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江陵黄芩的故事能媲美《黄芩江陵》这一总裁豪门神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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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黄芩江陵》精彩章节试读

曲源县的街市非常热闹,有卖瓜果的,鲜花的,陶艺的,还有小吃摊。

曲源县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,茶余饭后人人议论。

城南的魏员外娶了个小妾,这魏员外六十来岁,家中经营几家酒楼和丝绸布匹生意,在曲源县也是钱过北斗、米烂陈仓的门户。

按理说,这样的人家,老爷子娶个小妾并不稀罕,可偏就在洞房那一晚出了岔子,也不知是那小娘皮太糯牙,还是老爷子兴奋过了头,招不住那小妇人的厮缠,头晚就呜呼了。

下人们进去,地上散乱着衣裳鞋袜,魏员外一身赤裸,松沓沓的皮肉,面朝上仰着,半挂在床沿,嘴角挂着笑,眼眶里还残有未散的情欲精光。

那小妾蜷缩在床角的阴影里,拿衾被遮着光溜溜的身子,但露在外的肩膀头,白粉粉的像是悬在枝头的桃儿,让人口舌生津。小妇人一双眼汪着水咬着唇,在衾被下微微打着颤儿。

女人叫禾草,是魏家庄子附近的庄稼人,也是可怜,才值十六,开的花儿一般的人儿,嫁了这么个老树皮。

出生的时候,因是个女娃,生下来就没有姓,只随便取了个禾草,禾苗旁边的杂草,意思是这女娃无用,不该来到世上,本是要浸水缸,她爹想,不如贱养大,到了年纪卖个价钱,也是庄不错的买卖。

对禾草来说,别说吃饱饭了,只要不挨打就是好日子,就这么爹不亲娘不爱的长到十岁。

一日,夫妇俩过河,坐的船翻了,吃了水,连人都没捞着。

禾草就跟着她哥夏老大过,这儿子和老子一脉相承,都指望着卖人的那点儿钱,再说,少个人,还少口饭吃不是?

当哥的这样,外姓的嫂子又能好到哪里去,家里外里,起早贪黑,生怕禾草手空下来,冬天井水洗全家被单、衣裳,两只手冻得红肿生疮,天没亮起床给哥嫂做早饭、熬夜做绣活换钱……

她嫂子王氏还想让禾草下地做农活,被她汉子否了,倒不是做哥哥的多疼妹子,只因这禾草天生了一双小脚,走不快路,耽误农活,况且,男人有其他打算。

他这妹子,水灵灵的人儿,粉里透着白,白里透着粉,那腰身,那浑圆的胸脯子,哪个男人不爱?养好了,卖高价。

就连王氏瞥见禾草一双脚,禁不住酸两句:生这么双脚,就是个勾引人的货!

夏老大把他妹子装在一顶小轿抬进了魏宅角门,得了三两银子,喜得牙直龇儿。

禾草嫁进来的头一天,魏员外就死了,全宅视她不详,她也不敢四处走动,终日在偏院蜗居着,只偶有夜半时分,宅中上下人歇息了,她才出来走走。

从嫁进来到现在已是三月有余。

“桂香姐姐,可否帮我带点绣活来?”禾草把腕间的玉镯褪到长脸丫鬟手中。

桂香打量一眼,那镯子成色一般,上面还裂了一条细缝,撇了撇嘴角:“你要那个做什么?”

禾草抿嘴笑道:“成日里无事,打发打发时间。”

她再不做点活计换钱,怕在这府里挨不下去,像她这样,主子不是主子,奴才不是奴才,死了也就死了。

桂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,这女人天天焉菜剩汤地吃,又不施脂粉,怎的这面皮看着还白嫩嫩跟豆腐一样,怪不得老爷死在这女人身上,真是个祸害。

“等着吧!”桂香把镯子拢到袖中。

“那就劳烦姐姐了。”

桂香脾气刁钻,口舌不饶人,碰上禾草这么个绵软性子,小嘴一口一个姐姐的叫,让她心里舒坦。

“跟你提个醒儿,这几日你别到处乱走,咱们家大爷要回来了,别冲撞上了。”

“多谢姐姐提醒,我晓得了。”

禾草出嫁前,她嫂子王氏不知是不是心虚,难得跟她解释,说这魏老爷只有一子,名魏泽,字道卿。

当年不知什么原因,魏老爷休了原配,也就是魏大爷生母,没多久,魏大爷离开了魏宅,谁曾想,魏家大爷能耐,不靠他老子,在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父子间多年不曾来往。

都道魏泽从魏家脱离后,单凭他自己在洛阳城打下丰厚家业,万贯家财。

此人心思深沉莫测,手段狠戾,黑道白道通吃,虽从商却能让官老爷惧让三分,心狠,下手更狠,妥妥一个活阎王!任何事到他这里,没道理可言,全凭他心情。

当年他能一气之下脱离魏家,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,逆风翻盘,可见其心性,如厮悍然!

