柔宛若雪山融化、百花盛开,惊艳得令人挪不开眼。
从容辞入内,她的目光就注意在容辞身上。既嫉妒他跟宋槿宁的熟稔互动,又欢心于今夜即将发生的事。
入宫之前,她母亲已经跟她说了计划,只要事成,她必定能嫁给容世子。
这样风姿卓绝的人,以后就是她的夫婿。那会否,他也会待她这般温柔?
想来是吧?她如此貌美,身份高贵,若是没有宋槿宁,容世子定然也喜欢她。
而且......想起接下来会跟容世子做那种事,她不争气地心跳如雷。
男女之事她早就见过,在南陵时,母亲养过几个面首,曾无意中闯见面首服侍母亲的时候。
彼时她年纪小不知她们在做什么,后来长大后渐渐回想,越发觉得那画面臊人。
而今晚,她就要跟容世子........
玉敏郡主越想越激动,越想越期盼,到最后,竟是脸颊绯红。
一旁的俪阳长公主瞧见,倒是笑了:“容世子来了你羞什么?今日给我打起精神来,事情可不能弄砸了。”
“是。”玉敏郡主羞臊应声。
明惠帝与群臣说了会场面话后,歌舞奏乐开始,众人一边赏歌舞一边饮酒。
过了会,歌舞结束后,皇后娘娘开口道:“皇上,宫里已经许多年没这么热闹了。臣妾记得去年元宵,是臣妾陪皇上一起吃汤圆。如今难得群臣皆在,不妨此刻将汤圆端上来,众人陪皇上食用,也讨个群臣团圆的吉利。”
俪阳长公主起身,附和道:“娘娘这主意极好,俪阳多年住南陵,宫中的汤圆已经许久未曾吃过了,也不知还是不是那个味儿。”
皇后说:“配料是大不差的,不过今夜寒凉,本宫便添加了红豆,吃起来会有些许豆香味。”
“哎呀,”俪阳长公主说:“还是娘娘想得妥帖周到,那就更要尝尝了。”
她期盼地看向明惠帝。
明惠帝瞥了眼坐在左边下首的睿王,故意问:“皇兄意下如何?”
睿王起身:“皇后娘娘如此心意,臣深感荣幸。”
明惠帝露出些笑来:“既如此,端汤圆上来,给众人各分一碗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宫人们端着汤圆上来,按顺序每人面前放一碗。到容辞这时,那宫人看了眼俪阳长公主的方向,收到她眼神示意后,立即将碗中最多的一份送过去。
一旁的容瑛瞧见,问了句:“好奇怪,这汤圆数量难道不是一样的?为何我哥哥的碗中比旁人多一颗?”
汤圆做成拇指大小,每个碗里放了六颗,一眼就能看清楚,但容辞的碗中却多了一颗。
容辞抬眼,睨了眼宫人。
这一眼分明平静,却吓得宫人腿软,忙解释道:“兴许是哪个宫女不小心盛多了,奴才也为难,这一碗给谁都不好,还是给容世子最为妥当。”
这话说得也在理,这边席位除了睿王和容世子的身份尊贵,旁人都及不上。但适才睿王已经得了一碗,这一碗就只好给容辞了。
容辞开口:“放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宫人如蒙大赦,端着空盘赶忙走了。
这边,一直留意容辞动作的俪阳长公主和玉敏郡主皆松了口气。
众人得了汤圆,很捧场地吃起来,有人还夸道:“这汤圆做得好,软糯香甜,入口即化,滋味不错。”
“确实,今夜回去恐怕得向娘娘讨一讨配方了。”
皇后听了,淡淡笑了笑,不着痕迹地看向容辞那边。
而容辞,此时并未动勺子,而是看着对面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阿黎喜欢吃甜食,听皇后说汤圆还加了红豆就有些新奇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她尝了一颗,边咀嚼边眯眼享受。然而一转头,就瞧见容辞正在看她。
他表情清淡,眸色却含着宠溺。
这种眼神跟小时候的宠溺不同,还带着些暧昧。
阿黎脸一红,想起上次在长天阁被他亲了许久,连路都差点走不动了就觉得丢脸。
她暗暗瞪了眼容辞,继续埋头吃汤圆。
容辞不禁莞尔。
这时,容瑛也尝了一口,说:“确实好吃,哥哥你不尝尝吗?”
一直观察这边动静的俪阳长公主也问:“容世子,皇后娘娘命人特制的汤圆,不尝尝?”
她这么一开口,周边其他人停下来。
睿王妃是知道儿子不喜甜食的,不想他为难,便打圆场道:“他近日身子不适,此前医嘱不能过多食甜,想必是顾及这个。”
俪阳长公主道:“原来如此,不过今日是元宵宫宴,大家陪皇上一起过节,若单单容世子不吃........”
