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文完整版顾温言苏蜜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顾温言苏蜜大结局最新章节(顾温言苏蜜)

《顾温言苏蜜》小说章节精彩阅读,它是苏蜜写的一本古代言情书籍,主要讲述 苏蜜顾温言 之间的事情。本书人物形象饱满,艺术感染力强,情节合理。小说精彩概述:苏蜜随行回到府中,什么都没有问,柳大娘子也没有心思嘱咐她什么,也就让她先回去了今日出去,苏蜜并未带婢女,所以是她一人走回去的。在回去的路上,又不自觉想起做梦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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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顾温言苏蜜》精彩章节试读

苏蜜随行回到府中,什么都没有问,柳大娘子也没有心思嘱咐她什么,也就让她先回去了

今日出去,苏蜜并未带婢女,所以是她一人走回去的。

在回去的路上,又不自觉想起做梦的事情。

她怎就无缘无故地梦到了顾温言?

难不成是因在侯府小睡了一会,熟悉的环境让她不自觉地在梦中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?

这倒是好解释,可梦中顾温言为何会出现在她小憩的屋中?

昏睡之际,总觉得有人坐在她的身旁,有人给她掖被子、擦脸,而且她好像听到顾温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话,因睡得沉,没听清楚。

难道这些也都是醉酒后出现的错觉?

苏蜜还是有所怀疑。就是错觉,那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小娘?再不济是初意也成呀,可怎就是顾温言呢?

总该不会是因她对他有几分留念吧?

苏蜜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到,连忙摇头驱散这种想法,让自己想旁的。

想旁的,便想到了苏语嫣。

回头看了眼主母的院子,微微摇了摇头,然后转身离开。

偏厅中,只有四人。

苏长清,柳大娘子与祝妈妈,以及苏语嫣。

苏长清看了眼那局促不安的妹妹,淡淡地道:“别想侯府了,你今日的这一出,只怕往后各府有茶席都不会再喊你过去了。”

苏语嫣忙辩解:“若不是她激的我,我怎么可能推她,都是她的错,顾夫人不会怪我的!”

语气中满满的委屈,更是不觉得这事情有多可严重。。

苏长清深深吸了一口气,在他眼里,所有的弟弟妹妹都是没有差别的,不管是哪一个犯了错,他都不会偏帮,也不会偏宠,时下却是对四妹妹满是失望。

苏长清看向了母亲:“娘,妹妹如今的模样你也瞧见了,我多说也无异。”

说罢,便转身出了厅子。

苏语嫣看着自己的哥哥也不帮自己了,心里慌了慌,朝着苏长清的背影喊了声“哥哥”。

苏长清没有回头,径自出了厅子。

一直没有说话的柳大娘子等厅子的门关上后,才冷冷的吐出“跪下”两个字。

苏语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:“母亲,我虽有小错,可都怪那个何秀沅!”

柳大娘子冷笑了一声:“小错?”笑意一敛,黑沉着脸道:“那在你的眼里,什么是大错,难道非得是杀人放火才是大错?”

苏语嫣还要辩解:“今日真不是我……”

“跪下!”一声厉声落下。

苏语嫣肩膀一缩,抬眼看到母亲那阴沉可怖的脸,没敢再说话,只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。

柳大娘子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,知晓她约莫是聪明不了了,可也要让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。

“你今日打的是中书侍郎家的姑娘,何大人与你父亲平起平坐,你今日打了他的女儿,在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,因这事闹了不愉快,心里有了疙瘩。往后你父亲有难,他不相帮,你觉得是小事还是大事?”

苏语嫣小声道:“不、不至于吧?”

柳大娘子看她执迷不悟,继而道:“是呀,你父兄的仕途都不及你受气来得重要,或许皇家女儿让你受气了,你也可以直接上手。谁让她们给气你受了,是不是?”

皇家公主,苏语嫣还是分得清楚的,连忙摇头:“不、不会的,女儿没有那个意思……”

柳大娘子轻笑一声:“你有什么不敢的,在侯府都敢动手了,还有什么不敢?往前我们与侯府交好,可今日你打了不仅是何家的脸,也是侯府的脸。怎么,还觉得顾夫人不会怪你?”

“莫说是她,便是我都对你厌烦至极了。你今日把我的脸都丢光了,把侯府的脸也丢了,若非侯夫人顾念我们两家的交情,估计也不会瞒下这事,若今日一事出来了,你别说肖想侯府了,就是低嫁别人也看不上你蛮横无理的性子。”

被她娘说了一通,听到不能嫁到侯府,苏语嫣哭了:“娘我错了,你去顾夫人那处再帮我说……”

话还未说完,“呯、呯”的两一声,杯盏杯盖砸到了她的脚边,落地便碎了,还溅出了不少的水渍。

吓得苏语嫣脸色一白,她从未见过母亲这么生气过。

“你是嫌我的脸丢得还不够吗?非得没了脸面你才肯罢休?!”

