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在蒙冤前(卫蓁褚曣)小说完结版_(卫蓁褚曣)重生在蒙冤前刚刚更新章节_笔趣阁(卫蓁褚曣)

小说 重生在蒙冤前 中的主角人物有 卫蓁褚曣 ,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,由作者卫蓁编写,这本书文情并茂,深深的打动人心,重生在蒙冤前的简介是:冬尽确实说到做到了。魏凝在她坟前提过,冬尽不相信她杀了人,求到乔氏跟前,跪了几天后拖垮了身子,病死了。本就是个双亲故去,孤苦无依的小丫头,没了她,魏家谁又会花钱给她治病,更何况还是替她求情,魏家就更容不下她了。她在那个寒冬捡回来的一条命,终究还是还给了她。“起来吧。”许久后,魏姩柔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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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重生在蒙冤前 》精彩章节试读

冬尽确实说到做到了。

魏凝在她坟前提过,冬尽不相信她杀了人,求到乔氏跟前,跪了几天后拖垮了身子,病死了。

本就是个双亲故去,孤苦无依的小丫头,没了她,魏家谁又会花钱给她治病,更何况还是替她求情,魏家就更容不下她了。

她在那个寒冬捡回来的一条命,终究还是还给了她。

“起来吧。”

许久后,魏姩柔声道。

她既回来了,冬尽便不再是孤苦无依。

“替我更衣上妆。”

冬尽刚起来,就因魏姩这话面上一喜。

以往有春来姑娘在,她是近不了姑娘身的,昨儿突闻春来姑娘葬身狼腹,她便很担心姑娘,姑娘将春来姑娘看的极重,突遭此厄难,还不知姑娘要如何伤心。

但秋影姐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。

春来姑娘没了,姑娘身边就没了贴身丫鬟,自当在她们二人中择选,可秋影姐姐与春来姑娘走的近些,也比她在姑娘跟前得脸,她便不敢奢望,却没想到,今儿姑娘竟叫了她近身伺候。

冬尽没近身伺候过,也没人教过她,只远远的瞧见春来做过,大概知道该做些什么,但动作很不熟练,光更衣就用了许久的时间。

冬尽心中忐忑,不由偷偷透过铜镜观魏姩脸色,却刚好撞上魏姩的视线,她来不及反应,便见魏姩柔和的笑了笑,安抚她道:“不急,慢慢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冬尽心中更是惭愧,脸都涨红了,但在魏姩的鼓励下还是努力的静下心来,拿起梳子认真的替魏姩梳发髻。

梳妆完毕,冬尽看着铜镜中魏姩,愣了神。

姑娘还是姑娘,可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今日的姑娘上了妆后与以往有些不同。

具体不同在何处她说不上来,但就是觉得姑娘好看了许多。

冬尽下意识看向妆粉盒,总不能是她上妆的手艺比春来姑娘精湛?

但这不可能,她是自学,春来姑娘可是专门有嬷嬷教习过的,她的手艺如何能与春来姑娘相比。

魏姩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惑,也看向铜镜中的那张脸,半晌后,轻轻一笑。

她没有见过盛安郡主,也没有见过郡马,也就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否与他们相像,她容貌稍微长开需要上妆时,就是春来替她妆扮,虽然她起先并不喜欢,但春来说乔氏更喜欢她端庄大气的模样,她自然就没有反对。