她言语未尽,众人却明白其中之意。
虽说天家跟睿王府有矛盾,可那是私底下的事,若是容世子在宫宴当众下皇上的面子,恐怕明日朝堂就有人弹劾他不敬君主了。
容ЅℰℕᏇᎯℕ辞视线落在碗中,静默片刻,道:“姑母说的是,今日元宵自然要陪皇上团聚,只不过适才汤圆还有些热,想来现在该可以了。”
他缓缓拿起勺子,众目睽睽之下舀了一颗送入口中。
吃得慢条斯理,举止神态赏心悦目。
有人笑道:“都说容世子仪表非凡,原来是顾及汤圆太烫吃相不雅,倒不像我们囫囵吞枣,光想着好吃了。”
话落,众人笑起来。
俪阳长公主亲眼看他吃下汤圆,心里长长舒了口气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吃过汤圆后,接下来就是群臣互相敬酒的时候了。席间,容辞也吃了几杯。
但不知怎么的,区区几杯酒下肚,他竟是觉得头晕起来。
旁人发现他支额蹙眉,打趣问:“容世子这是喝醉了?”
“不胜酒力,让杨大人见笑了。”他说。
上首的明惠帝见了,心底了然,他道:“看来容世子醉了,来人,扶世子下去歇息。”
“是。”这时,立即上来两名宫人。
容辞也不推辞,由宫人扶着,踉跄离去。
玉敏郡主见容辞离开,心口扑通扑通跳。
“娘,”她赶忙问俪阳长公主:“女儿可要现在........”
“你急什么?”俪阳长公主低声说:“眼下容世子才走,你立马离开容易惹人怀疑。”
“那要等多久?”
“半刻钟。”
半刻钟后,一名宫人上前来给玉敏郡主添茶水。然而茶添至一半,手上的茶壶突然掉落。
只听得“哎呀”一声惊呼,众人侧目过来。
茶壶落在玉敏郡主跟前,大部分茶水洒在她华丽的衣裙上。
旁人面面相觑,皆为这个粗心大意的宫人捏把汗。
毕竟玉敏郡主性子跋扈,如此重要的场合被污了裙子,估计这宫人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哪曾想,今日玉敏郡主格外好说话。那宫人跪下告罪,她半点没罚,反而娇娇柔柔说:“母亲,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,就饶了她这一回,女儿想去洗漱换身衣裳。”
俪阳长公主点头,然后对那宫人道:“罢了,今日是喜庆之日,且郡主为你说情我便不追究了,下去吧。”
那宫人连忙感谢告退。
玉敏郡主也福了福,离开大殿。
出了大殿后,她按着宫人指引,悄悄摸去了容辞的厢房。
第49章
容辞醉酒和玉敏郡主打湿衣裳只是个小插曲,宫宴热闹继续。
俪阳长公主心情不错地跟旁边夫人们说话。
她来京城这几日结识了几个相好的夫人,不过这些夫人家中权势都不大,丈夫在朝中地位也不高,大多是有求于俪阳长公主所以来巴结的。
俪阳长公主清楚,但她并不排斥,毕竟她也需要利用这些夫人一起唱戏。
说了会话后,她突然“咦”了声,似才想起来般,转头问婢女:“郡主呢?怎么还不来?”
这时有个夫人也回过神来:“是啊,郡主说去洗漱换衣,怎么这么久还未回,莫不是迷路了?”
“确实有可能。”俪阳长公主立马道:“敏儿从小在南陵长大,来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,多半是迷路了。”
她全然忘了,郡主不知道路,身边的宫人还不知道吗?别说郡主,就是长居在京城的臣子也不见得熟悉皇宫啊,谁出殿还不是有个内侍指引?
但这些夫人讨好俪阳长公主,她这么说,也没人反驳。
俪阳长公主索性起身:“各位夫人若是得空陪我一道去找找可好?”
她说:“迷路事小,就怕出别的岔子。宫里不比别处,地方大了什么事都有可能。”
众位夫人听她这么一说,也正色起来:“长公主说得对,还是去找找为好。”
是以,一行人起身,也不隐瞒在场之人,皆知玉敏郡主迟迟未回,长公主担忧所以去寻了。
皇后轻蔑地笑了笑,但不得不配合她做戏,派身边的大宫女陪着俪阳长公主一道去。
出了殿,俪阳长公主像是知道方向似的,领着众人走在最前头。
走到半路,有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:“长公主不好了!出事了!”
俪阳长公主面上故作担忧:“出什么事了?快如实说来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那宫女道:“奴婢们伺候郡主洗漱完,便去取衣裙。哪曾想等奴婢取衣裙回来,却见屋门是紧紧关上的,而......而睿王府容世子在里头。”
夫人们听了大惊,睿王府容世子跟玉敏郡主同处一室?
俪阳长公主却不慌不忙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说清楚!”
宫人道:“要说也是领路的宫人糊涂,原本要带容世子去东厢房的,却将人误领到了西厢房。彼时郡主吃了几杯酒,躺在榻上小憩根本没注意,却不料........”