“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能做侯府的世子娘子?你是有德?还是有才?还是有举世无双的样貌?你什么都没有,只有你父兄给你的尊荣身份,若你今日连累了你父兄,你往后连屁都不是!”

“你今日的举动,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愚蠢至极,每个人看你的眼神,鄙夷,嗤笑,不屑,我不信你看不明白。顾夫人人好,可你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可有半点喜欢?”

“若你觉得你自己比金枝玉叶还要高贵,顾夫人也是真的喜欢你的话,你现在就去侯府和顾夫人说明白你的心意,我也不拦着你。便是你被拒绝了,顶多就是苏府的脸被你丢尽了,你父兄在朝中抬不起头来而已,这又有什么呢?反正你也不在乎。在你眼里,天大的事都不如你受了委屈重要。没人敢娶你,我就把你送去姑子庙罢了,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说到这,柳大娘子也不说话了,面无表情。

苏语嫣不敢,不敢去。

她知道今日所有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,不屑,就是顾夫人看她的眼神都泛着冷意,可她就是喜欢温言哥哥呀。

柳大娘子知道自己把女儿养废了,如今若是不狠一点,只怕定性后比那苏雯还要可怕。

苏雯虽可怕,可有脑子且也知道隐忍。但女儿没有脑子,更不知隐忍为何物。

“你自私妄为,自私到只顾自己,连父兄亲娘都不顾了。如此又有何颜面享受你父兄给你带来的优渥日子?”

说着,狠下心来对着祝妈妈吩咐:“吩咐下去,没收四姑娘的华衣美服,金银首饰,往后素衣打扮,就是吃食都是粗茶淡饭,谁敢帮着她,给我赶出苏府去。”

苏语嫣闻言,震惊的大喊了一声“娘!”

柳大娘子也不看女儿,显然是经侯府一事,是真的狠了下心来。

*

冬节之后,苏蜜的小铺开了起来。

铺子虽然不大,但总得一步一步来。

而庄子收成是半年一结,小娘所在的庄子也过到了苏蜜名下。那处有些田地租给百姓耕种,收取佃租,再把那些果蔬收了,然后送到金都城中过给酒楼,这半年下来银钱不是很多,但也有百两进账。

对比旁的庄子,这个收成不是极好的,却也不差。

虽说是将来的嫁妆,可如今还未出嫁,收成自然是交付中公,但也能留下来一部分。

从弄胭脂小摊开始,苏蜜手头也存了些银子,也念着小娘,便时常买东西暗中托人捎给小娘。

时下冬节过完,明日她便可以去陪一陪小娘了,所以便准备了好些保暖的衣物和吃食,届时带给小娘。

苏蜜正要思索着还要带些什么去给小娘的时候,小婢女浅草从院子进来了,不知与初意说了什么,初意端着姜汤便敲了姑娘的门,得了应声后才把门推开。

刚开门的时候,冷风灌入,冷得苏蜜缩了缩脖子。

小院偏僻,没有地龙,也就只能烧炉子。

关上了房门,苏蜜把手放在炉子上边烤着,转头看向好似憋着什么消息的初意,问她:“什么事?”

初意虽然只在苏蜜身边服侍,可在这苏府里边就没她不知道的事情。苏蜜看她这模样,八成是又听到什么闲话了。

初意忙点头,说:“浅草说方才主母让人去了四姑娘的院子,把四姑娘的首饰裘衣都收走了,还让下人往后只送一些粗茶淡饭过去,还不允四姑娘出门。”

苏蜜闻言,倒也没有什么意外。今日她就是没有在场,也知道苏语嫣闯祸了。

苏语嫣闯祸也是迟早的事情,还好这次能兜下来。她希望这回主母是真的狠得下心来管教苏语嫣了,也真的能改好。

不求十分好,五分也行。

虽说苏府里边有与她极为不亲近的人,但也有待她好的嫡兄,与她亲近的五姐姐,所以她自是希望苏府能长久好下去的。

叹了一口气,随而道:“明日去庄子看小娘,要在庄子住上两三日,我估摸着这天也快要下雪了,你多准备些厚实的衣服。”

初意应了声,然后踌躇了一下,小声问:“姑娘今日去侯府,那顾世子可有为难姑娘?”

听初意提起顾温言,苏蜜想起在厢房里边看见顾温言的事情。

她回来琢磨了一下,总觉得那不是在做梦。

可若不是在做梦,那顾温言摸入了屋中,总该不会就是只为了给她掖被衾,擦脸的吧?