但现在想来,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。

魏家害怕她长大后与盛安郡主或是郡马相像,让人瞧见了生疑,所以才让春来学了不一样的上妆手法。

瞧着她还是她,但有些细节却并不一样。

魏姩突然就想到昨夜在太子别院的那一幕。

太子殿下盯着她瞧了许久后,问是否在哪里见过她,她当时未曾想到,此时看来,极有可能是因为太子见过盛安郡主与郡马,方才觉得她眼熟。

可是也不对,阆王是褚家义子,太子当与盛安郡主府很是相熟,若她真与盛安郡主,郡马极像,太子一定会察觉,但很显然,昨夜太子未曾将她与郡主府联系在一起。

所以其实她与盛安郡主,郡马并不是特别像,只有曾被春来掩盖过的眉眼,鼻梁,是她与盛安郡主和郡马有些相像的地方。

妆容是第一层保障,不让她参加盛大的宴会,避免与郡主府的人见面是第二层保障。

魏家还真是煞费苦心。

魏姩收回视线,看向梳妆台上的药瓶。

今晨送她回来前,苏妗姑娘为她换了药后,将药瓶也给了她,言每日涂抹此药不会留疤,且不出三五日,伤口就能结痂了。

魏姩正要说什么时,便察觉到门口的动静,她眼眸微闪,略抬高声音朝冬尽道:“冬尽,此药乃太子殿下所赐,务必收好。”

冬尽惊的瞪大眼,万分谨慎的应下:“是。”

昨日香山遇狼的事府中早已传开,都知道是太子殿下救了二姑娘,可没想到,太子竟还赐了姑娘药。

冬尽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替姑娘高兴。

毕竟那位的名声实在不太好。

“吱。”

门被推开,一丫鬟走了进来。

她径自跨过屏风走至里间,视线在冬尽手中的药瓶上一扫而过,朝魏姩微微屈膝:“姑娘醒了。”

魏姩目光淡淡的盯着她,没作声。

魏凝只同她说了冬尽的悲惨结局,却没提过秋影,不难想到秋影也是他们的人。

秋影没等魏姩开口便如往常一样起身,语气关切道:“姑娘的伤如何了,奴婢请郎中来瞧瞧?”

她在看到魏姩的容颜时微微愣了愣,但很快就垂下了视线。

而魏姩就那么盯着她,一语不发。

不止秋影自己,就是冬尽也察觉到了什么。

就在秋影快要按捺不住时,魏姩才道:“我让你进来了?”

秋影一震,下意识抬头看向魏姩,触及到魏姩眼中的冰冷后,她浑身一僵。

二姑娘对她的态度怎突然就变了?

难道是发现什么了!

“冬尽,你说,二等丫鬟未经允许擅入主子寝房,应如何?”魏姩徐徐道。

秋影闻言慌忙跪了下去,惶恐道:“姑娘恕罪,奴婢是因担忧姑娘的伤,一时大意了,请姑娘恕罪。”

夫人方才吩咐她一定要成为姑娘的贴身丫鬟,接替春来,她现在断不能惹姑娘不喜,否则完不成任务,夫人定不会饶她。

“冬尽。”

魏姩又唤了声。

冬尽这才猛地回过神,忙道:“当杖十。”

秋影姐姐以往在姑娘跟前也算得脸,如今姑娘突然发难,莫非是秋影姐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。

姑娘最是和气善良,不会无缘无故罚人的。

冬尽想到此,赶紧将手中的药藏了起来。

太子殿下赐药虽事出有因,但毕竟有关姑娘名声,还是不要叫更多的人知晓为好。

“奴婢知错,求姑娘恕罪啊。”

秋影眼见魏姩不是玩笑话,遂赶紧求饶。

仗十得要她半条命了!

魏姩默了默,才道:“念你跟在我身边多年,这一次便饶你。”

秋影松了口气,忙要磕头谢恩,却又听魏姩道:“便去寝房外跪足一个时辰。”

秋影一惊,还不待她继续求情,魏姩便领着冬尽出了寝房。

她还要去见一个人。

前世另一个为她求情丧命的人。

作者有话说:

来啦,比心心,宝子们还在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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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

◎阿裎◎

余晖渐退,湖面只覆盖了薄薄一层磷光。

临湖小亭中有一少年伫立。

少年着湖青色窄腰衣袍,大约十五的年纪,模样清隽,气质柔和,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,旁边的红木栏边放着装书本的担子,像是才从学堂下学。

