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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楚未央萧景滕》精彩章节试读

朝楚未央垂眸拱手:“公主若要责罚,臣愿一力承担。”

“不是的!你误会了!”

楚未央当即推开裴时钦,紧张解释:“我是崴了脚,裴状元正好碰见才好心扶我。”

萧景滕目光落在楚未央那明显不能用力的左脚上。

裴时钦也适时出声:“下官是为护公主周全才不得已失礼搀扶公主,还请驸马莫要误解。”

见萧景滕神色依旧冰冷,楚未央心里霎时涌上一抹委屈。

她忍着痛想走上前去,突然,整个人就悬了空,竟是萧景滕将她一把抱了起来!

楚未央猝不及防惊呼出声。

霎时,所有人注目过来。

楚未央羞赧难忍,只好将脑袋埋进萧景滕的胸膛。

萧景滕又看向裴时钦,语气冷淡:“多谢裴大人相助,我先带公主回府,改日再登门致谢。”

回了公主府。

寻来太医开了药,太医将药膏递给侍女嘱咐:“这跌打膏需先用掌心搓热,再揉至公主脚伤处。”

“是。”侍女正要接过来。

萧景滕却先一步从太医手中接过药膏。

“我来吧。”

待侍女去送太医,屋内只剩两人。

萧景滕屈膝半跪在楚未央身前,双手掌心搓热药膏后包裹住了她的左脚。

他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按揉着,脚踝被揉得发热,楚未央心头也跟着发烫。

“这几日公主就好生在府内休养,莫要出门了。”萧景滕沉声开口。

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,楚未央眸中亮晶晶看他,软声道:“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陪我?”

萧景滕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。

他许久没有吭声,楚未央眼神也渐渐黯然。

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,萧景滕却低声道了一句:“好。”

楚未央不由抿唇笑开。

萧景滕看着她的笑,第一次发现,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,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,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。

当晚。

萧景滕照例拿出被褥。

楚未央叫住了他:“不必打地铺了。”

这话让萧景滕动作一顿,他看了眼楚未央,挑了挑眉:“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,还是算了吧,臣怕会伤着您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未央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,脸上顿时臊热一片。

“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,上床来睡即可,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!”

萧景滕神色一怔,却未动:“公主不嫌臣脏了?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,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?”

这些,都是之前楚未央理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理由。

楚未央忙摇头:“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,你不要放在心上,你是我的夫君,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。”

闻言,萧景滕目光落在她身上,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。

片刻后,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,应话上床来睡了。

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,可楚未央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。

接连一段时日。

萧景滕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,楚未央腿脚不便,想去什么地方,都是他抱着去的。

这让楚未央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。

脚伤痊愈那天。

正好到了萧景滕的生辰。

前世,楚未央从未给萧景滕庆祝过生辰,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,她才知他生辰日。

既然重来一世,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。

这日,楚未央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,就等着萧景滕归来给他惊喜。

然而左等右等,日日准时回来的萧景滕今日却迟迟未归。

没多时,萧景滕派人回来告知:“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,让公主不必等他,早些歇息。”

楚未央失落不已。

想了想,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萧景滕爱吃的膳食,提着去武场寻他。

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。

“我自己过去。”

楚未央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,欣喜走过去。

满腔的欢喜,在见到他身旁的江落月时骤然消散。

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楚未央。

江落月给萧景滕递上一只荷包:“景滕,生辰快乐。”

“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。”萧景滕的语气是楚未央从未见过的柔情。

一时间,楚未央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。

而后,她听见江落月感叹――

“景滕,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,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,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,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。”

轰然一下。

楚未央如遭雷劈。

第5章

楚未央没有再听他们后面说了些什么,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武场。

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公主府,只严命侍女不准透露半分自己去过武场的事。

楚未央失魂落魄坐在膳厅,心口好似被撕裂般。

原来,萧景滕对江落月那般好,是因为他们有过婚约。

原来,他们真的相互喜欢……

楚未央望着满桌菜肴,满目苦涩。

自他上次说她所做餐食如狗食,她不服输的苦练厨艺,本以为能让萧景滕刮目相看,没想到从一开始便是白费功夫……

萧景滕归来时,楚未央仍坐在桌前出神。

看见那桌明显未动的佳肴,他眸光微动:“不是说让公主不必等了?怎的还未用膳?”