收回心思,苏蜜笑了笑,道:“他与我没说话,又怎么能为难我?你别关心这个了,倒是还有个把月就要年底了,你去买些棉布和棉花回来发给洛家兄妹,还有那两个小丫头,让他们自己寻些空闲自己给自己做衣裳和被子。”

初意笑道:“姑娘这般记挂他们,难怪一个两个都铆足了劲帮着姑娘赚银子呢。”

苏蜜也笑了笑,这些不过是杂事罢了,比起打理整个侯府来说,已然是极为轻松的了。

想起侯府,便又想起今日去赴宴的姑娘,也不知哪个姑娘最后会成为侯府的世子娘子。

想到这,心头有一丝丝的闷。

且不说猫猫狗狗相处了四年,都会有些许的不舍,更莫说四年夫妻,无关情爱,多少都有些情分在的。

但愿,顾温言会对他下一个妻子好些,莫要再像上辈子那般了。

想起今日的那个梦境,苏蜜都隐隐觉得身子有些发疼,不禁跟着打了个寒颤。

*

冬节过后,顾温言去了普安寺。

顾温言幼年时期身子不大好,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,最后倒是有个算命的说把人送到寺庙里边养着,那里福瑞养人,总该比起金都城好些。

顾夫人也是犹豫了许久才肯把儿子送去寺庙的。

好在身子弱的儿子,在寺庙养了几年身子也逐渐好了,所以这一待就待了有十年。

而这普安寺也不远,出了金都城再去一个半时辰就是了。

顾温言每年都会挑个时候去普安寺小住几日,而冬节朝中大臣几乎都有五日假期,所以在这个时候去最合适不过。

太子如今还在普安寺,顾温言除却去看望老主持这个目的外,还要去认一认人。

先前托太子帮忙,在去普安寺之际从禁军挑选护卫,再而暗中观察有无与画像上相似的人,若有相似,便一同带去普安寺。而发现了有相似的人,就派人去查他们之中是否有人在上个月离开过金都城,只要一对上,便立刻抓拿。

顾温言去见了老方丈,再去寻了太子。

太子见他来了,倒也直接:“表兄说的事情,本宫与父皇说过了,父皇让本宫与表兄来处理。而禁军里有七个是与画像上是比较相似的,本宫派人回城去调查了,只要确定其中有哪两人出过城的,可在这处直接把人抓了,省得节外生枝。”

顾温言点头,问:“那几人在何处?”

太子:“分散了来当值,免得有人起疑心,可要现在去确认?”

“那现在就去走走。”

“若是抓到了人,表兄可是要立刻回京?”太子问。

顾温言摇头:“带人回去容易打草惊蛇,臣在这山脚下有宅子,倒是方便先把人提到那处审问。”

因以前顾温言在寺庙待得久,顾夫人也就在山下买了处宅子,平日来看儿子也方便。

太子沉吟了一下,随而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在这普安寺多待三日,给你做掩护。”

“多谢殿下。”

太子要更衣,顾温言也就先行出禅房外等着了。

等着太子的时候,顾温言问墨台:“普安寺离周家庄有多远?”

墨台以前也是跟着世子在寺庙待过好些年的,所以想了想,回:“大概有五十里路左右,架马车而去的话需得三刻左右。”

墨台心说世子怎么就问起周家庄了?可纳闷的下一瞬才猛然想起苏六姑娘的小娘可不就在周家庄么!

而且这几天也是苏六姑娘去周家庄的日子。

面上一喜:“世子可是想通了?”想通不折腾自己了?不再避着苏六姑娘了?

顾温言面色淡淡的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若抓到了人,他也能有由头去寻她。

回想起来昨日冬节,她迷糊不清喊的那一声“夫君”,不过才过了一日,他便想念了起来。

也不知她下一回再喊夫君,还要等多久。

43.半夜出门她像是个藏汉子的(修前半段……

顾温言与太子在寺中走了一圈,看了那几个较为相似的人后。有一男人方正脸,唇厚,嘴角不笑而勾,与苏蜜画像的人最为相似。

顾温言在凭栏处,微抬手,虚空以掌遮住了那男人的双目,只一眼,便与太子道:“殿下可否让那护卫过来一趟?”

太子朝着身旁的内侍点了点,内侍颔首前去把人喊来了。

那人走了过来,朝着太子行礼:“卑职赵勇见过太子,顾世子。”

听到这声音,顾温言轻点凭栏。

声音比旁人的是要粗沉些,样貌也最为相像,他应就是苏蜜所见的两人中的一人了。

顾温言朝着太子微一点头,表示确定。

太子道:“世子前来,你去厨房那些斋膳过来。”

名叫赵勇的人应了声,然后转头离去。

顾温言看了眼他的颈项,因护卫衣衫皆是立领,倒是什么都看不到。

确认了一人,而另外一人却是没有那么的好辨认了。

如今已确定了里边有一个苏蜜所说的人,想要知道另一人是谁也不难了,也就全把那些个有嫌疑给抓住,让苏蜜前来认人。

苏蜜虽来认人,但到底没看全脸,还是需要进宫去翻阅这些人当日的当值情况。

所以顾温言向太子要了令牌,立即派人回去查阅。

等这几样都对上了,那最后也就错不了了。

夜半,顾温言从侯府带来的人,便悄无声息地把那几人给绑到了宅子那处。

少了几个人总会让旁人起疑,太子也就派了十数人外出来遮掩。可到底派了多少个人出去,旁人也不知道个准数。

安排妥当后,第二日,顾温言便写了信,让墨台快马送去周家庄,想法子送给苏六姑娘。

墨台因自家主子想开了,在这大冷的天再做小信差,却是一点抱怨都没有,反而像是去捡金子似的。

可不是捡金子么,世子以前黑脸归黑脸,可却没有这段时日来那般渗人,渗人到平日他都不敢多说一个字。

再说世子差些和苏六姑娘吹了那些天,早出晚归的去办公,他心疼世子,也心疼自个。

阴沉了这么久的天,可算是要见晴了!