“总之,因屋内是容世子,奴婢们不敢造次,还请长公主快过去看看吧。”
醉酒的容世子,和同样有些醉意的玉敏郡主......这事怎么听都怎么不简单。
夫人们脸色怪异,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俪阳长公主。毕竟若是真看见什么不好的画面,届时可就牵扯不清了。
而俪阳长公主却很是兴奋,不容违抗地说:“走吧,各位夫人随我一起去看看。”
她脚下加快,立即赶往西厢房去。
等一行人到了院子,果真见屋门紧闭,而里头传来女子喘息的声音。
这般一看,里头发生何事不言而喻。
俪阳长公主像是极为震惊:“这这这.......容世子在里面做什么?经此一遭,我的敏儿还怎么见人?”
有位夫人开口:“长公主别急,兴许不一定是........”
但话没说完,就被旁的夫人碰了碰胳膊,待意识过来,她赶忙闭嘴了。
她们都是各府的当家主母,后宅里头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?今晚这出戏想必是刻意为之,看俪阳长公主脸上只有惊讶没有担忧,还有什么不明白呢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俪阳长公主看也没看里头的人就直接认定是容世子,想来她早就清楚里头的是何人。
还好秦夫人提醒她,要不然她可就坏了好事了。眼下她们被俪阳长公主利用,却进退无路,只好陪着她将戏唱下去。
俪阳长公主假意痛心了会,吩咐道:“快去请皇后和睿王妃来,此事重大,我恐怕做不了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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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席这边,皇后的大宫女匆匆过来禀报,她耳语了两句,皇后面色大变。
正在跟她说话的夫人见了,立即停下来。
兴许是意识到事情严重,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来。
皇后看向睿王妃,沉重地说:“王妃,有件事恐怕得请你一同过去处置。”
王妃心下预感不妙:“何事?”
“去了便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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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的动静还在继续,那些声音听得几位夫人面红耳赤。
等了会,有个夫人小声地对另一人道:“怎么回事?若
第50章
西厢房闹出一场笑话,俪阳长公主昏了过去,至于她是真昏还是假昏就不得而知了。
皇后命人将这对母女送回长公主府,并承诺会将今晚所有涉事宫人交给睿王妃彻查。
睿王妃走之前看了眼神志不清还在喃喃喊“容表哥”的玉敏郡主,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。
此前跟随俪阳长公主来的那几位夫人见状,各自羞愧地低下头。
戚婉月冷哼了声:“今晚诸位夫人好雅兴,只可惜让你们失望了。”
此话一落,夫人们面色大惊。
“宋夫人误会了,我们可没其他意思。”
“哦?秦夫人说说,我误会什么了?”
“我......”秦夫人哑巴吃黄连,这会儿真是恨死俪阳长公主了。
没过片刻,一行人纷纷散场回殿内。
路上,皇后若有所思,问身边的大宫女:“容世子去了哪?”
宫女回道:“娘娘,容世子早已出宫了。”
皇后松了口气,想了想,又吩咐:“你现在快去,将这边的消息传给皇上。怎么说,你该知道。”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殿内,皇上正在与一位臣子说话,听得内侍总管张德芹悄悄来禀,他手上的酒杯顿了顿。
眉宇间浮现一抹厉色。
“人去了何处?”
张德芹低声道:“奴才也不知,没人清楚去了哪。”
“朕的皇宫犹如铁桶,难道他插翅飞了不成?”
“这......”张德芹心想,可不就是飞了?容世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困住的?
皇帝冷声问:“他分明中了药,人也进了屋子,难道没人看见他怎么消失的?”
“皇上,奴才办事不力,请皇上责罚。”张德芹跪下来。
旁人见张德芹下跪,个个面面相觑,又见皇上脸色突然难看,皆不敢言语。
皇帝沉了会脸,也没心思吃酒了,他起身:“朕乏了,众位爱卿自便。”
明惠帝离去后,殿内松散下来,有人暗暗打听今晚发生了何事。
有知晓些内情的却不敢讲,但听说俪阳长公主和玉敏郡主被皇后送出了宫,想必跟长公主有关了。
渐渐地,各家女眷开始散席。
襄阳侯府也准备回府,然而出了宫门,有个侍卫过来。
宋缊白认出这是容辞的贴身侍卫沈牧。
他主动开口问:“容世子在何处?”
“宋大人,”沈牧道:“世子在马车上。”
宋缊白掀帘瞧了眼,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睿王府的马车。出宫的路上他听戚婉月说了今晚的事,心有余悸。
幸好容辞聪明,不然就着道了。
这时,戚婉月问:“容世子没事吧?”
