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碑之作《郑书意时宴》,冷门却好看,等待知音人!

郑书意时宴 》小说完结全文阅读,它是郑书意写的一本现代言情书籍,主要讲述郑书意时宴之间的事情。本书内容条理清晰,笔下生花,结尾画龙点睛。郑书意时宴小说精彩阅读:  ——  反正是周末了,多逗留两天也不是不行。  真思忖着,手机突然响了一下。  时宴:什么时候回江城。  郑书意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,差一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  很久之后,她才缓缓打了一个问号过去。  郑书意:?  时宴:关叔叔想见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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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郑书意时宴》精彩章节试读

  ——

  反正是周末了,多逗留两天也不是不行。

  真思忖着,手机突然响了一下。

  时宴:什么时候回江城。

  郑书意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,差一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
  很久之后,她才缓缓打了一个问号过去。

  郑书意:?

  时宴:关叔叔想见你了。

20

  关叔叔?

  郑书意想了一会儿,大概是睡得有些迷糊,一时间没记起是哪一号人物,又缓缓打了几个问号过去。

  发送的那一瞬间,脑子突然清醒。

  关!向!成!

  原本时宴主动给她发消息,郑书意还有些惊诧,有些意外,和一点窃喜。

  可是一说到关向成想见她了,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重量级大佬。

  郑书意:关向成关先生??

  郑书意:他想见我了??

  郑书意:他想见我干嘛???

  氤氲着奢靡的香烟与酒气的包厢里,众人推杯换盏之间,无外乎生意上的你来我往,言语里充斥着阿谀奉承,实则寸步不让,气氛一度剑拔弩张。

  时宴在这氛围里,落入眼里的,却是郑书意几乎快占了满屏的问号。

  他取下眼镜,揉了揉酸胀的眉心。

  听着周围人的唇枪舌战,时宴反而像个局外人,又点进郑书意的朋友圈,看了眼那张照片。

  似乎千里之外的晚风吹了过来,带着江水的寒露,夹着山间的清香,在着封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。

  再退出来时候,又有两条信息。

  郑书意:你别吊我胃口,快说快说。

  郑书意:瑟瑟发抖.GIF

  时宴:他愿意接受你的采访。

  ——

  郑书意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,被喜悦冲昏了头脑,一连发了五个“谢谢老板”的小人磕头表情包。

  郑书意:好呀好呀!

  郑书意:我立刻就回来!

  她躺在床上,心砰砰跳。

  这种出现在教科书里的人物,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在这个阶段就能和他有真正的工作交流。

  像一块馅饼突然砸晕了自己,郑书意翻了个身趴在床上,好一会儿,思维从喜悦里跳脱出来,逐渐清醒。

  她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,甚至还有些迷惑。

  打开手机,缓缓又给时宴发了个问号。

  时宴:你怎么成天这么多问号?

  郑书意打出一行“不是……我就是想问一下……”,犹豫了一下,又删掉。

  她只是想问,她什么时候申请关向成的采访了?

  可是时宴那句硬邦邦的话直接把郑书意的念头打消。

  第二天早上,她果然接到了来自关向成工作人员的电话。

  来意则是跟她敲定时间等细节,郑书意看了看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安排,说道:“我这边应该都可以,时间比较灵活,可以随时调整。”

  工作人员:“嗯,那我看看,下周可以吗?时间可能稍微有点紧,不过话题比较轻松。”

  “可以。”郑书意又说,“我今天就赶回来做做准备。”

  工作人员:“您在国外还是?”

  郑书意:“我在婺城出差。”

  工作人员:“嗯,您稍等一下。”

  对方放下电话,和身旁的关向成说了一下情况。

  “婺城啊……”关向成出了会儿神,直接从秘书手里拿过电话,“没事没事,不着急。”

  他顿了顿,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,想起自己多年前曾被婺城的景色惊艳,便说道,“婺城的雪景很出名,你就在那里多玩几天也没关系的,我也要下周末才有时间。”

  “嗯,好的,谢谢!”