*

苏蜜到庄子的第二日,天气就冷了许多,约莫是要下雪了,不是今晚下就是明早下。

庄子没有地龙,又临山,入了夜会比金都寒冷许多,苏蜜才待一个晚上,便有些冻得受不住了。

本来还有些担心小娘的,可每一次来,小娘的脸色就会比上一回要红润许多,她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。

小娘的身子能养好,摆脱了苏府那个囚笼是其一,其二则是嫡兄寻来的那个大夫。

苏蜜问过嫡兄那个大夫的事情。

嫡兄解释是父亲亏欠了刘二小娘,他这个做儿子便费心些,花费了好些银钱和人脉,才寻得一个女科圣手,便让他来给小娘治病了。

嫡兄的品性如何,苏蜜是清楚的,他确实是会这样做。

嫡兄是嫡兄,父亲是父亲,苏蜜分得很清楚。父亲在她这里,也就是父亲而已,并没有什么感情。

说句不中听的,父女感情还不如她与初意的主仆情深。

苏蜜昨日来的,今日在屋中陪着小娘说话,然后与她说了在府中的事情,还有铺子的事情。

苏蜜并没有隐瞒什么,毕竟隐瞒也只会让小娘胡思乱想。

“从那事之后,父亲已经数月都不曾去过大刘氏的院子了,听说主母把她们院子的用度都削减了,她也就敢怒不敢言,我院子的用度都恢复如常,送到我院子里边的物件也是好的。”

说道这,苏蜜看了眼小娘平平静静的神色,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了出来:“小娘你如今还怨吗?”

小刘氏摇了摇头:“我如今日子过得舒心,你在府里过得也好,我作甚想那些来为难自己?再说了,大夫也让我心绪不要太多,这样才好让我”

小刘氏握住女儿有些凉的手,温柔地道:“小娘知道的,我若是过得不好,你也会寝食难安,我要是真的想你过得好,没有顾虑,那便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,不拖累你。”

苏蜜闻言,依偎进了小娘的怀中:“那小娘你可要答应我了,好好养身子,活到长命百岁。”

小刘氏温柔抚摸着她的头,柔声地应了一声“好”。

苏蜜在小娘的屋子待了许久,见小娘乏了才出来的。

正准备吩咐人早早把鸡汤给熬了,初意便怔怔愣愣地站在门口,有些发呆地看着自家姑娘。

苏蜜看她这傻样,就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,与她道:“你随我进屋。”

进了屋中,初意才缓过来些。关上房门后,初意发愣地问自家主子:“姑娘,你知道奴婢方才在后院遇上谁了吗?”

苏蜜忙坐到了炉子边烤手,抬眸看,半真半假地问:“可看见猛兽了?”

初意摇头:“不,比猛兽更让人躲避不及。”

听到这话,苏蜜脸色蓦地一变,不假思索的道:“忠毅侯府的?”

初意忙不迭地点头:“忒大胆了,这青天白日的,竟然翻墙头进来。”

“是那小厮?”

初意再次点头,小声地道:“蒙着个脸,要不是捂住了奴婢的嘴,奴婢早就喊出声来了。”

苏蜜觉得刚刚被冷风吹了头,现在有些头疼。

都说女子善变,她怎觉得顾温言才是最善变的那一个?

上回他那意思分明就是再无关系了,怎又寻来了?

心里想太多都没用,苏蜜问:“来作甚?”

初意把一封信给了姑娘。

苏蜜接过信,把信拆开后,确是顾温言的字。

没有太多废话,只有一句――人已寻到,子时来接你认人。

许是怕这信若被人看到了,她解释不清,所以没有任何的署名。

苏蜜沉默了一下,随后把信和信封扔进了碳炉中,看着烧成灰烬后,才看向初意。

“把我那件墨绿色披风拿出来,再在子时前准备好汤婆子。”

初意一愣,压低声音问:“姑娘,你难道还打算去?”