沈牧道:“多谢夫人关心,世子无碍,世子让属下过来请阿黎姑娘。”
戚婉月明了,今天元宵,夜里有花灯。此前容辞与阿黎约好晚上去看花灯的。
难得日子热闹,虽在宫里出了些不愉快,可眼下出宫且阿黎并不知情,就不好扫了她的兴致。
戚婉月点头,对阿黎道:“你去吧,所幸这会儿才戌时,看花灯来得及,记得早些回。”
宋缊白欲言又止,戚婉月拦住他:“上马车再说。”
上了马车后,戚婉月道:“你担心什么?容辞有分寸。”
宋缊白心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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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,阿黎上了容辞的马车,一进去就问:“容辞哥哥,你不是吃醉酒去歇息了吗?”
“歇息好了,这会带你去看花灯。”容辞说。
阿黎点头,随即想起今晚听到的风言风语,她悄声道:“容辞哥哥,宫里好像出事了,皇上离开时似乎不大高兴。”
容辞抬眼。
阿黎继续道:“也不知是什么事?旁人都在猜测跟俪阳长公主和玉敏郡主有关,容辞哥哥可知晓?”
“不清楚。”
容辞将她拉坐在膝上,问:“汤圆好吃?”
此前在宴上就见她吃得眯眼享受,模样招人得很。
阿黎说:“好吃与否你没尝吗?皇后娘娘加了红豆,确实有红豆的香味。往年我吃惯了芝麻的,没想到红豆的也这么好吃。”
容辞静静听她说,手掌在她腰肢上轻抚。
那汤圆他确实尝了,但里面并没有红豆,而是被人下了药。虽然只尝了一颗,可那药效猛烈,瞬间就令他身子发烫,幸好他提前吃了解药,不然会当众出糗。
但后来在厢房时又不小心沾染了些,原本想着自己能忍得住。至少在见到阿黎之前,他忍得好好的。
可现在......
阿黎还在说话:“只可惜分量太少了,我还没吃够呢。”
“喜欢?”容辞问。
“嗯,当然喜欢呀。”
小姑娘坐在他怀中,气息温软香甜,对容辞来说简直是折磨。摩挲在腰肢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上攀爬,很快,被他压制下去。
但没过一会,又忍不住往上。
容辞闭了闭眼,暗暗咬牙。
阿黎还在说话:“容辞哥哥,一会我们去哪看花灯?”
“你想去哪看?”容辞的气息开始迷乱。
此刻,他有些后悔陪她出来了。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,也低估了阿黎勾人的魅力。
“那我们去广和街吧?”阿黎说:“听说那里有家豆腐花好吃,加蜜饯和花生呢,我一直想去尝尝。”
“好。”容辞忍耐到了边缘。
“阿黎,”他开口:“你坐回去。”
她坐他怀中,他快把持不住了。
阿黎却撒娇道:“不要,你身上暖和。”
“......”
容辞猛地一阵急喘,捧着她的脸亲下去。
阿黎懵了懵,想不明白好端端说话的,他怎么突然亲她?
他气息滚烫而危险,动作也前所未有地凶狠,像是要将她吃入腹中似的。
莫名令阿黎惊慌。
她害怕的不止他的气息,还有他身下的......
阿黎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姑娘,柳嬷嬷曾给她看过一些画册,得知男女□□就是那般。男子动情后会如何,她心里有了大概。
这会儿容辞哥哥的表现,可不就是动情的样子?
尤其此刻坐在他怀中,感受清晰,清晰得令她羞耻且紧张。
许是容辞亲得太过急切,她呼吸不过来,用力推他。
“容辞哥哥......别......”
没多久,容辞停下来,眸子像是着了火般,灼灼盯着阿黎。若不是马车里黑暗,阿黎定要被他这模样吓到。
容辞竭力忍住身体里的燥热,使得手臂青筋毕露。他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要了她,当机立断喊停下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马车立即停下来,沈牧在外头问:“世子爷,可有......”
话未说完,就见容辞从里头出来,丢下句“看好阿黎”,然后飞快离去。
阿黎莫名其妙,掀帘问沈牧:“容辞哥哥去做什么了?”
沈牧抵唇咳了咳,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他耳力好,尽管街上喧闹,可主子与阿黎姑娘在里头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。而且主子此前在宫里的事他也知情,想必主子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忍着不伤阿黎姑娘。
但这种事憋不住,男人都清楚该怎么解决,想来主子是去处理了。
沈牧道:“阿黎姑娘稍等,世子过会就回来了。”
“哦。”
阿黎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等,视线慵懒地落在人来人往的街上。
突然,她看见个熟悉的身影,目光定住。
不远处慌乱跑来的人,不是苏慧是谁?
她怎么一个人?伺候的婢女呢?还有......她跑什么?
苏慧提着裙摆,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,正好经过睿王府的马车。
阿黎眼看她就要跑过去,立即开口喊:“苏慧,上来。”
苏慧停下,纠结了片刻,她立即跳上马车。
很快,后头追来一群人,约莫六七个男子。
“人呢?去哪了?”
“我分明见她跑向这边的。”
容辞的马车恰好停在繁华与僻静的交界处,这片地方,除了这辆马车,再看不到其他人。
几人四下寻了会,不约而同看向这边。
有人低声问:“会不会在马车上?”