他迎风而立,望着渐退的夕阳神情难辨。

魏姩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。

她停下脚步看向气质温润的少年,眸色复杂。

魏家后院的人不算多,现在共只有两房。

正室乔氏,妾室吴姨娘。

原本还有一位汤姨娘,但在几年前就过世了,那时北阆初立,奉京并不安稳,汤姨娘在一次带着魏家四公子寻医归来的途中遇见了流寇,母子二人双双惨死。

魏文鸿并不是很重女色,之后都没再往房里添人。

吴姨娘喜静,很少跨出自己那方小院,也不爱出风头,这些年便也能在乔氏手上过着相对安稳的日子。

但吴姨娘膝下有一子一女,乔氏能容对她没有威胁的吴姨娘,也能对六姑娘魏婉和颜悦色,却容不怎么下五公子。

毕竟魏家共只有两位公子。

嫡长子魏恒,五公子魏裎。

魏文鸿只有这么两个儿子,即便长子再出色,他也还是会在意另一个儿子,只是这点在意相比起对长子的疼爱,微不足道。

可偏偏就是他这一点点的父爱,导致了这些年,五公子在后院的生活并不平顺。

乔氏不会允许有人威胁长子的地位。

而魏文鸿心在朝野,他在意庶子的方式顶多就是隔几日将人传来问一问功课,其他的,他从不会过多去问,因为,他足够相信乔氏。

亦或者说,他信乔氏不会做出有损他利益的事情,即便知道一些,只要不是太过,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;在魏文鸿的认知里夫妻一体,妾室不过是下人,他在妻妾之间,从来都是选择妻子,在嫡子与庶子之间,毫无疑问也是选择前者。

所以魏裎的处境便极其微妙。

一边得父亲少许怜爱,一边又要承受嫡母隔三差五的发难,偏这后院是主母的天下,在得家主放权的前提下,主母想要磋磨一个庶子,简直易如反掌。

下人怠慢,克扣月例,餐食敷衍这都是寻常,有时候遇着主母心情不佳,找由头发难,跪上一夜也是常有的。

体罚忍忍便也过去了,可魏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被过分苛刻饮食,常年下来身子便很羸弱。

此时他立在亭中,一阵风来,魏姩都觉得他似要被风给裹走。

她无声一叹后,示意冬尽留下,一人缓步走了过去。

其实过往她与魏裎并没有什么交集,只有一次在外头她恰巧遇着他难堪的时候,替他解了围,后隔三差五偷偷给吴姨娘送些银钱过去时,偶尔打过照面,除此之外,他们除了逢年过节,几乎没有怎么见过。

但他却因她死了。

她入狱后冬尽去求的乔氏,而他,去求了魏文鸿。

她虽然对这位庶弟了解不多,但也大约知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。

他与吴姨娘一样沉默寡言,不惹是非,且有一番傲骨,不论乔氏怎么磋磨他,他都不曾在魏文鸿面前提过,或许他是为了吴姨娘忍着,也或许他心头也明白,即便他提了,魏文鸿也管不了他什么,反倒会惹怒乔氏,日子更不好过。

但这样一个人,却在她入狱后,去给魏文鸿下跪,挨了家法也不曾吭过一声。

当然,这些都是魏凝在她坟前告诉她的。

她还说,向着她的人,都不会有好下场的。

冬尽是,魏裎是,盛安郡主府亦是。

魏裎死的比冬尽还要惨烈些。

受了家法回院落时不慎落入湖中,也就是眼前这片湖,被发现时,人都泡肿了。

魏姩眼底有微光闪过,若她知道她那些微不足道的善意会让他丢了命,她一定不会靠近他。

虽然眼下日子艰难,但成年后也能谋一条生路,日后分家,也算有盼头。

魏姩越靠近亭中瘦弱的身影,脚步越沉重。

按照她原本入狱的日子算,他就死在这几日。

十五岁,正是少年意气风发时,他却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年。

夜里的湖水很凉,他掉进去时,也一定很绝望吧。

不慎落水?