苏蜜嘘了一声,提醒:“莫要多问。”

旁的她可不理会,可就在害了她和顾温言上一辈子的人,她放不下。

她没能力对付,那也要认出这个人来让顾温言去对付。

皇城有宵禁,顾温言既然说子时来接她,那便说明他并不在城内,应是离这庄子不远处。

子时走,怎么都会在天亮之前送她回来。

陪着小娘用完晚膳后,苏蜜便回房小睡了一会。

醒来等到夜半,苏蜜坐在碳炉旁昏昏欲睡之际,后边的窗户忽然传来了细微的敲响声。

苏蜜料想是墨台。

庄子人不多,也没有苏府那般的森严,只有个别守夜的,所以会些功夫的人想不被人发现潜进来也是容易的。

但好在这离皇城近,

对于墨台是如何知晓她在哪间房。苏蜜倒也没有太惊讶,这点本事没有,又如何能给顾温言当差。

苏蜜站到了窗后,为保险起见,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声:“谁?”

还以为来人是墨台的苏蜜,在下一瞬便听到了熟悉的嗓音:“是我。”

苏蜜一愣,想了想还是把窗户打开了。

看到一身黑色斗篷,带着兜帽的人从窗户外跃了进来,进来之际还挟带着几片雪花。

苏蜜望外看了一眼,果然是下雪了。许是刚下,地面上也没有什么雪花。

风一进来,冷得很。

忙关上了窗户,看向取下宽大的兜帽顾温言。

无论是白色,月白色,还是这黑色穿着他身上,确实是好看。白衣君子之姿,黑袍冷冽伟岸。

但这样英俊伟岸的男子,苏蜜无福消受。

“怎是世子来了,墨台呢?”她问。

顾温言看向已经穿戴整齐,随时可准备出发的苏蜜,淡淡地道:“你未出阁,他来,不合适。”

听到这话,苏蜜在心底笑了笑,反问:“那世子来就合适了?”

苏蜜这话有些噎人,可到底没有以前那般冷漠了。上回嫡兄大婚,他醉酒时说的话,她是听进去了。

他们两人,谁都没有什么错,何至于弄得好似有什么大怨似的。而且婚后几年,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,所以也不至于把错都归在他的身上。

顾温言沉默了几息,才道:“我来接你,总归合适些。”

人都已经进来了,苏蜜也没有说什么,道:“喝杯热茶暖了身子再走吧。”

说着,寻来了杯子,把不久前放到炉子上烧的茶水取了下来,倒入杯中。

顾温言看向苏蜜的背影,眼中多了几分思索。

苏蜜待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。

苏蜜倒了茶水,端给了她。

顾温言接了茶,饮了一口。

苏蜜轻声声问:“人在何处?可在早上赶回来?”

顾温言饮了水后,与她说道:“人在普安寺山脚下的宅子里边,坐马车而却约莫要半个时辰左右,不会逗留太久。”

一来一回一个多时辰,便是中间在留小半个时辰,时间也是充裕的。

苏蜜沉思了一下后,才点头:“好,你饮完茶,我们就走。”

顾温言垂眸看了眼热气氤氲的热茶,若是可以,倒是想留久一些。

“嗯。”最后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正在这时,房门被敲响,还未等苏蜜反应顾来,顾温言已经端着茶水躲到了雕花月门的帘子后。

动作利落稳当,杯子的茶水愣是一点都没有溅出来。

苏蜜看着他躲得自然,愣了愣。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一种――她在藏汉子的错觉?

暗暗地晃了晃头,把这种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晃了出去。随后走到了门那边,只听到初意小声地说:“姑娘,是初意。”

听到是初意,苏蜜还是没有立刻开门,她转头看了眼顾温言,只见他对她微微摇了摇头。

略一思索,苏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那地方,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。

苏蜜没有开门,只小声道:“你且去休息,不用你去。我约莫一个半时辰就能回来,若是回不来,你便帮挡着些。”

苏蜜还是做好安排,虽说来去一个多时辰,可谁知道这风雪会不会忽然变大挡了路。

外头的初意踌躇了一下,可到底是知道姑娘说一不二的性子的,也就道:“奴婢给姑娘准备了汤婆子,还有姜汤。”

听到这,苏蜜打开了门,接过东西,便让初意去休息了。

关上房门的时候,苏蜜看向顾温言,问:“可以走了?”

毕竟早点走也可以早点回来。

不等顾温言应声,更不等他饮完一杯茶,苏蜜开了门就探头望出去。见四下没人,便朝后边招了招手:“没人,可以走了。”

苏蜜先行出去,顾温言也随之出去。

下了雪,冷得不行,苏蜜拿着东西,不好把兜帽戴上,只冷得咬着牙缩着脖子。

正站在墙角下,想看看后门那边有没有人的时候,兜帽就被人戴到了头上。

苏蜜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的人,顾温言少了些冷淡,道:“下雪了,戴着。”

苏蜜知晓要夜出,所以身上的斗篷是墨绿色的,不打眼。

她心思有几分愕然,这还是顾温言么?

怎就忽然关心起她来了?

时下正紧绷着要偷摸着出院子,所以杂七杂八的想法也只是浮现了一瞬而已。随而正要走出去,顾温言拉住了她的手臂。

苏蜜转回头,声音极小:“可是有人?”