可这辆马车陌生,而且奢华精致,看着就是哪位达官贵人的。因为天黑,他们瞧不见睿王府的标志,是以也没猜出是哪个府上的。
只见马车旁边站着几个护卫。
但在京城地界,各家子弟或女眷出门都会带几个护卫,并不稀奇。
是以,这些人也并不忌惮,扬声问:“里头是何人?可瞧见有个姑娘从这里跑过去?”
沈牧冷眼瞧着这些人,没说话。
“不回答?那就是心虚,看来人一定在里面。”那些人说:“识相的赶紧让她下来,我们是户部左侍郎府上的,也就是娴妃的娘家。若是......”
“若是什么?”这时,阿黎拉开车门。
一听是梁家,她就猜到苏慧为何跑了。
她冷声问:“你们追的是何人?”
“是......我家公子的侍妾。”
苏慧在马车里听了,气得胸口起伏,可她不敢出声。
阿黎也气,虽不知发生了何事,但梁府的下人将堂堂东平侯府的小姐指鹿为马。如此猖狂,实在可恨。
“沈牧!”她喊。
“属下在。”
“把他们打一顿再捆去官府。”当街追官家小姐,竟敢颠倒黑白说是追侍妾,这些人不给点教训,还以为京城是他梁家作威作福的地方。
那些人大惊:“你们敢!我们可是奉梁公子的命来捉拿侍妾,得罪了梁公子就是得罪娴妃,难道就不怕......嗷——”
沈牧都不屑拔剑,三两下将这些人踹倒在地,打得他们鬼哭狼嚎。
随后又不知从哪寻来根绳子,将这些人绑作一团,然后吩咐道:“去通知顺天府,就说有人当街闹事。”
“是。”那侍卫立即去了。
“听好了!”沈牧说:“里头坐着的是襄阳侯府的四姑娘,谁准你们大呼小叫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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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襄阳侯府的四姑娘,这些人顿时面如土色。睿王府容世子的眼珠子,谁没听说过?
没想到今日冲撞了这位,这下,恐怕娴妃也救不了他们了。
马车里,阿黎问苏慧:“怎么回事?大晚上的为何只你一人,你的婢女呢?”
苏慧攥紧拳头,气得浑身发抖。
今日元宵,她母亲准她出门看花灯。苏慧关了这么些天心情烦闷,原想着今晚出来散散心。
不料在街上遇到梁俊淮,两人上个月定了亲,梁俊淮就将她看成了囊中物,对她动手动脚。甚至还让家丁强行拦住她的婢女,将她拖进僻静的巷子。
苏慧头一回遇到这种事,简直不敢相信。一是不敢相信母亲口中夸成花的人会是这副德行,更不敢相信,梁俊淮在大街上就敢对她乱来。
那梁俊淮言语轻佻举止孟浪,欲图行轻薄之事。
苏慧简直气哭了,当下狠心踢了他一脚,那一脚正中他腹下,梁俊淮疼得滚在地上起不来身。
她趁机逃走,却又被梁府的家丁追赶。
居然还敢说是追一名侍妾,真当他梁家在京城一手遮天了?实在可恨!
可这种事关系一个女子声誉,苏慧自然不好说给阿黎听。尽管心中委屈难受,却有自己的骄傲,不愿在昔日死敌面前哭出来。
她紧紧咬着唇,几乎要咬出血了。
缓了许久,她问:“你为何帮我?”
阿黎见她不愿说,也不多问,只道:“哪有为何?大晚上一个姑娘家慌张逃跑,即便是别人我也会帮一把的。”
“可我不一样,我跟你......”后头的话苏慧没说下去。
阿黎点头:“我知道啊,我们水火不容嘛。但一码归一码,若是在别的事上我不会让你,但这种情况我不能旁观,想必哪天我遇到这样的事,你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,是吧?”
她说得轻巧简单,仿佛曾经的过节从未在意。
苏慧心情复杂。
“眼下你该怎么办?你的婢女呢?”
“他们已经被你绑起来了,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,我这就离去。”
想了想,阿黎说:“说不定你的婢女到处找你,旁人也得知了。不若这样,我送你去醉香楼,届时让你的婢女来醉香楼接你如何?”
她此举为何,苏慧清楚。
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突然消失,若是就这么回去,定会惹人非议。可若是出现在醉香楼,那么多人见证,闲话便无从出口。
她心下感激,动了动唇,却没说出来。
只点头道:“好。”
阿黎吩咐沈牧赶去醉香楼,所幸醉香楼离这近,不到一刻钟就到了。
苏慧下马车后,犹豫了会。
“宋槿宁,”她转身:“虽然我很讨厌你,但今天,谢谢!”
阿黎撇嘴:“彼此彼此!我也讨厌你!”