呵,骗鬼呢。

喔,那时候她就是鬼。

魏裎似是感知到身后有人,转过身来看见魏姩时稍微一愣,而后俯身行礼:“二姐。”

湖风拂过,将少年的衣袍吹动,愈发显得他羸弱不堪一击。

魏姩也说不清此时是何心情,愧疚,怜惜,亦或者都有。

她上前轻轻搀扶起他:“五弟不必多礼。”

魏裎的视线落在他腕间那白皙如玉的手上,片刻后移开,直起身子看向魏姩,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。

这条路是他回院子的必经之路,她过来却要绕很远,且再往前只有他的住处,所以,她是专门来寻他的。

“五弟身子不好,夜风将起,还是少来湖边。”魏姩声音柔和道。

魏裎遂颔首:“谢二姐关怀,我记下了。”

少年不卑不亢,带着一股生疏感,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了她出头的人,可偏偏,他为她丢了命。

所以啊,有时很多事还是不能只用眼睛去看。

魏姩想到此,面色更加温软:“今日功课如何,可有遇着难题?”

魏裎又是一怔。

她以往给姨娘送银子碰见他时,也会像这样问上一句,可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今日她待他的态度,有些不一样。

魏裎没多迟疑,语气平和的答了。

少年微垂着头,瞧着极是乖巧,魏姩的一颗心便愈发柔软了。

他虽不是她真的弟弟,可她心里却将他当做亲弟看待,不论将来她如何向魏家复仇,都会保住他。

“日后若遇着难事尽管来寻我。”魏姩眉眼柔和道:“以后,我唤你阿裎可好?”

魏姩的亲近之意太过明显,让魏裎对此很是不解。

她是乔氏的嫡女,以往可怜他私下送下银钱已是违背乔氏的意思,不过那都是背着乔氏尚还好,可如今却公然靠近他,她就不怕乔氏知道了会迁怒她。

且她在府中的处境,也并不是很好。

少年还不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,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将他所思所想全部展露了出来。

魏姩不由莞尔:“别怕,以后有姐姐在,定护阿裎周全。”

魏裎眼中一亮,定定的看着魏姩。

今日,她好像格外好看些,尤其是笑起来,万物都仿佛失了颜色。

“阿裎?”

魏裎猛地回神,意识到自己失态,忙低下头,耳尖微微泛红的应了声:“嗯。”

魏姩看着少年窘迫又乖巧的神态,唇角笑意加深。

“姩姩。”

突然,一道声音打破了亭中的温馨。

二人同时抬头望去,只见不远处有一身形修长,气质如玉的锦衣公子正往亭子走来。

魏裎垂下头,默默退后了一步。

魏姩眼底的笑意,在一瞬消失。

作者有话说:

褚曣怒吼:“弟弟有孤香吗!!!”

魏姩:“....”

阿裎:“姐姐他好凶哦”

褚曣:“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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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

◎魏恒◎

来人面如冠玉,文质彬彬,眉眼间挂着柔和的笑意。

这便是魏家长子,魏恒。

魏裎在他踏进亭中时,颔首行礼:“长兄。”

同是魏家公子,魏恒与魏裎却有着天壤之别,一人锦衣玉冠,气场强大,一出现便是极其耀眼的存在;而另一人却是一身不显眼的衣袍,瘦弱不堪,俯首低眉。

魏恒看了眼魏裎,轻笑着道:“五弟下学怎还在此耽搁,今日没有功课?”

乍一听像极了兄长对弟弟的关心,可魏裎明白,魏恒不是关心他,是在责怪他纠缠二姐。

魏裎不愿魏姩为难,正要开口告退,却听魏姩道:“长兄怎么来这里了?”

魏恒这才又转头看向魏姩。

这一看便让他晃了神。

没了妆容的掩盖,少女五官上的优势便尽数展露出来,少了木讷,添了几分清冽出尘的气质。

魏恒的手指轻轻动了动,温和一笑:“我去寻姩姩,下人说姩姩往这边来了,我便找了过来。”

他说着便要靠近魏姩,魏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
魏恒一愣:“姩姩?”