  没想到关向成这么好说话,郑书意挂了电话,都还有些恍惚。

  窗外早已天光大亮,她慢悠悠地起身,拉开窗帘,满目鹅毛大雪落入眼中。

  整个城市雪白一片,连树叶都被软绵绵的雪包裹着。

  郑书意神情微动,拿出手机,在改签与出发去机场之间犹豫。

  可是不等她下定决心,航空公司倒是帮她做了决定。

  一条短信发了过来,提醒道,因为天气原因,航班延误。

  郑书意一提气,心安理得地改签。

  随后,立刻给毕若珊打电话。

  恰逢周末,毕若珊也闲着,本想着今天要送走郑书意了,突然得知她要多留几天,简直比她还兴奋,立刻开车来酒店接她。

  婺城的雪景,闻名在于其婺山。

  冰封世界里,湖边冻成玻璃,崎岖山路也化为冰雪的摇篮。

  毕若珊在这里订了家位置绝佳的民宿,房间落地窗,一拉开窗帘,外面就是冰天雪地,像住在童话世界。

  郑书意在这里玩了两天,拍了一百多张照片,几十条小视频。

  第一天中午,九张雪景图在朋友圈横空出世。

  同天下午,郑书意玩雪的照片拼了个九宫格都不够发。

  这天晚上,酒店的篝火晚会在朋友圈进行了现场直播。

  第二天亦是如此。

  此时的郑书意,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。

  她沉迷于这里,不仅仅是因为很少看见雪,也是因为这段时间身体与精神压力都很大,难得有机会放松,还有老朋友陪着,像躲进了一个幻想世界。

  这个世界里,没有工作,没有岳星洲,没有秦乐之,也没有难搞的时宴。

  所以真到了临行前的时候,清晨七点,郑书意和毕若珊坐上下山的大巴车,看着窗前飞逝而过的雪景,呢喃道:“真不想走啊。”

  毕若珊哼哼两声:“可以啊,你再请两天假呗,你领导好说话,肯定同意的。”

  郑书意靠着车窗,不说话。

  看样子,是真的心动了。

  毕若珊反而觉得有些好笑,“就这么舍不得啊?忘了江城还有一番大事业?”

  郑书意转头,和她对视片刻,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。

  “哦,你说时宴啊。”

  郑书意又冷哼:“说的好像我立刻回去就能怎么着似的。”

  话虽这么说,但因为毕若珊的提及,郑书意想到时宴,便有些心痒痒。

  时不时骚扰他一下都快成了一种习惯,几天没动静,反而有些不自在。

  反正人已经要回去了,大事业总还要干下去。

  于是,郑书意拿出手机,斟酌了一会儿用词。

  想来想去,只发了简单的四个字:我回来啦!

  这还是加上微信之后,郑书意第一次给他发这些有的没的东西,心里有些忐忑,不知道他会怎么回。

  抑或是,根本就不回。

  大巴车缓缓下山,轮子上捆着铁链,速度极慢,还起伏不平,让人难受。

  郑书意靠着座椅,在浊闷的空气里昏昏欲睡时,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
  时宴:还挺早。

  郑书意的意识在这条微信里慢慢清醒。

  她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许久,不知道为什么,总品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。

  一旦接受这种设定,郑书意甚至能想象时宴在手机那头冷笑的样子。

  如果真是这样,那时宴就是在嫌她离开太久了。

  没有她在眼前晃悠,他是不是已经开始不习惯了。

  郑书意想着想着,车突然颠簸一下,全车人惊呼,她的头也磕到了车窗上。

  一阵疼痛袭来,郑书意也清醒了。

  并全面推翻上一刻的自己。

  时宴怎么可能阴!阳!怪!气!

  他只会手起刀落让人血溅三尺。

  但这并不妨碍郑书意想发挥一下。

  郑书意:你今天说话语气怪怪的。

  这一次,对面几乎是秒回。

  时宴:你想多了。

  郑书意忍住笑打字:怪可爱的。

  等了很久很久,对面没回,甚至连抬头的“对方正在输入”都看不见。

  郑书意垂下脑袋,随着车晃来晃去。

  她好像发挥过头,又把天聊死了。

  ——

  当天下午,郑书意回到江城,刚经过小区门卫,被保安叫住。

  “姑娘姑娘!”保安脑袋探出窗口,朝她挥手,“你是郑书意吧?”

  郑书意点头,“怎么了?”