顾温言松开了手,摇头:“没人,但你知晓要往哪个方向走?”

闻言,苏蜜才发现自己带头走了,想了想,她走到了顾温言的身后,似乎没有留心方才顾温言又一次的“动手动脚”。

从庄子出来,顾温言寻到了放在外边的灯笼。

灯笼在他进去的时候熄灭了。而灯笼是暗色的,便是点上,也只是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。

苏蜜怕黑,可有个人在身旁,况且还是那沉稳的顾温言,倒也不怕。

见没旁人,苏蜜问:“就世子一个人来了,墨台呢?”

“他回去了,我一人便可。”说着,又道:“马蹄声响,没有驶入庄子,拴在了庄子外头,要走半刻。”

人都出来了,苏蜜也不在意那半刻。

因苏蜜想知道那二人的事情,倒也不至于无话可说。

“人是怎么寻到的?”苏蜜抱着汤婆子,还抱着水囊,看着路问他。

顾温言伸了手:“我给你拿着水囊。”

水囊里边装的是初意煮的姜汤,还热着,热意透出水囊。这下了雪冷得很,有物什暖手也是好的,苏蜜也就给了他:“还是暖的,可焐手。”

顾温言接过,确实还是暖的,像是里边的水热,又像是她在她怀中焐暖的。

把水囊放在了怀中,隔着黑色斗篷,苏蜜却是看不到他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摩挲着水囊。

走了些路,顾温言低头看了她一眼。

她确实有些不一样了,没有以往那般尖锐了。

看回路后,顾温言把事情全与她说了,包括寻了太子的事情。在她惊慌前,又解释:“我只与太子说了有人算计我,但到底算计了什么,我没明说。”

听到这,苏蜜才暗暗地呼了一口气。

她与顾温言之事,是决然不能让旁人知道的。上辈子那种抬不起头,被人用异样眼神盯着看的感受,她不想再重新来第二遍了。

44.她明白了他的情,她可不敢要

二人走了半刻,到了拴着马车的小林子。

顾温言与她说:“来得匆忙,并未多做准备,略有简陋。”

苏蜜应了声:“不打紧。”

可在苏蜜掀开帘子正欲上马车之际,动作顿住了,带着几分错愕之色的看了眼宽敞的马车。

马车上铺有被褥,有软枕,更有一块极大地貂皮。

便是没有上手,只是循着淡淡的烛光望去,也知皮子是何等的松软,暖和,更知价值不菲。

而在马车里边还有一个食盒和小炉子。

苏蜜没有进去,而是踩着脚杌子,转身看向虚扶她上马车的顾温言,略一挑眉:“顾世子,这就是你说的并未多做准备,略有简陋?”

顾温言平静的抬眸看着她:“与你先前在侯府所用,确实简陋。”

苏蜜无奈:“前尘已去,世子莫要再提了。”

顾温言也没有说旁的话:“走吧。”

苏蜜进了马车。

顾温言点了马车两边的灯笼,才驱赶马车离去。

苏蜜没有太矫情不用马车的物件。把炉子点上了,放在了帷帘后边,也就是顾温言的身后。

顾温言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暖意,嘴角不自觉地倾泻一丝笑意。

寒风凛冽,倒也不觉得冷。

因天黑又下了雪,路不好走,所以马车有些缓慢。

苏蜜在用完晚膳后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,再者四周又是风声,狼嚎声,马车再平缓也是睡不了。

苏蜜看了眼盖在自己腿上的貂皮,眼中多了几分疑惑。

她倒是越发地看不明白顾温言了。

对她有所照顾,可以理解是对连累了她,误会了她的亏欠,可体贴到这般倒也没必要吧?

她想不明白。

想不明白,索性也不想了。

苏蜜靠着车厢,忽然就开了口:“顾世子,人真的寻到了?”

顾温言“嗯”了一声,与她道:“有个人,颈项后有伤疤,形似蜈蚣。”

许是天气太冷了,来回赶了几乎一个时辰的马车,顾温言的嗓音有两分沙哑。

听到那人颈项后有伤疤,苏蜜略一愣怔,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
不成想,真的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了个颈项有疤的人。

感觉到了车厢里的人的沉默,顾温言又道:“虽有八成把握确定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人,但背后的人还没找到,便是找到了,或许对那人来说也暂时没有太大的影响。”

车厢里边的苏蜜回过了神来,淡淡的笑了笑,很是明白的道:“便是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,可我也想知道,而且那人也是与你对立的,始终都会有正面的对上的那天,不是么?”