魏裎也注意到了魏姩的动作,不由轻轻皱了皱眉。

长兄与二姐一母同胞,关系一直都很融洽,可怎么现在瞧着,二姐似乎并不喜长兄?

且他早就注意到了,从长兄出现的那一刻,二姐便没有笑过。

或许,是吵架了?

魏姩面上不显,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却已经紧紧扣在了一起,她费了很大的力气,才忍住没有在魏恒靠近她时一巴掌呼过去。

在她那十六年的认知里,长兄温润和气,彬彬有礼,是位极好的兄长。

从懵懂至今,长兄每过几日就会来她院中小坐,或是教她练字,或是教她画画,抚琴,可以说她的琴棋书画几乎都是长兄手把手教的。

不仅如此,他每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,首饰,胭脂,衣裙...凡女子装扮所需几乎一样不落。

每每在遭遇魏文鸿与乔氏的偏心后,长兄的关怀都是她的慰藉。

她对魏恒,信赖至极。

甚至已到了依赖的地步。

直到...

“你以为哥哥疼你没有目的?你是真傻还是装傻,当真看不出来哥哥对你是什么心思?”

“哥哥十四岁生辰那年就什么都知道了,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妹妹,也知道魏家养你是抱着怎样的目的。”

“不过,你也确实有本事,勾的哥哥费尽心思为你周旋,原本,哥哥是计划在事情妥当后,从牢中将你换出来,放在城外的宅子里...你能听懂吗?”

“放在外宅,那就是外室啊,哥哥想将你当做外室养,从此以后,魏姩死了,活着的只是魏家长子的外室。”

“但很可惜,你没这个命,齐家将你看的太紧了,哥哥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,只能作罢。”

“况且,我怎么可能真的让哥哥将你弄出来呢。”

“奉京狱将你送回来那天,哥哥都不敢看你的尸身。”

...

“哥哥替你报仇了,齐家一个活口也没有,你开心吗。”

“真不知道你对哥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,三年了,哥哥始终对你念念不忘,至今未娶。”

魏姩眼眶微微泛红,低眉不愿去看那张分外熟悉的脸。

以往他唤她姩姩,她觉得格外亲切欢喜,而现在,她只觉得恶心。

她无法接受一直敬重的长兄,对她抱着这样的心思,更无法接受,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。

她恨魏家所有人,但对魏恒她恨到了骨子里。

因为这个人曾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,遭受他的欺骗利用时,才最是心碎绝望。

“姩姩?”见魏姩垂首久久不语,魏恒担忧道:“怎么了?”

魏姩强按下心中汹涌,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缓些:“长兄寻我有何事?”

魏恒盯着她瞧了良久,才道:“我今日一回来便听姩姩受了伤,一时着急便过来看看。”

说着,他又往前一步,看着魏姩被细布缠绕的脖颈,温声道:“姩姩的伤如何了。”

“我听说姩姩在香山遇着了狼,定是吓坏了吧。”

魏姩知道这位长兄心思敏感,没再往后退,只低着头道:“谢长兄关怀,有幸得太子殿下此药,已无大碍。”

魏恒眼神一沉,笑容淡了几分,似不经意的道:“这次多亏太子殿下在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香山的计划出了岔子他早已知晓,只是并不相信父亲母亲的猜测。

姩姩最是规矩知礼,不曾与外男独处,如何懂什么男女之情,且她才见过太子一面,怎会与太子有私情!

“如此大恩,理当登门致谢,这两日我便携礼去香山别院谢恩。”

魏姩哪能听不出魏恒的试探之意,她忍着心中的恶寒,飞快抬眸看了魏恒一眼,那一眼中带着女儿家的娇俏和羞赧:“那便有劳长兄了。”

魏恒眼神彻底暗了下去,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。

魏裎立在最后头,恰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。

他眉头轻拧,总觉得有何处不太对劲,可一时又说不上来。

魏恒压下心头的躁意,面上再无笑容:“天色暗了,我送姩姩回去。”

魏姩长睫微动,她此时不想与魏恒独处!