  保安皱眉道,“你的快递到了几天没来拿,太多了,放都放不下,我给你搬到物业办公室了,你记得去拿一下。”

  说完,保安打量她几眼,“算了,你搬不动,我帮你搬吧。”

  有快递不奇怪,只是保安说起“太多了”,郑书意愣了一下,很快反应过来。

  秦时月买的那一整家店的衣服,到了。

  “不用不用。”郑书意拦住想要帮忙的保安,沉沉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本以为今天奔波了半天,回到家里可以好好休息,没想到却要来处理这些东西。

  ——

  晚饭时间,时宴的手机连续震动。

  他看了一眼,是来自银行卡的退款信息,一连发了七八条。

  时宴看了眼身旁的秦时月,她正把手摆在桌布上,拿着手机对着花里胡哨的指甲左拍又拍。

  原本收到银行的扣款信息,时宴向来不在意。

  秦时月的消费能力如何,他心里很有数。

  但收到退款信息,还是第一次。

  “转性了?”时宴不冷不淡地问,“知道不合适的东西要退掉了?”

  秦时月发现时宴是在跟她说话,愣了片刻,“什么呀?”

  退货?

  这两个字并不存在于她的字典。

  买回家的东西,不合适就落在那里生灰。

  怎么都比退掉方便。

  时宴不语,下巴朝手机一抬,秦时月恍然大悟。

  “哦!那个啊!不是我退的,应该是书意姐退的吧。”

  时宴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她的脸,“叫得还挺亲热。”

  “她居然退了啊,唉……”秦时月喃喃自语,想着还是要跟时宴解释一下,便先支支吾吾地说,“哦,就上次那个事情吧,我发现我好像是误会她了。”

  时宴抬了抬眉梢,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
  “所以我就想补偿一下她,给她买了一点衣服,没想到她全退了。”

  时宴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,“这个数目,叫做一点?”

  秦时月默默埋下头,不说话了。

  时宴重新看向手机,一条条退款信息摆在眼前,数字清晰明了。

  倒也不是一个贪钱的人。

  这一点,反而让时宴陷入思忖。

  ——

  周一清晨,写字楼里很多人都还没从周末的状态中出来,手里拿着咖啡,嘴上打着哈切,浑浑噩噩地坐在工位上出神。

  郑书意仿佛是一个异类,她一进来便让人感觉到一股昂扬的活力,走路带风,脸上带笑,一路上神采飞扬,引得众人纷纷注目。

  直到她进入唐亦的办公室,打量她的目光才消失。

  “什么事儿这么高兴?”

  她一进去,唐亦便感觉到了她周身的氛围,“又谈恋爱了?”

  郑书意:“……”

  “还没呢。”她凑到唐亦面前,笑吟吟地说,“我这周有关向成的人物专访。”

  唐亦沉默片刻。

  随后,缓缓抬眼,一字一句道:“哪个关向成?”

  郑书意耸肩:“还能是哪个关向成?”

  唐亦又问:“你没开玩笑?”

  郑书意:“我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?”

  唐亦吸了一口气:“你自己联系的?”

  郑书意想了想:“算是吧。”

  唐亦眼里的不可置信终于消失,化为狂喜。

  关向成已经很多年没有接受过公开采访了。

  如今他看似隐退,实则其势力依然是一只看不见的手,在操纵着这个市场。

  因而他依然以镇业界的一座大山。

  他退居幕后多年的人物采访,其带来的吸睛度绝对能居于杂志社今年所有选题之最。

  可是……

  唐亦看向郑书意,脸上又浮现出几丝无奈。

  “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。”

  郑书意:“怎么了?”

  唐亦垂眸想了想,朝她挥手:“没事,你赶紧把选题报上来,赶上这个季度最后一次重点版面。”

  郑书意笑着走出办公室:“好嘞!”

  办公区外。

  孔楠早已按捺不住,见郑书意出来,连忙问:“什么事儿啊,这么开心?”

  郑书意悄悄跟她说了,孔楠一顿震惊,“可以啊你,这都年末了,你今年业绩是要上天?!”

  “嘘!”郑书意见孔楠声音有些大,低声道,“低调低调。”

  孔楠朝许雨灵那边看了一眼,点头:“我懂,这次可千万要保密了。”

  踩着点来上班的秦时月一进来就撞见这么一幕,连忙凑过来:“怎么了?什么事儿?”

  郑书意没打算跟她全盘交代,只笑眯眯地问:“周末我要出个采访,你一起去吗?”