楚未央这才回神,眼睫颤了颤。

她压下心中苦楚,勉强笑道:“你吃过了吧,我叫人把这些都撤了。”

但不等她喊人,萧景滕却兀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。

楚未央怔然一瞬,反应过来忙道:“都冷了,我让人热一下。”

萧景滕却径直夹了几筷菜入口,低声道:“很好吃。”

本就疼痛的心,因他一句夸赞竟是酸楚不已。

下意识的,她开口:“那我以后天天为你做好不好?”

此话一出,萧景滕却是放下了筷子:“公主贵为千金之躯,实在没必要为我一介粗人亲自下厨,也没必要特意等我用膳,饿坏了身子。”

一瞬间,楚未央黯然不已。

半响,她挤出低哑的一句话:“好,你既然不喜欢,那我日后便不做了。”

夜深。

两人背对背各睡一边。

楚未央思考许久,还是鼓起勇气朝他那边靠近了几分,颤巍巍伸出手,一点点搂住了他的腰身。

萧景滕呼吸骤然一重,楚未央脸红得几近滴血。

月光皎洁明亮,人影绰绰照映在窗户上。

一场情事,两人身上皆被汗水浸透。

理智被欲念冲撞至顶峰时,楚未央攀着萧景滕的脖颈,哑声道:“萧景滕,我们要个孩子吧?”

身上人影骤然一僵。

萧景滕气息粗重,只迸出两个字来:“不妥。”

楚未央一瞬犹从炽热火窟掉入寒冷冰窖。

芙蓉账内,云消雨歇。

楚未央睡不着。

她想着前世和萧景滕的点点滴滴,想到三年后的匈奴入侵,心底更是惶惶不安。

一片静谧中,她情不自禁出声问:“萧景滕,若是我去向父皇替你求回将军之职,让你重回军中,你觉得可好?”

三年后的战事无法避免,若是萧景滕能趁早领军,也能早些部署,或许一切能有转机。

这话落入萧景滕的耳里却是变了意味。

他声音发冷:“臣既然已经做了驸马,就绝不会再有率军之心,公主不必时时替陛下来试探。”

楚未央心口一刺,慌忙解释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……”

“不早了,睡吧。”

萧景滕打断了她,兀自背过身去,不愿再与她交谈。

楚未央听着他逐渐匀称的气息,心头像是卡了石子块,又沉又闷又痛。

隔天。

楚未央起来时萧景滕已经不在床榻之上了。

旁边空了一团,楚未央的心也空落落的。

直至傍晚,萧景滕才归来。

还不等她上前去,萧景滕到她面前时却是一言不发跪了下来。

楚未央吓了一跳:“你这是何意?”

萧景滕沉声道:“臣想求公主一事。”

“你说。”楚未央忙道。

“臣想求公主向陛下求一纸特赦令,赎回落月青楼之身。”

第6章

楚未央恍然记起。

前世其实也是有过这么一件事的,但萧景滕并非向她求助,而是亲自去父皇面前求这一纸特赦令。

当时自己还同萧景滕大吵了一架。

现下,一切都变了又未曾变。

萧景滕依旧要给江落月赎身。

楚未央怔然许久,问:“为何?”

前世楚未央从未问过缘由,只从流言中得知是江落月怀了萧景滕的孩子,萧景滕求下特赦令后将人安置在南郊一处私宅里。

从那以后,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就更加恶劣。

见她态度平和,萧景滕沉默片刻,还是开口解释:“落月已有孕在身,我不想她继续流落烟柳之地。”

心口骤然收紧。

忍着刺痛,楚未央哽声又问:“……那孩子,是你的?”