她在这个人面前,还没有办法掩饰心中恨意,若与之独处,他一定会窥出端倪。

“我方才邀五弟今晚去杏和院用饭,长兄可要一起?”

魏姩一年前病了一次后,就没怎么去前院用过饭,一日三餐大多是杏和院的小厨房送。

当然,这是乔氏授意的。

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用饭,有她这个人外人在还得演戏给她看,索性就借着她生病那次,给杏和院添了个小厨房。

魏恒淡淡看向魏裎:“哦?是吗?”

姩姩每月给吴姨娘送银子的事瞒不过他,但对他而言这也并非什么大事,但若母亲知道姩姩定要受罚,他便暗中将此事按了下来。

姩姩所有的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,可他现在却不知,是什么时候起,姩姩与魏裎关系如此亲近了!

魏裎抬眸看了眼魏姩,沉默片刻后,道:“二姐见我身子太弱,一时心生怜惜,邀我去杏和院用饭。”

他虽不明就里,但也看出来了,二姐是在有意避开魏恒。

他一直记着二姐的好,此时即便明知会惹来魏恒不快,还是顺着二姐的话说了。

果然,魏裎话落,魏恒看他的目光就愈发冷冽了。

但少年挺直腰,低头默默地的承受着。

魏姩见魏裎如此,没来由生出一股怒气,抬眸看向魏恒,浅笑着道:“已到前院晚饭的时辰,长兄还是先过去吧,不然母亲定要怪我绊住了长兄。”

“我知道长兄是记挂我的伤才特意来这一趟,但请长兄放心,我无碍的。”

魏姩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,魏恒眼底的暗沉才略减。

他宠溺的替魏姩顺了顺额间的发,温和道:“姩姩无事就好,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姩姩。”

魏姩咬着牙,笑着点头:“好。”

魏恒临走时,又深深看了眼魏裎。

魏姩当即心下一沉。

只要魏裎不触犯魏文鸿的逆鳞,他心里还是在意魏裎的,乔氏所做一切他不是不知,只是觉得无伤大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魏恒对此也一样心知肚明。

所以在这种时候魏恒暂且不会对魏裎起杀心,但今日她借着魏裎拒了他,也不知他会不会使些什么手段磋磨他。

待魏恒走远后,魏姩脸上的笑意已尽数褪去。

“二姐?”

魏裎上前一步,轻唤了声。

魏姩转头定定的看着他,半晌后,道:“五弟随我去杏和院用晚饭。”

魏裎动了动唇,应下:“好。”

他既然在魏恒跟前认了这事,便不能不去。

只是,这样一来乔氏就会知晓,定会迁怒二姐。

魏姩一眼便看出魏裎的担忧,笑着安抚道:“无妨,我们走吧。”

走出凉亭,魏姩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不远处等候着的小厮。

他记得,魏裎的贴身小厮,唤作陈良。

想要在魏家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,就必须得有自己的心腹,而想要保住魏裎,他的身边也得有信得过的人才行。

“他是自小跟着阿裎的?”

魏姩收回视线,轻声问魏裎。

乔氏在她身边放了春来秋影,魏裎身边也一定有她的人。

果然,魏裎抿着唇,好半晌才语气低沉道:“不是。”

魏姩眼神微暗。

果然如此。

那阿良若是向着魏裎的,怎会在他受了家法后,让他落入湖中,若阿良是乔氏的人,那么极有可能,魏裎落水,就是阿良做的。

魏姩心头有了主意,朝冬尽道:“你让阿良将五公子的担子带回去,说五公子今日在杏和院中用饭,让他自己去用完饭再来接五公子。”