魏家父子不睦,魏家大爷回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清理她们这些旧人!可她不想回夏家再受磋磨,想要留下来。

过了两日,桂香送了针线布料来,脸上挂着笑,嘴上抹了红艳艳的口脂,容貌鲜艳了两分。

外间这两日也热闹,没有了先前的死气,不过这都不关禾草的事,她担心的是如何不被那位主子爷清算。

掌灯时分,禾草用冰凉的井水擦了身子,上了榻,拿出针线做起绣活,后街巷子敲了三更响,禾草饧着眼,拨了拨灯芯,趿上鞋到桌边,拿起壶给自己倒一小碗隔夜茶,抿了两口。

女人揉了揉僵硬的肩膀,推开门走出院子,这间偏院连着宅子的后院,无人上夜,每到夜深人静后,她会到小花园里走走。

园中有个清水洼,是从附近山上引来的水源,先经过后园,再流至宅里各处,禾草坐到石头上,脱去鞋袜,把一双白绵绵的小脚放到碧清碧清的水里,凉爽透着脚心,滋漫到全身。

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水洼里,女人用脚一撩,那才成形的月色便荡开了。

女人抿着嘴笑,水中的光华嵌进女人月牙一样的眼中,完全没发现背后不声不响站了一人。

“你是哪个院的?”

一道男声蓦地从身后响起,禾草慌张转头。

只见假山影里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,男人华服玉冠,容貌英俊,威势压人,一双眼映射出清冷月华,眉尖微蹙,敛着眼皮,如堂上神佛向下审视人间蝼蚁,睨着这个村妇打扮的女人……

第2章水色诱人

魏泽得到管家消息,老头子死了,他便让管家发了丧,他本人三个月后,才从洛阳城回到曲源县。

从前几个和他关系好的官家子弟,知道他回了,在湖中包了花船,宴请他,又叫上春风楼的几个头牌妓女,侍酒唱曲儿。

“哥哥这次回,准备待多久?”提刑家的公子周镰问道。

“要我说,哥哥就别走了,这曲源县还不是咱们哥儿几个说了算,洛阳城虽大,却比不得在这小县快活自在。”说这话的是总兵家的公子谢方昭。

旁边一个面目清雅,身材修长的男子,笑道:“几杯酒下肚,就开始说浑话。”

男人是清源县令家的公子陆远,和魏泽岁数相当,也是从小玩到大的。

“话说回来,道卿,你这次回来是打算把曲源县产业卖了,以后不回了,还是怎的?”

几人看向坐在上首的男子,男人一身雪青色圆领袍,擎着杯盏,修长的指上套着戒环,懒洋洋地歪靠着。

“不好说,不过打算在这边多待些时日。”

“春风楼新进了个丫头,叫云仙,那妈妈还准备私藏着竞头夜,我说包了给你,她才忙不迭应下,今儿这云仙姑娘也来了。”

周镰给下人使了眼色,下人把云仙带了进来。

只见一个青衣水袖女子抱着琵琶款款入内,小脸粉白,樱唇鲜红,烛火辉映下别有神韵。

女人跪坐到魏泽身侧,半垂着头,脸颊微红,一颗心慌乱跳着,在来之前她还忐忑,怕头夜伺候的客人丑陋污浊,想不到居然是这般好样貌的郎君。

云仙见男人桌前的杯盏空了,执起壶斟上,双手轻缓缓递到男人嘴边:“爷……”

周镰忙凑趣:“哥哥快喝了吧,别酸了美人儿的手。”

魏泽也不喝那酒,用指抵开:“会唱南曲儿?”

云仙红着脸,声音细软:“奴家会唱。”

说罢,女人起身抱着琵琶落座到桌前,轻扶罗袖,摆动湘裙,开嗓轻唱,婉转多情。

一曲罢,船上众人纷纷欢呵,此时几人已有五六分醉意。

另一边的谢方昭醉眼说道:“哥不如今晚就梳笼了她,也好全了美人儿的心意。”

魏泽起身,掸了掸衣:“你小子怎的做起妈妈来,你们再闹会儿,我先回了。”

几人再三款留不住。

那云仙本想着今夜献身承欢,日后若能得这般人物庇护,她也就无忧了。

“魏家大爷瞧我不上,好没脸。”女人泣声道。

周镰哄了她几句,这云仙不知魏泽性情。

像他们几个,都是风月场上玩惯了的,除了陆远因丧妻迟迟未再娶,哪个不是三妻四妾,男人嘛,“食色”二字,没有不沾荤腥的。

偏魏泽不同,可以说在女人一事上清淡的很,后院无人,妻位悬空,有传这正室之位是为一个女人留的,这女子是魏母收养的孤女,容貌倾城,为了等她点头,魏泽才一直不曾娶妻。

魏泽,字,道卿,这名字起得都没有人味,有时候甚至觉得他走的不是人间道。

另一方面,魏泽老头子才死,即使魏泽跟他老子再怎么不对付,到底父子一场,不可能全然不在意,只是面上不显露而已。

彼边,魏泽纵马到了魏宅后门,翻身下马,摘了眼纱,看门的小厮立马迎上来,接过辔绳。

男人走入院内,一眼便看见月色下的人影。

女人乌云半坠,低鬟蝉影动,清浅的月光罩着她,弯弯的眉眼,淹淹润润的皮肤,恍如一个草木妖精,一道水声起,水里露出一只玲珑小脚,脚趾圆润剔透。

任谁看见,都会骨软筋麻。

魏泽面上无过多表情,脚下却不自主地放轻放缓。

跟在一边的来安奇怪主子爷怎么突然慢下来,抬头一看,心下了然,这些女人没新鲜招式了么?