  一听是周末,占用休息时间,秦时月连忙摇头,“不去不去,周末我有很重要的事。”

  “嗯,好吧。”郑书意轻轻地摇头,“这么好个机会,你可别后悔啊。”

  秦时月完全不以为意。

  不过另一边,有人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。

  许雨灵打开电脑,半撑着太阳穴,一边看着自己的采访提纲,一边轻嗤出声。

  与此同时,办公室里的唐亦盯着电脑,半是欢喜半是忧。

  几天前,许雨灵跑到总编那里哭诉,说自己今年一个重点版面都没有,当初抢郑书意的采访也是迫不得已,还说自己在杂志社工作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恼,现在这个待遇让她很是心寒。

  说得总编烦了,推也推不走,只能最后吩咐唐亦把今年最后一个重点版面给她。

  结果现在半路杀出这个郑书意,也不知道上哪儿砸到个大馅饼不早说。

  关向成的人物采访,若不是重点版面,业内怕是会觉得她们杂志社脑子被驴踢了。

  ——

  周末清晨,郑书意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状态好,特意早起跑步。

  回来洗过澡,化了个淡妆,连香水都没用,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素净。

  由于是周末,和关向成约定的地点是他家里,远在郊区的老洋房住宅区。

  这里是江城老牌富人区,不少新贵为了撑门面,纷纷入驻这里,倒显得异常热闹。

  早上九点,路上还有不少晨跑的年轻人。

  郑书意在门口下了车,不急不缓地朝关向成家走去。

  她提前了十来分钟到达,于是站在门口,先拿出小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,随后又把手臂伸长,左右看看自己的头发有没有被风吹乱。

  突然,面前的大门从里面打开。

  郑书意还没反应过来,时宴已经出现在她面前。

  清晨微风,从林荫道上吹过来,有些冷,但也让人醒神。

  时宴只穿着一件衬衣,在这个季节显得有些单薄。

  但他单身撑着门,姿态放松,脸上神情也有些淡漠,便让人感觉他不是个能感知冷热的人。

  郑书意姿势还没恢复正常,昂着下巴,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目光。

  清淡的灯光下,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带着晨间的松散。

  而镜片后,他的目光也淡淡的,但或许是眉眼深邃,注目于人的时候,会有一股摄住所有神思的吸引力。

  郑书意怔怔地看着他,下意识便说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  时宴偏头,眉梢一挑,没打算说话,却已经表明了一切。

  差点忘了,关向成是他叔叔。

  在这里偶遇,郑书意感觉是天降缘分,止不住地开心,嘴角慢慢弯了起来,眼睛笑成了月牙。

  “哦……那真是巧啊。”郑书意扬着脸,“好久不见呀时总。”

  话音落下,房子里的保姆匆匆走过来接待郑书意。

  “请问是郑记者到了吗?快请进快请进。”

  保姆嗓门大,连外面的风声都盖住了,也掩住了时宴那一声低低地“嗯”。

  时宴侧身,示意郑书意进去。

  关向成早些年妻子去世,儿女也都忙于工作,不常在身边。

  这座三层的老洋房常年只有他和一位照顾起居的保姆居住,显得空荡荡的,没什么烟火气。

  此刻他便坐在一楼会客厅,桌前摆着一套茶具。

  青烟袅袅,茶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,闻之有安抚人心的作用。

  郑书意随着时宴走过去,见他随意地坐在关向成对面,自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落座。

  而关向成提着茶壶,一杯杯地倒下来,老神在在,问道:“来了?”

  这是一种对郑书意融洽地接纳,其间善意不言而喻。

  郑书意也就不管了,径直坐到时宴身旁。

  茶座并不大,座位也紧紧相邻。

  两人并肩而坐,衣衫相触,发出的声音,连气息也在无形中交缠。

  郑书意一侧头,便能清晰地看见时宴的下颌线,以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
  “今天咱们就随便聊聊。”关向成放下茶壶,说道,“前几天看了一些你的文章,觉得写得不错,有很多观点比较新鲜。我也很久没有和除了时宴以外的年轻人聊过了,所以叫他请你过来,我们交流交流。”

  “关先生言重了。”郑书意柔声说道,“是我请教才对。”

  “无妨,都一样。”关向成话锋一转,问道,“吃过早饭了吗?”