冬尽颔首应下,迎上正朝这边走来的阿良。

她同阿良简单交涉了几句,阿良目光复杂的朝这边看了眼后,去亭中将书本收好,带着担子离开了。

冬尽遂回头跟上了魏姩。

魏姩带着魏裎回到杏和院用了晚饭后,魏姩便让冬尽去门口守着,飞快将一袋银钱塞到魏裎手中,在魏裎惊讶的要出声推拒时,她轻轻摇了摇头。

魏裎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,没再吭声,握着银钱直愣愣盯着魏姩。

魏姩见此轻轻一笑,她就知道,魏裎虽然寡言,却聪颖。

而后,她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。

‘西市,买有身手的人,死契’

魏裎瞳孔微震,猛地抬头看着魏姩。

魏姩继续写着。

‘防长兄’

魏裎呆滞的盯着桌面好半晌,才勉强回过神来,抿着唇蘸了茶水写道:‘带不进来’

魏姩自然明白他所说何意,乔氏将他们看的这般紧,怎会允许他们身边有自己的人。

魏姩勾唇,朝他挤了挤眼。

‘先放外头,我有办法’

魏裎神色复杂的看着魏姩。

她为何要这么做?

且此处是她的院落,她却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与他交谈,这就说明...她也是被人监视着的!

魏裎握着手中的钱袋,紧紧皱着眉头。

她是乔氏的嫡女,他们为何要这么做。

作者有话说:

褚曣:敢摸她的头!快放孤出来!咬死他!感谢在2023-03-0320:02:57~2023-03-0419:34: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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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

◎她对孤一见钟情◎

香山别院

雾气缭绕的晨间,劲装打扮的青年快步踏入别院,停在花圃间。

青年生了一张冷峻无情的脸,眉眼间仿若渗着一层寒霜,与周围娇艳的花朵格格不入,他看了眼九曲长廊,轻声开口:“今日谁在殿下跟前?”

话落,一股劲风拂过,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。

“大人,是属下。”

黑衣人拱手恭敬道。

青年扫了他一眼,眼里浮现一丝了然:“剑十九又闯祸了?”

十九个暗卫中,剑十九年纪最小,长的最好,性子最...特别,一般情况下,殿下都是宣他随身侍候。

除了...剑十九惹怒殿下外。

而这种情况极其频繁,隔几日就要发生一次,可殿下消了气后又会将人换回去。

作为东宫侍卫统领,宋淮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,不知道殿下是有意给自己找不痛快,还是想用剑十九来磨炼自己的脾性。

回话的暗卫行十,听得宋淮的问话略作迟疑,才将前两日的事叙述了一遍。

宋淮见过的案子无数,一听便大约猜到了前因后果,这应是一场姊妹间的争锋。

难怪殿下会出手,怕是想看热闹罢了。

宋淮眼神渐渐暗了下来,原来这两日的传闻是因此而起,这女子胆子倒是不小,竟敢利用殿下。

不过,把女子送到殿下床上这种事,也就只有剑十九能干得出来。

“怎么罚的?”

暗卫语气难辨:“抄经书,苔手心,罚跪...”

宋淮有一瞬怀疑自己听错了:“嗯?”

以往的处罚大多是操练,怎这次如此...特别。

但他们这位殿下向来是随心所欲,做事不按章法,他也只略作讶异便转了话题:“殿下可安睡了?”

“半刻钟前睡了。”

宋淮眼里闪过一丝黯然,轻轻挥手示意暗卫退下。

暗卫却欲言又止。

“何事。”

暗卫恭敬回禀:“几日前,殿下为属下改名狼十。”

宋淮:“.....”

他下意识望了眼狼圈的方向,似是在回应他一般,隐约传来几声较轻的狼嚎。

宋淮:“...知道了。”

狼十隐去后,宋淮如以往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,也就是太子隔壁的厢房,等太子醒来。

卫蓁褚曣完结全文阅读内容真是很不错呢,书友们一起来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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