听了这话,苏慧反而轻松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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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多久,容辞回来了。
他换了身衣裳,浑身带着些许湿气,像是才沐浴过。
阿黎奇怪:“容辞哥哥去哪了?怎么还换了衣服?”
“衣服脏了,”容辞面不改色:“去换身干净的。”
“哦。”阿黎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。
难得地,容辞被她看得不自在。索性一手盖住她眼睛,问: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车上有别的香气。”容辞说。
阿黎小鼻子使劲嗅了嗅:“我怎么没闻到?不过容辞哥哥猜对了,确实发生了件事。”
阿黎将此前的情况说了遍,然后道:“梁家人实在嚣张,那可是东平侯府的姑娘,就敢当街捉人。”
容辞面色冷了几分。
梁俊淮之所以敢这么放肆,无非是仗着宫中有娴妃这么个姐姐,可娴妃之所以得宠,也无非是生了个聪明伶俐的灵央公主。况且娴妃心思巧妙,从小将灵央公主当男儿来养,骑马射箭样样精通,且又聪慧过人,明惠帝暗中将灵央公主当成了退路。
若他此生注定无子,便打算让灵央公主继承皇位。是以,在宫中,灵央公主被皇帝当作储君教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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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这么层意思在,梁家又怎会不嚣张。
“不必担忧,今夜之事你做得好,梁家人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。”他说。
“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?”
容辞道:“全天下,除了你这个麻烦精,旁的算不上。”
阿黎努嘴:“容辞哥哥这话是何意,我可不高兴了啊。”
容辞莞尔,摸了摸她的头:“走吧,现在带你去吃豆腐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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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容辞将阿黎送回襄阳侯府后,回了睿王府。
他一进门,小厮请他去睿王书房。
书房中,灯火通明,不只睿王在,睿王妃也在。
“母亲,”他行礼:“怎么还没睡?”
睿王妃道:“哪里睡得着?我实在被今日的事呕得不行。俪阳那个贱......”
正欲骂出口,见儿子在这,她生生压下。
“我真是气昏头了,没想到她们竟做出这种事。”
睿王沉默不言。
睿王妃说:“想必龙椅上那位也撇不干净,若没他的示意,俪阳敢这么做?”
过了会,睿王开口问容辞:“这事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他说:“你母亲已经从皇后那接手,打算亲自查。”
“不必,”容辞道:“这事我来处理。”
睿王妃问:“你准备如何处理?毕竟牵扯的是俪阳长公主,若处置得轻了我咽不下这口气,可若处置重了我担心你......”
“母亲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俪阳长公主那对母女他不打算轻饶,而且,他正好利用此事让明惠帝断一只臂膀。
这事在出宫时,他就已经筹谋好。
睿王妃点头,她向来信任她这个儿子,容辞从小做事就让人省心。这些年他几乎成了睿王府的主心骨,但凡有事,皆下意识地找他商量。
容辞说会处理妥当,那必定是极其妥当的,她便也不再插手。
只是......
“我有一事不明。”她说。
“母亲请讲。”
“你分明吃了那碗汤圆,而且确实有人瞧见你进了屋子,为何后来不见了?”
“此事说起来,恐怕还得感谢皇后娘娘。”
“皇后娘娘?”
彼时俪阳请求皇后帮忙,皇后表面上答应了她,却悄悄通知了容辞。
容辞清楚她这么做目的为何,这可是冒着得罪皇上的俪阳长公主的风险。但皇后在后宫斡旋多年,脑子清醒。皇上与她感情淡薄,况且皇后无子,不争权利,在宫中步步为营只是为了保住娘家和自己罢了。她之所以卖给容辞这么个人情,就是想为以后求个机会。
容辞索性将计就计,当着俪阳长公主和皇上的面吃下汤圆,后来故作不胜酒力离席,按着那宫人指引进了西厢房。
西厢房里,他清楚玉敏郡主偷偷躲在内室,索性做了点手脚,在房内燃了种香。
昱光阁与江湖人打交道,什么样的东西都会有,宫里查不出来的东西也照样有。那种香只是普通的助眠香,却加了无色无味的合欢散,若是吃过酒的人闻到,身体的反应不比催\\情\\药差。
所以,俪阳长公主带人到时,才会见到玉敏郡主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。
只不过,容辞离开厢房前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些,以至于后来见到阿黎时,难以把持。
但这话他忽略不提,只将此前的事细细说了遍。
睿王妃听了,庆幸道:“幸好你走得及时,也幸好有皇后告密。”
容辞不紧不慢捻了捻袖口,今晚,即便没有皇后告密,他也清楚俪阳长公主的谋划。
她们恐怕不知,从俪阳长公主入京的那一日,昱光阁的人就已经盯着了。
只不过皇后既然卖了这么个人情,他索性收下,方便以后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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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长公主府。
俪阳长公主坐在床边脸色阴沉,冷冷地盯着大夫给昏迷后的玉敏郡主施针。
大夫说玉敏身上中了药,所以才会有这般反常之态。
可玉敏今晚只吃了两杯酒,好端端地怎会中药?