“是”

始终都是要站到对立面的,她这话并没错。

“如此又有什么区别呢。”始终要应对上的,顾温言也不是软柿子,她只管等着他的好消息。

一会后,外边传来顾温言的声音:“去到宅子,你把马车的帷帽戴上,莫要露脸。”

苏蜜看了眼车厢,确实有一个帷帽。

二人一路上再也没有几句话,到了宅子那处,马车直接进了宅子。

苏蜜从马车下来之前就已经戴上了帷帽。

宅子中的暗卫瞧见自家主子带回来了一个姑娘,都暗暗的瞪大了眼,更别说那姑娘下马车的时候,还在一旁看着,好似怕那姑娘下马车的时候摔了似的。

有些个暗卫觉得不可思议,都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飘下来的雪花,心底纳闷的道――这下的确实是雪呀,但他们怎么就觉得下的是红雨?

这些个暗卫,基本上都是跟了自己主子十几年的,有些个还是与自家世子在寺庙里边当了七八年的俗家弟子的,所以看到冷淡的世子带着一个女子回来,皆是惊愕。

他们还以为世子寺庙待久了,真的清心寡欲得没了七情六欲呢。

马车一进来,就有人去与墨台说了。墨台是个机灵小伙,掐准了世子回来的点熬了热汤,听到人回来了,忙端着两碗暖身子的热汤前来。

“天气寒冷,世子和姑娘先来喝口热的吧。”

顾温言看了眼身旁的苏蜜,道:“一会我与你过去。”

苏蜜点头,并未出声。她是知道的,顾温言在这,定然有暗卫,她不想出声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
上辈子,苏蜜曾来过两回这宅子,一次是随着婆母来普安寺上香求子,一次是老主持圆寂的时候,陪着顾温言来的。

随而进了厅中,墨台把热汤放下,便退出了屋外,还贴心地把厅门给关上了,好不殷勤。

汤是鱼汤,冒着热气和香味。

顾温言把沾了雪花的兜帽掀下,端起了一碗,递给她:“先暖身子,一会再过去。”

苏蜜在马车里边倒也没有多冷,但看了眼沾了不仅是披风,便是脸上都有些风霜的顾温言吗,有些迟疑。

寒风凛冽地赶马车,一来一回的,该暖身子的不是她,该是他。

她若不喝,他也是不喝的,会直接带她过去看人。本想要直接去认人的苏蜜,看到他这模样,觉得自己若是拒绝了,就有些不厚道了。

想了想,还是帷帽取下,接过了热汤,道了声“谢谢”。

端着热汤,坐在桌子旁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。

顾温言也坐在了她的对面,端起汤碗,斯文优雅地喝着汤。

二人坐在桌旁,安静无声地喝汤,倒有些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同一桌用膳的时候。

他略感温馨。

鱼汤喝完,倒是暖和了许多。

出屋子之际,苏蜜戴上了帷帽。

下边的雪越来越大了,苏蜜正欲步下阶梯之际,头顶多了一伞。

苏蜜抬头看向顾温言,只见他俊美的脸依旧清冷寡淡,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,但却贴心得让人不自在。

到底没说什么,还是随着他去了关押人的地方。

宅子没有那等专门关押人的地方,所以把人关在了柴房里边。

守在柴房外边的暗卫,竟破天荒的看到冷清的世子在给一个女子撑伞,愣怔了一下,才回过神来,忙行礼:“世子。”

入了屋檐之下,顾温言收了伞,面色清冷点了点头,问:“人如何了?”

暗卫不敢多看一眼戴着帷帽的姑娘,正色道:“捆绑在里边,怕他有什么坏心思,用了药,意识是清醒的,但四肢乏软得闹不起来。”

五个人里边,只有一人后颈有疤,顾温言也就让人单独的关押了起来。

若是确定了这人就是当初在苏府算计他和苏蜜之人,旁人也不用再确认。

听到暗卫的话,转头看向身旁的人,少了几分冷淡,问:“若是害怕,便缓一下再进去。”

些许贴心,却也能让一旁的暗卫觉得见鬼了。

苏蜜微微摇头,表示不用缓了。

见她如此,顾温言微抬了抬下巴。

暗卫会意,随而开了柴房的门。

屋内有一盏灯,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景象。

有个方正脸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圈椅上,嘴唇泛白,额头和脖子都是汗珠,虚软无力。

这人便是昨日太子喊去厨房准备斋膳的赵虎。

赵虎见到门开了,虚软得只能半睁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。

看到进来的是顾温言,眼神锐利了起来。

前头的厨娘帮工被抓了,现在是他,时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
顾温言已经知道了那晚的事情他也有参与。

只是那厨娘连他的脸都没见过,又怎么会知道把苏六姑娘送到顾温言床上的人是他?

顾温言进来的下一息,又有人进来了,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。

没多猜想那个女子是谁,只看向顾温言,装傻的道:“不知顾世子把卑职绑来是何用意?卑职是保护太子殿下的,顾世子绑了卑职,可知视如谋反?”

人虚弱,声音不是很有力气,但那嗓子的调子还是在的,嗓子粗哑粗沉。

顾温言抬起眼皮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沉敛中带着寒凉。

苏蜜看向顾温言,问:“我可以把帷帽摘了吗?”