  郑书意点头:“吃过了。”

  “嗯,那喝点茶吧。”关向成将面前一杯茶递给她,“这可是我的收藏啊,一般人我不给喝的。”

  关向成这话说得郑书意有些受宠若惊,双手接过茶杯,还有些紧张。

  “我不太会喝茶,平时都喝饮料,可能是牛嚼牡丹了。”

  时宴抬手,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,没有看她,只淡淡地说:“喝吧,你会喜欢的,这是雪水煮的。”

  “嗯?”

  郑书意不解地看着时宴,“雪水煮的怎么了?”

  时宴看向她,四目相对。

  “你不是很喜欢雪吗?”

 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,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。

  可郑书意这一次确定,他就是在

  ――阴!阳!怪!气!

21

  确定了这一点,郑书意心里蔓延出跳动的喜悦。

  她捧着茶杯,目光慢慢从时宴脸上转移到杯子里。

  澄黄的茶水映着她透出笑意的眸光。

  郑书意抿着笑,为了不出声,便只能喝一小口。

  好茶的妙处她没体会出来,但伴随着时宴的那句话,郑书意觉得这茶喝着是挺舒服。

  “嗯,好喝。”郑书意垂眸,嘴角弯着小小的弧度,“有雪的味道,我很喜欢。”

  这会儿时宴倒是神色平淡,喝了一杯后,起身道:“你们聊,我去阳台。”

  “嗯嗯。”

  郑书意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
  时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头顶,没说什么,快步朝阳台走去。

  他找了一张躺椅,缓缓坐下,双腿放松伸直,看着窗外的落叶纷纷。

  耳边,女人的声音轻柔灵动,拨动这空荡旧屋许久不曾响起的生机。

  晨间阳光充沛,透过老洋房的五色玻璃,尘埃也变得可爱,在缤纷的光道里跳跃。

  ——

  关向成说是随便聊聊,话题便不限制在某一范围,时而精准指出当前市场的变动,时而又侃侃而谈自己年轻时看不清局势所造成的错误。

  时间在两人天南地北的聊天中悄然流逝,时而夹杂着欢声笑语,浑然不知正午的太阳已经照到屋顶。

  时宴的衬衣被晒得暖洋洋的,回头一瞥,郑书意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随意挽在脑后,露出一整张脸,双眼神采奕奕地看着关向成。

  保姆轻声走过来,看见两人交谈甚欢,只得朝时宴看去。

  时宴朝保姆点点头,放下手机,起身朝会客厅走去。

  “是吧,我这第一桶金就是那四百三十五块钱,谁能想到它如今已经翻倍成如今的关氏资本。”

  郑书意十分捧场,“啪”得一下用力鼓掌,伴随着一声“哇!”,情绪高涨,语气高昂。

  ――冷不丁把经过她身旁的时宴小小地吓了一下。

  时宴停下脚步,揉了揉眉骨,沉声道:“郑书意,你适可而止。”

  郑书意的表情瞬间凝固,一抬头,果然看见了时宴略带嫌弃的眼神。

  “吃饭了。”时宴的声音扫过她头顶,看向关向成。

  “嘶,这个时间也忘了。”关向成撑着膝盖慢慢坐起来,“不说还好,一说还真有点饿。”

  “嗯嗯。”郑书意关了录音笔,收拾东西起身,“今天和您聊得很愉快,我会尽快整理出稿子给您过目。”

  她拿起包,“那我就先不打扰了。”

  “哎,饭都上桌了,吃了饭再走啊。”关向成指了指时宴,“他都没着急。”

  郑书意朝时宴看去,他已经在饭厅,正垂首站在桌前,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插手。

  没朝这边看,也没说什么。

  关向成家里常年人少,饭厅里便添了一张小桌,仅仅够四五个人坐。

  因而他和时宴相对而坐后,郑书意便顺理成章地坐到了时宴身边。

  桌上摆了四五个菜,口味都偏清淡,关向成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,擦了手,剥着白灼虾,说道:“书意,你今年多少岁?”

  “二十五啊。”郑书意说,“怎么了?”