俪阳长公主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。
但到底是谁做的,她眼下还想不清楚,毕竟皇后没这个胆子,最有可能的,就应该是睿王府的那位容世子。
若真是他......
她自认为计划周密无人知晓,而容辞却能不动声色破局甚至反将一军,此人实在深不可测。
俪阳长公主突然不寒而栗,她有种不好的预感,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了。
过了会,大夫收针后,起身:“长公主,郡主身体里药性尚未散尽,还得继续施针两日,小的明日再来。”
“什么?”俪阳长公主问:“你的意思是,她明日也还会......”
大夫点头:“只要药还留在身体中,就会发作,届时还请长公主多派人手照看郡主。”
闻言,俪阳长公主恨恨地坐回椅子上,咬牙切齿道:“他好狠的心!敏儿好歹也是他表妹,居然......”
她面色扭曲,眼里几乎迸出毒来,老大夫不敢看,忙行礼后离开了。
第51章
正月十八,朝堂开印,然而谁也料不到新年第一天上朝,便有人上了封惊天动地的折子。
这封折子弹劾皇宫禁军统领郭晟渎职,擅自改动皇宫防守突生祸乱。
朝堂上,众人面面相觑。再联合此前宫宴上隐隐约约听到的事,渐渐回过味来。
这是容世子开始反击了。
皇宫禁卫军统领是何人?是明惠帝心腹,若是没有明惠帝的示意,又岂敢擅自改动防卫?
但容世子棋高一着,皇上的计谋没能得逞,难怪令他那日面色不虞离席。
因个中牵扯的乃一桩下作事件,而皇上参与其中。这封折子上奏,与其说是弹劾禁军统领,倒不如说是直接当着天下人撕破皇上的脸。
因此,折子一出,坐在金銮殿上的明惠帝面色阴沉。
可内阁大学士尹绍歆弹劾得有理有据,令郭晟毫无从辩解,又有半数朝臣挺身附议,皆奏请皇上将禁军统领停职待查。
明惠帝看着朝堂半数的人倒向睿王府,喉中一度涌起血腥味。这口血憋了一个早朝没吐,下朝回乾清殿后就吐了。
张德芹吓得大跳,忙宣太医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小声问。
从早朝伺候下来的内侍道:“有人弹劾禁军统领郭大人,证据确凿,郭大人......”
他摇了摇头:“恐怕保不住了。”
张德芹震惊,郭晟可是明惠帝最得力的人,许多事明里暗里皆由郭晟部署,若是他被折了去,那明惠帝无异于断一只臂膀。
“皇上暂时没想到保全之策,只好拖着,可朝堂百官们来势汹汹,也不知能拖到几时。”
“能拖几时是几时,”张德芹说:“至少等皇上好转。”
说完,见太医匆匆来了,他赶忙迎进去。
明惠帝躺在龙榻上,睁着眼睛,神情呆滞,宛若失去心魂。太医喊了好几声,他才缓慢回应。
待太医施针离去后,他喃喃道:“容世子好手段,朕原以为保不住的会是俪阳母女,没想到他根本看不上那两人,竟是要除掉郭晟。”
张德芹不敢应声,但心里清楚。宫宴之后,俪阳长公主母女已经是弃子。一颗被皇室废弃的棋子能有什么用?容世子早晚会收拾。只不过他确实也没想到,容世子心机了得,居然打郭晟的主意。
“皇上,”他小心翼翼劝道:“您先保重龙体,一切等龙体康复后再定夺。”
明惠帝摇头:“等不及了,等不及了。”
他目光一转,吩咐:“丹药可练出来了?去拿来。”
张德芹骇然:“皇上,丹药固然好,但不可多吃。”
明惠帝闭眼:“快去!”
眼下他不能倒,必须打起精神应对,这个节骨眼可顾及不了那么多。
张德芹踌躇了会,听命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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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完年后,京城又出了件热闹的事,那便是睿王府下聘。
容世子与宋四姑娘从小定亲的事人人皆知,现在两人皆已长大开始谈婚论嫁了。三书六礼各个环节不能少,三书已过,如今到了纳征之时。
睿王府的聘礼早已准备多年,下聘这日,从睿王府抬出的聘礼令人咋舌。
聘礼绕京城半圈抬入襄阳侯府,围观的百姓之多不亚于状元游街。
“这得多少礼啊?居然从头看不到尾。”
“睿王府聘的是世子妃,礼自然多。”
“按规制,应该是一百零八担,可怎么瞧着比一百零八担还多呢?”