禾草想不到这个时候后院还有人来,连忙站起来,来不及穿鞋袜,慌忙把脚藏于裙摆下。

尽管女人反应迅速,还是被魏泽看清了,宽大裤管下玲珑无骨的小腿,再往下是一双白敷敷的小脚。

“你是哪个院的?”

男人的目光笔直望来,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太久,没有丝毫避讳退让的意思,禾草在这种迫人的注视下,感觉自己仿佛在缩小,一点点缩到衣衫深处。

他的目光实在霸道,仿佛下了命令,她被迫迎上去。

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,肩膀宽阔,腰背平挺,身姿丰逸,一身深色圆领瑞兽束腰长袍,锦衣之下,是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,和直逼而来的威势。

“我……我在后院……”禾草如实回答。

“落锁了,你还在院中玩,谁教你的规矩?”

魏泽眉头微蹙,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闲心跟她说这些,不过一个小丫头,哪里不好,吩咐下去,让管事的处理。

禾草眯瞪着眼,脸上飞出两片红云,长长的睫毛像两片燕尾,随着眼睛眨动,灵动地扑扇着。

魏泽的目光再次在禾草的脸上停留,又若无其事地移开,仿佛在思索着什么。

前院突然火光窜起,隐隐约约传来叫嚷声。

“主子,前边好像走水了!”来安说道。

“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
魏泽阔步去了前院。

起火的是书房,还好火势不大,火刚起被值夜的人发现了,下人们见主子都惊动了,铆足劲救火,一炷香的工夫,火被灭了。

夜已深,魏泽盥沐过后,只着一袭青水色寝衣,领口散着,腰间未系带,走入院中,花木掩映下有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“怎么说不听,恁的晚了,还不回?”魏泽觉得这女人不乖。

女人又道:“我喜欢这月色,郎君可喜欢?”

魏泽不着痕迹看了女人一眼:“喜欢。”

女子故意将一双玲珑白皙的小脚在裙下跺了两跺:“郎君刚才在生我的气?”

“没恼你……”魏泽说道。

女子侧过身,眸光轻斜:“小儿郎,你不记得我了?”

女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,带着月色的清辉,和溪水的湿润缥缈传来。

魏泽从黑暗中睁眼,四周寂然无声,他这是做梦了?趿上鞋,从桌上倒了杯凉茶,仰头灌下,清凉顺着喉咙一点点传到胃部。

怎么会做这样的梦,他早已过了对男女之事冲动好奇的阶段,虽然梦中的情景已记不清,梦中之人也只是模糊的身影,但那种怪异的心绪仍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驱散。

这种感觉很危险,他不喜欢。一切不受控的事物,都必须尽早掐掉!

那晚,禾草提心吊胆过了半夜,那年轻男子丰神迥别,气势迫人,心中对其身份隐约有了猜测,第二天一早,见无事发生,才放下心。

她用了两日,赶了一幅绣品,准备拿到街上的铺子换些银钱,再买些食材。

禾草推开后院角门,见台阶上蹲了一个面生的小厮,想是才调来的。

“小哥儿?”

阿召屁股上正在长肉,有些痒,正待挠,他原本是内院的人,自从那日内院起火被打了后,就被调到了外院,听见后面有人叫他,声音轻软,回过头,愣在原地,屁股也不挠了。

“新进的丫头?怎么从来没见过?”

阿召见女人脸颊红粉,以为她害羞:“要出去么?”

“是,我去街上买些针线。”

“去吧,别耽误太久。”

禾草眼睛一亮,微微笑道:“我去去就回,不敢耽误。”

曲源县说大不说,说小不小,也是合该有事,偏偏遇上了不该遇见的人……

第3章好皮肉儿

到了金芙蓉绣庄,那绣庄老板认得禾草:“小娘子最近恁的忙,有一段时间没来拿货样了。”

“我手里绣了个小样,掌柜的看看值多少,回头我再拿点样子回去。”

掌柜的接过手,正正反反看了看:“这布料倒是好,就是太小块了,不值多少,不过你绣得精细,咱们老来往的,也不唬你,五十文吧,再不能多了。”

“掌柜是实在人,那就这个价吧,还要劳烦再拿些样品出来,我好带回去。”

“前些时有几个富户家的娘子指着要你的绣品,你再绣个大点面儿来,价格都好说。”

禾草笑着应了,把银子装进荷包,拿好样品,出了绣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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