  “嗯,跟我想象的差不多。”关向成点点头,“和时宴的属相挺合的。”

  郑书意眨了眨眼睛,下意识朝时宴看去。

  他低头夹着菜,不言不语,似乎没听到。

  “嗯……”郑书意低声道,“我也觉得。”

  从关向成饭桌上偶尔的言谈中,郑书意算是明白了,他依然以为自己和时宴是那种关系。

  但关向成又不是一个热衷以晚辈的关系当做调侃之资的人,偶尔三言两语,却不直戳戳地挑明。

  而时宴亦无法挑明了反驳。

  就像马场那一天,时宴若是此刻说破,反而让关向成尴尬。

  每每看到时宴无法接话的样子,郑书意就想笑。

  这场戏既然是她挑起来的,那她就演下去吧。

  “记者这一行,我也接触过许多。”关向成话间提及,“曾经认识的老朋友干了很多年,最后还是纷纷转行。”

  “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,纸媒没落,记者不再像以前那样是社会的喉舌,女孩子能坚持下来也是不容易。”

  郑书意接话道:“其实我们杂志社的记者还是女孩子居多呢。”

  她看了时宴一眼,意有所指,“而且都挺漂亮的。”

  “嗯,这个也是。”时宴没说话,关向成不知道郑书意这句话的目的,便说道,“仪容端正也算一种潜规则吧,谁不喜欢采访的时候看着漂漂亮亮的姑娘呢。”

  郑书意拿筷子戳了戳排骨,“嗯,时总就特别喜欢好看的女记者吧。”

  时宴终于不再沉默,转头瞥了郑书意一眼。

  其中警告意思不言而喻。

  “不是吗?”郑书意抬头对着他,“上次跟我一起出席发布会的实习生,你不是盯着人家看了很久吗?”

  “哦?”关向成慢悠悠地说,“还有这回事儿?”

  时宴紧紧盯着郑书意,两人对视间,郑书意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,气势渐渐弱了,低下头咬排骨。

  时宴这才收回目光,淡淡地说:“没有。”

  “就有。”郑书意埋着头接话,“你还问我人家去哪儿了,我说人家不舒服回家了,你还问哪里不舒服。”

  关向成的目光渐渐带了点儿探索的意思,在两人之间逡巡。

  郑书意没抬头,却能感觉到时宴的目光摄在自己身上。

  她就不抬头。

  只要不去看他,气势就不会弱。

  片刻后,时宴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一字一句道:“我逗你的。”

  “真的?”

  郑书意此时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在关向成面前圆自己的形象,还是在说实话。

  便双眼灼灼地看着他。

  看着她的眼神,对视片刻,手中的筷子放下,掀了掀眼睑,“那你要怎么才信?”

  就你这个态度,鬼才信。

  郑书意悄然别开脸,不说话了。

 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绕过去了。

  突然,郑书意指着桌上的白灼虾说:“那我要吃这个。”

  刚拿起筷子的时宴动作一顿,再次偏头看向她。

  郑书意眨了眨眼睛,一脸天真的模样,再次重复:“我想吃虾。”

  两人此刻的对视,像是在关向成面前的一种无声博弈。

  而女孩子,天然就占了些优势。

  时宴紧紧地盯着她,在她瞳孔的倏忽光亮里,一步步退让。

  一只鲜红的虾出现在碗里。

  郑书意得寸进尺,说道:“你不帮我剥……”

  陡然看见时宴投来的视线,郑书意收了声。

  埋下头,拿毛巾再次擦干净手,仔仔细细地剥了虾壳。

  但却没送进自己嘴里,而是放到了时宴碗里。

  “给。”

  ——

  饭后,郑书意是真的不能再留了。

  她简单收拾好东西,和时宴一同离开。

  司机早已把车开到门口候着。

  时宴走得很快,三两步打开车门,随后才有些不耐烦地回头。

  “上车。”

  郑书意本来想着安安分分地上车走了,但是一听他语气,脚步反而不动了。

  她看着时宴,双手背在身后,丝毫不觉自己的声音有些矫揉造作。

  “今天天气好好啊,太阳这么大,晒得人好舒服哦。”

  “我不想坐车,想走一走。”

  她慢慢地上前一步,“你陪我走一走嘛。”

  一阵风动,几片枯叶又簌簌落落地坠下。

  时宴撑着车门,偏头看了郑书意许久,才缓缓道:“郑书意,作天作地都满足不了你了?”