有个人听了,与有荣焉道:“这你就说对了!我有个亲戚在睿王府当差,聘礼是一百零八担没错,但睿王妃命人把箱子都改大了一倍,寻常规制一百零八担,可扩大一倍后,得按这个数算。”
他比了两根手指,旁人见了惊叹出声。
“都说睿王府有钱,没想到这么有钱。”
“可不是?光娶世子妃就花了旁人家几辈子的钱财。”
“什么叫光娶世子妃?这可是容世子娶妻,当然跟旁人不一样。”
“那倒也是,就凭容世子宠宋家小姐的架势,这聘礼也少不到哪去。”
容辞带着聘礼往襄阳侯府去,他怀中抱着对大雁,着了身降红锦服,风流俊逸,翩翩君子模样,惹得围观的夫人小姐们暗暗脸红。
有人说:“这可比状元游街有看头啊,这些年的状元郎一个不如一个,十个加起来还抵不过容世子一半,瞧着真风光。”
“确实,平日鲜少见容世子,却不想比传言中的还风姿过人。”
就这么地,睿王府的聘礼一路招展热闹地进了广荣街,来到襄阳侯府的门前停下。
襄阳侯府的管家早就在门口恭迎了,见容世子来,立即笑嘻嘻地说:“容世子,老夫人、老爷和夫人都在厅中等了。”
他还悄悄对容辞低语了两句,容辞听后,不禁莞尔。
容辞来到宋家大堂,进门就见宋老夫人坐在上首。
宋老夫人如今已年过古稀,这些年陆陆续续养病,身子瘦弱,却因着今日是大喜日子穿得喜庆,看起来神采奕奕。
而宋缊白和戚婉月坐在下首左边,宋家三房宋缊纤和尤郦娘坐在右边。宋家大房已经离京上任没能瞧见这场盛况,不过将几个小辈们留下了。毕竟两家的亲事就定在六月,届时还要回来吃酒,怕来来回回赶路折腾,索性小辈们都留在府上。
如此一来,宋家热闹得很。这个小侄子们见容辞来了,纷纷欢喜地喊:“小姑父?有没有糖呀?”
纳征的习俗之一,便是准姑爷给小辈们封红和糖果,女方家长辈也会给封红,讨个吉祥如意。
容辞早已准备好,命人将糖果盘子端上来,每人发了个封红,又分了一把糖果。
小侄子们得了糖果欢呼地跑去后堂,清脆地喊:“小姑姑,我得糖果啦,你看!”
阿黎脸色涨红。
按规矩她得待在闺房的,但她想瞧热闹便躲在后堂。原本她在里头藏得好好的,结果被小侄子们出卖了。
她轻啐:“旺哥儿,不是说好了不准喊我吗。”
话落,惹得外头堂屋的人哄笑。
容辞也笑。
.
长公主府中。
屋子里传来哭闹摔打的声音,婢女们站在廊下战战兢兢不敢靠近。
洒扫的婆子在远处瞧了两眼,小声道:“郡主脾气越发暴躁了,再这样下去,公主府值钱的东西都被砸光了。”
“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,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,有的是钱犯得着我们担忧?”
“也是,”那人点头:“只不过今日郡主发脾气是为哪般?”
“你不知道?”
“知道什么?”
“今日是睿王府下聘的日子。”
“哦,”那婆子啧啧两声:“难怪了。”
外头都传玉敏郡主想嫁容世子,这事是怎么传起来的也不清楚,但隐隐听说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逼迫容世子却没成,惹得俪阳长公主没脸。
这半个月来,俪阳长公主和玉敏郡主几乎没出过门,也不准许府上下人谈论这事。
两个婆子又站了会,听见有人请安,忙转头看去。
是俪阳长公主来了。
俪阳长公主得知女儿发脾气,立刻赶过来。到了门口,她冷声斥责婢女:“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?任由郡主在里头闹也没人劝?我养你们这些人有何用?还不如都发卖出去!”
婢女们赶忙跪下来:“公主饶命!公主饶命!是郡主她......”
一个小婢女忐忑道:“是郡主将奴婢们撵出来了,奴婢不敢忤逆。”
俪阳长公主脸上厉色乍现,对着旁边的嬷嬷说:“将这小蹄子打二十板子再发卖出去,伺候主子不利倒还有理了?”
那婢女顿时哭喊求饶,却无人听了,俪阳长公主已抬脚进门。
屋子里,玉敏郡主头发凌乱,满脸泪痕。
“玉敏,你瞧瞧你这个鬼样子,可还有半点皇家郡主的模样?”
合欢散的药效过后,玉敏郡主渐渐清醒,得知自己曾当着许多夫人的面出糗,她整日哭闹。
她玉敏郡主尊贵无双,何曾丢过这种脸?往后她还怎么在京城见人?
原本想着等风头过去了再慢慢筹谋,哪曾想,今日听说睿王府去襄阳侯府下聘了,且聘礼绕了半个京城。她又气又妒,气容辞不留半点情面陷害她,妒宋槿宁居然抢了她的夫婿。
这口气,她憋在胸中憋得心都疼了。
“娘!我不甘心!我不甘心啊!”她哭着说:“我才是尊贵的郡主,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难道不该是我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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