萧景滕看了她一眼,却是问。

“公主想听什么答案?”

这话让楚未央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,她沉声道:“实话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心情一时大起大落,楚未央忍不住继续问:“既然不是,你为何要这般帮她?”

沉默许久。

萧景滕缓声答:“江家落罪前于我有恩,我常去栖音楼也是为了护住落月,可她人在栖音楼我总有护不住的时候,她还是被……”

他顿了下,楚未央也明白过来。

“所以我才想救她出来,不愿她继续流连于那花柳之地。”

萧景滕解释完,看向楚未央,似乎明白她疑虑所在,语气真挚:“公主,臣与落月之间确实清清白白。”

他的保证掷地有声。

楚未央心头酸意尽退,答应下来。

第二日。

楚未央便进宫去寻了父皇,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。

离开前,皇帝叫人拿来一壶美酒。

“未央,此乃匈奴国上贡的鹿头酒,实乃佳品,你且拿一壶回去尝尝!”

楚未央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,略有复杂之色:“匈奴国不是从不肯上贡我朝吗?”

皇帝扬眉大笑:“自从上次战败过后,匈奴国月月上贡美酒佳人,对我朝乖顺至极!”

见父皇自满神态,楚未央的脸色却并不好看。

迟疑许久,她还是忍不住劝道:“匈奴国狡诈,如今对我国上贡,看似求和,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,只等卷土重来,父皇莫要轻信于他们,该时刻保持警惕。”

如果能让父皇及时清醒过来,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。

然而这话,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勃然大怒。

“放肆!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,哪还有胆子重来?”

皇帝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,怒声训斥:“你这般说辞,说到底就是想给萧景滕重新寻回军权!未央,你嫁给那萧景滕才多久,现如今就开始吃里扒外了不成?”

“儿臣不敢!”

楚未央当即跪下请罪,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。

待出了宫。

楚未央拿着特赦令先去栖音楼将江落月赎身。

回到公主府,楚未央才命人安置好江落月,萧景滕便回来了。

公主为驸马求职反被陛下怒训之事如今已传遍了盛京,亦传进了他耳中。

萧景滕拧起眉头,冷淡警告:“匈奴之事,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,不过是多余之举。”

她好心劝诫,父皇不听,现下就连萧景滕也嫌她多事。

楚未央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。

见她不言,萧景滕也不想多说,转身踏出屋子。

萧景滕这一去。

便是直到亥时也未曾归屋。

楚未央心有不安,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寻他。

夜深漆黑一片。

独江落月的院子还亮着烛光,院门半开,江落月手提一盏灯笼正送萧景滕出门。

楚未央踏步过去,正要喊人。

却见江落月忽地松开了灯笼。

摇曳烛火落地。

楚未央就见她踮起脚尖,攀着萧景滕肩膀亲上了他的脸颊。

第7章

――“臣与落月之间清清白白。”

萧景滕言之凿凿的保证还言犹在耳,此刻这一幕却如闪电将那话彻底击碎。

楚未央僵在原地,浑身血液都凝结了。

这时,江落月发现了她,当即脸色一白,惶恐跪下认错。

“公主息怒!”

萧景滕猝然回头,对上楚未央视线,莫名有些慌乱。

江落月还在哭诉:“公主!刚刚是奴家一时情难自禁,公主莫要迁怒将军!公主若是不悦,奴家愿以死求公主原谅!”

楚未央还未说什么,江落月却已经兀自说到了要寻死地步。

楚未央攥紧手:“我还未曾说过一句话,你倒是先将话说了,好似我不怪罪都该不是了。”

江落月顿时脸色惨白。

萧景滕眼神复杂看了一眼江落月,最终还是上前,将她护在了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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