顾温言:“你若不怕,便自己做主。”

苏蜜点头,然后把帷帽摘下了。

当男人看到帷帽下的那张脸,略一惊愕。

凭着男人脸上的这一丝惊愕神色,苏蜜就已经确定了七八分,眼前的男人就是那晚把她杠到顾温言床上的人。

苏蜜抬起手,虚空地遮挡了他的上半张脸,随后镇定地放下了手,与顾温言道:“劳烦顾世子把他颈项的疤露出来让我瞧一眼。”

顾温言低“嗯”了一声,走到了男人的身后,把他领子拽下来了些。

苏蜜走了过去,眯起眼眸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模糊,而后再望向那个疤痕。看了好半晌,隐约地与数个月前意识迷糊那会看到的疤痕所重合了起来。

苏蜜睁开了杏眸,目光坚定地看向顾温言,确定的道:“就是他。”

听到“就是他”这几个字,赵虎明白了,那晚他在苏六姑娘这里露出了破绽。

而且那晚这二人是已经成事了的,只是被这苏六姑娘提前逃走了!

顾温言松开了手,轻拂了拂抓过男人衣领的手。再看向男人的时候,目光虽淡淡的,却隐隐透出冷彻寒意。

如今苏蜜还在,还不是审问人的时候。

大理寺的刑罚不如诏狱那般残暴血腥,但也有的是折磨人的严刑。在还未确定犯人之前,顾温言甚少用刑。

如今已经确定犯人,便不需要有任何犹豫。

人已经确定了,顾温言也不想苏蜜久留在这里,与她说:“走吧。”

苏蜜颔首,把帷帽重新戴上了。

顾温言与她正欲出去,身后的赵虎冷笑了一声:“美人乡,英雄冢,看来顾世子还是陷进去了。”

这从小在寺庙长大的忠毅侯府世子,大概是食髓知味了。

顾温言和苏蜜都没有理会他,顾温言推开了门,让苏蜜先行出去。

只是帷帽之下的苏蜜,脸上多了几分复杂之色。

出了前边的院子,顾温言送苏蜜离开。

苏蜜从进入这宅子再到离去,不过就是一刻左右。

出了宅子,苏蜜问他:“有暗卫,为何不带?”

顾温言素来清淡的音质透过帘子入了车厢:“我一人送你回去便可。”

苏蜜沉默了一下,又问:“冬节那日,世子是不是进过我休憩的厢房?”

马车外的人也沉默了几息,如实的答:“进去了。”

而后谁都没有说话,马车缓缓而去。

小半个时辰后,马车入了周家庄,在之前拴马车的地方,马车停了下来。

苏蜜已经戴上了兜帽,抱着冷却的汤婆子从车上下来。

前路昏暗,她不敢一人回去,可等着正在拴着马车的顾温言之际,她站得有些远。

显然是在疏离。

顾温言拴好了马车,她便转过身去背对他,未提灯却也是要先行一步。

但没走几步,忽然被人拉住了肩膀。

那人的手劲有些大,大到她忽视不了。随而手臂被一扯,怀里的汤婆子落了地,人也被扯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怀中。

她怒意起来,低声喊:“顾世子!”

她整个身子被紧紧桎梏在了冰凉的怀中。

苏蜜锤打着他,怒道:“顾世子的情意,我受不起,松开我!”

顾温言无视她的捶打挣扎,只轻叹了一声,无奈道:“你既明白了我的意思,恐怕这一走,将会彻彻底底不再与我见面,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会再见。”

苏蜜不是傻子。

他若只是觉得亏欠,只会在钱财物什,还有外在帮助来补偿她。但绝非是在她醉酒的时候细心照顾,更不会贴心地准备了马车里边那些物件!

今晚也更加不会在意是谁来接送她离去!

他这已然不是亏欠了!

他这迟来了一辈子的情意,不会让她生出什么悸动,只会让她不安。

他说得对,知晓了他对她有的不仅只是亏欠,还有情意后,今日一别,她会避他避得远远的,无论还有什么理由,都不会再见他。

45.哭闹不休与他吵了。

顾温言明白,他的这份情意若让她知晓了,只有惊,不会有喜。

但今日她知晓了,只怕他们之间更无可能,或许她真的逃到那姑子庙去当了姑子,以此来避开她。

如此,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开的。

赶了一路了马车,雪越下越大,顾温言身上的斗篷皆是雪花,怀里更是一片冷寒。

苏蜜见挣扎不开来,她便歇了,恼怒道:“顾温言,你与我说好的,不会再纠缠我的了!”

她抬着头,恶狠狠地瞪向他。

凶悍不足,神色反倒十分的鲜活。

旁人都说顾温言是个君子,可他自己却觉得自己不是个君子,毕竟君子不会出尔反尔。

他出尔反尔道:“我没说过这样的话。”

低沉的嗓音落入苏蜜的耳中,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。昏暗之中,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愣是没有半点的羞愧,与她所认知的那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顾世子完全不一样了。

他脸皮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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