  郑书意:“……”

  或许是饭桌上的大获全胜给了她十足的勇气,她盯着时宴,说道:“我不仅作天作地,我还作诗呢。”

  时宴不语,眼神有些轻佻地看着她。

  郑书意一字一句道:“书意不知江城远,时家小宴嫉妒雪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大树的落叶似乎也不敢落了,悬悬欲坠得挂在树梢。

  郑书意说话,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。

  许久的沉默后,时宴眯了眯眼睛,慢慢垂下了手,一步步朝她走来。

  见他那气势,像是要吃人一样,郑书意怂了,默默地退了一步。

  可她退无可退,轻而易举被他抓住手腕。

  然后拽到车旁。

  “上车。”

  郑书意心跳突突的,不敢挣扎,规规矩矩地坐上去。

  随后,车门被用力关上。

  时宴就站在外面,目光冷冷地看着她。

  隔着窗户,他的眼神看起来特别可怕,郑书意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。

  许久,他终于不再紧紧看着郑书意,抬手敲了下前排的车窗。

  车就在他那摄人的目光下缓缓开走。

  郑书意趴在车窗上,看着时宴的身影渐渐变小。

  而那股气息,却好似一直笼罩在她四周。

  如果梁静茹姐姐再给一次机会,她发誓自己再也不这样浪费勇气了。

  ——

  这天下午,郑书意安安分分地在家里整理稿子。

  录音笔里放着她和关向成的对话,内容虽然不紧凑,但信息量也不少,她很快便沉了进去。

  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,天色暗了下来。

  云层遮住太阳,只透出几丝浑浊的光亮。

  房间里安静得听得见秒钟滴答的声音。

  录音笔里突然出现一道不属于郑书意和关向成的声音。

  ――“郑书意,你适可而止。”

  郑书意倏地回神,抬起头揉了揉眼睛,沉沉地叹了口气,随后趴到桌子上。早知就听劝了,适可而止。

  唉。

  这下好了,大概又玩儿脱了。

  第二天一早,郑书意拿着自己的初稿去了杂志社。

  她昨晚写稿到很晚,早上起来精神不太好,一路打着哈切走到工位,一坐下来便猛灌自己一杯咖啡。

  “周一综合征,啧啧。”孔楠被郑书意传染得一起打呵欠,脸上满是睡意,“昨晚熬夜看剧,三点才睡,早上差点就起不来了,连头发都没洗。你呢,你干嘛了,怎么也一副严重缺眠的样子?”

  郑书意盯着电脑出了会儿神,才说道:“写稿子。”

  “采访顺利吧?”孔楠小声说,“这次没出什么幺蛾子吧?”

  “……”

  郑书意垂着眼睛,轻哼了声,“很顺利,昨晚已经把稿子发给主编了。”

  这才周一,办公室里已经忙碌了起来,四周充斥着打字声。

  郑书意还有些困,转了转脖子,看向另一边。

  办公区那头,许雨灵早早就来了,端着杯咖啡,正跟她的实习生在那里聊着什么。

  和郑书意不同,她今天看起来精气神特别好,穿了点淡黄色的雪纺衬衣,被空调吹得流苏扬起。

  脸上明明白白写着“春风得意”四个字。

  正好,许雨灵也朝那边看了一眼,恰好就和郑书意对视上了。

  许雨灵眼睛大,种了睫毛,眼睑一抬一合之间,打量的目光看起来没有善意,让被打量的人很不舒服。

  郑书意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,别过头,拿起杯子朝茶水间走去。

  她早上没什么胃口,不太吃得下东西,于是打算给自己泡一杯麦片。

  热水哗啦啦地流出来,身后同时响起一阵高跟鞋声。

  郑书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。

  “听说你昨天有个采访啊?”许雨灵漫不经心地问。

  郑书意没回头:“嗯。”

  “你也真是的,这都年底了,还这么拼呢。”

  许雨灵接了水也没走,就靠在柜子旁,“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资源了,做了采访也拿不到重点版面,还不如好好休息呢。”

  郑书意搅拌着麦片,正要说话,许雨灵突然站直了,急匆匆地朝外走去。

  郑书意回头看,原来是唐亦来了。

  许雨灵连杯子都没拿,远远地叫了一声“主编”,便跟着她一起进了办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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