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名:落棠无春免费阅读全集更新最快_落棠无春(落棠无春)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

落棠无春 的主角是落棠无春,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,是网络畅销大神佚名的作品,这本书精妙绝伦,让人爱不释手,落棠无春主要描写的是:第一章继兄照料我十年,在他的冠礼上,我想以身相许。他却和她们一样,骂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坏种。他从此像变了个人,对我疏离,折辱。他与高门贵女定亲,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子恩爱。我决定离开,跟着舅舅远赴边关。可清冷自持的继兄,却找我找得发疯了......「舅舅,我愿意跟你去边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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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落棠无春》精彩章节试读

第一章

继兄照料我十年,在他的冠礼上,我想以身相许。

他却和她们一样,骂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坏种。

他从此像变了个人,对我疏离,折辱。

他与高门贵女定亲,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子恩爱。

我决定离开,跟着舅舅远赴边关。

可清冷自持的继兄,却找我找得发疯了......

「舅舅,我愿意跟你去边关。」

听到我的话,舅舅诧异了一瞬,然后露出了欣慰之色。

他笑着说:「绾宁放心,舅舅有军功在身,必然不会让你吃苦,北地风光壮美,比京城好得多,等安排好一应事务,一个月后我们就启程。」

我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
回崔府的马车上,我捧着海棠花枝纹暖炉取暖。

恍然记起,这手炉是去岁时,崔铎在府外找了巧匠,特意为我打造的。

彼时,我对这精巧的炉子爱不释手,他温润地笑着说:「海棠和绾宁极配。」

梅花落在了他肩头,嫣红灼人。

我的心也在那一刻,迅速升温。

这是十九岁的崔铎,和十七岁的姜绾宁。

丫鬟紫蝶将我白狐大氅小心地收入箱奁中,叹道:

「这极品白狐毛,阖府上下,只姑娘有,连三姑娘都没有,大公子对您可真好。」

崔铎知晓我畏寒,向来在这些小事上格外上心。

亲手猎来白狐,又命人制成大氅送到我房中。

崔念为此同他闹过几次,说:「姜绾宁不过是那个贱妇的拖油瓶,怎么配得上兄长这般爱护?」

与她这个,正经的清河崔氏嫡女相比,我确实不配。

但崔铎,从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。

他对我好了十年。

好到,让我几乎忘了自己寄人篱下,忘了诛心的流言。

只可惜,我和崔铎,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
母亲死后,崔铎着人将我俩的院子挪到了一处。

我亲眼看着他,从小小少年长成了芝兰玉树般的男子。

日日朝夕相对,渐渐地,我滋生出了一种贪婪的情愫。

我爱上了崔铎,我名义上的兄长。

他加冠那日,京城中的高门都来观礼。

这样的日子,我是没有资格出现的。

我带着早已准备的贺礼,在自己的院子里候着。

入夜时,崔铎回来了,带着满身的酒气。

瞧见我,他快步走了进来。

见他脚步虚浮,差点跌倒,我慌忙上前扶住他。

他身上好闻的百濯香灌进我的鼻腔,勾起了我心底压抑的情愫。

我鬼使神差地环抱住他,趁机说了爱慕他的话。

崔铎顿时,酒醒了大半,退后一步。

他沉眸看着我,像是在看着什么污秽之物:

「绾宁,你我是兄妹,你可知什么叫人伦?」

我被他的目光刺痛了,不管不顾地说:

「崔念才是你的妹妹,我与你异父异母,算什么兄妹?」

我执拗地望进他眼里。

只见里面的温情,越来越薄。

崔铎的眉心紧紧蹙着:「早知今日,当初就不该留下你。」

「你果然,和你母亲一样,水性杨花,轻浮浪荡。」

他的话直直地插进我的心口,将那里搅得血肉模糊。

别人怎样诋毁我,我都可以不在意。

可听见他这么说,我难受得浑身打颤。

我压住身上的颤抖,问:「心悦一个人有错吗?」

「想与心悦之人长相厮守有错吗?」

见我不死心,崔铎脸色更沉了,冷声道:「自甘下贱,不可救药。」

这是十年来,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。

但只这一句,就把我一点一点垒起来的尊严,击得溃不成军。

他说罢,便拂袖离开。

我和崔铎不欢而散的消息,在崔府闹得人尽皆知。

第二日,我房中的餐食变得又冷又馊。

从前,有崔铎关照,下人们不敢怠慢。

如今,他厌弃了我,下人们便见风使舵,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。

我无处诉苦,也无人撑腰。

冠礼之后第十日,清河崔氏要与范阳卢氏联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。

第二章

京城中人都在议论,这场联姻来的突然。

我心底涩涩的。

这是崔铎怕沾惹上我,坏了自己的名声,才急着和卢家姑娘定亲。

我想见他,每日去他的院中等着。

小厮把我赶出来,说:「公子身份贵重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见的。」

我赔着笑,递过去银子:「辛苦通融,我说一句话便走。」

崔念恰好路过,她一把夺去我手里的银子,讥笑道:「拿着我崔家的银钱,打赏我崔家的下人,姜绾宁,你还真是不要脸!」

我还没来得及辩驳,就见一个姑娘袅袅婷婷走了过来。

崔念看见她,脸上由阴转晴,亲昵地挽住她的手,唤了一声:「嫂嫂。」

这一声嫂嫂,在我脑中炸开。

愣了半刻,我才反应过来。

原来,眼前娇俏的少女,就是和崔铎定亲的,范阳卢氏贵女,卢雪鸢。

果真是,金堆玉砌养大的高门贵女,不管是仪态还是容貌,都和崔铎十分般配。

我眼底发胀,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。

卢雪鸢听到崔念的称呼,玉白的脸涨得通红,嗔怪道:「阿念又不正经,当心我叫崔夫人撕烂你的嘴。」

提到崔夫人,崔念看着我的眼神更加不善。

卢雪鸢好奇地打量着我,惊叹道:「崔府竟有这样的神仙美人,阿念怎么不为我引荐一二?」

崔念轻嗤一声,说道:「什么神仙美人,就是个和她娘一样的狐媚胚子,方才还想去我哥哥院中......」

她的话说了一半,想到卢雪鸢的身份,生生住了口。

但高门女子都是七窍玲珑心。

只需说一半,卢雪鸢便猜到了我是谁,看向我的目光也带上了鄙夷。

「聚在这里做什么?」

突然,身后响起崔铎的声音。

我惊喜地看过去。

崔铎略过我,走到了卢雪鸢身旁。

他的视线拢着她,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给我。

他们站在一处,宛若神仙眷侣。

卢雪鸢脸上含羞带怯,崔铎冲她柔和地笑着。

这一幕格外刺眼。

我呆呆地看着他们,像一只摇尾乞怜的野犬。

有些话,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。

我艰涩地开口:「那天的事,你还在怪我吗?」

崔铎的笑意凝固住,他或许没想到,我会在人前不加掩饰地说出来。

崔铎沉声道:「阿念,带卢姑娘去园子里逛逛。」

「我有些事要与绾宁说。」

崔念幸灾乐祸地看了我一眼,挽着卢雪鸢离开了。

等她们的背影消失,我再也忍不住眼底的酸胀。

眼泪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。

我问:「你是不是怪我口不择言,怨我不自量力地肖想你,所以才急着定下亲事?」

崔铎面色冷淡,幽幽地开口:「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联姻,与你何干?」

以前,崔铎不是这样的。

我被崔家下人欺负,躲起来偷偷抹眼泪,他会用自己的帕子给我拭泪。

会心疼地说:「女子的眼泪是有数的,为欺辱你的人落泪,不值得。」

我记着他的话,所以再不轻易哭。

今日,又当着他落泪了,他眼里却只剩下冷漠和不耐。

我压下心口的抽痛,一字一顿地开口:「我知你看重礼法,读圣贤书,行圣人道。但十年来,就没有一刻动摇过吗?」

「你明明......对我和崔念,是不同的。」

这话好像触到了他的逆鳞。

他厉声道:「崔氏为五姓之首,我未来要承继家主之位,宗妇自然要从高门望族里选,清清白白的女子。」

他刻意强调「清清白白」,是想看我知难而退。

我只记得崔铎对我的好,却忘了,世家大族最要颜面。

我有那样的母亲,他又怎么会要我?

第三章

我的思绪渐渐飘远。

想起那个生了我,却又亲手,把我按进泥里苟活的女人。

我的生父早逝,母亲带着我改嫁。

二嫁女本已被人诟病,可她偏偏,又与清河崔氏家主崔淮之一见钟情。

母亲与继父和离,崔淮之休妻另娶。

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,京城高门之中无人不知,无人不骂。

从此,母亲成了三嫁女,我成了清河崔家的异姓姑娘。

谁曾想,母亲只风光了四年便猝然离世。

她们都说,我和我母亲一样,不贞不洁。

人人对我避之不及。

崔铎却护在我的身前,说:「姜绾宁入了崔家门,便是崔氏女,谁也不能赶她走。」

少年身形单薄,脊背却挺得直直的,像一个护食的幼兽。

这一幕,刻在我脑海中许多年。

也就从那时起,我认定了,他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。

只是,我想不通。

他为何能将我母亲和我区分开,而不是像崔念那样,迁怒于我。

后来,我明白了。

他是被寄予厚望的清河崔氏嫡子,是按君子教化长大的。

也许是君子光风霁月,能容得下我这小小的不堪。

不枉我过去四年,日日去书房给他送饭。

跟着母亲辗转三家,我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,伏低做小。

但崔铎,待我向来和善。

就像是不染尘埃的山间月,照拂着世人,不分贵贱。

我受惯了冷待,只有他,像带着热气似的暖着我,让我这十年,尚有些余温。

也就是这温情,让我更深地仰赖他,然后不可自拔。

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,唤回了我的思绪。

崔铎抬手,沾了沾我眼角的泪,说:「姜绾宁,你做这般情态,也是你娘教你的吗?」

他眼里的轻视一闪而过。

我看着眼前的男人,觉得有些陌生。

手里的海棠花枝纹暖炉,好像一下不暖了。

只剩下,铜壁上丝丝入扣的凉意,从指尖浸透全身。

我今日来,其实是想告诉他,舅舅回京了,想要带我走。

可一见面,便没忍住,纠缠了这许久。

我知道崔铎对外人凉薄,却没想到,我们相伴十年,他的温情也抽离得如此之快。

我还存着一丝侥幸时,他的心里早已把我剔除干净,腾了地方给新人。

也许,崔铎对我的好,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仁义牌坊,成全他读的那些圣贤道理。

一旦我越雷池一步,他便会将那些温情全部抽离。

世人谩骂折辱我,提起他时,只会赞一句高义。

这时,我才明白,再皎洁的山间月也有阴影,再光风霁月的君子,心底也会鄙夷我这样的人。

三日前,舅舅说要带我离开崔家时,我还没有下定决心。

可崔铎眼里的凉薄,刺醒了我。

我想,是时候该离开这个,从来不曾接纳我的地方了。

曾经,崔铎给了我一个家。

现在,我没有家了。

脸上的泪被风吹干了,撕扯得皮肉生疼。

他不再看我,似乎被磨尽了耐性。

我垂下头,想要藏住眼底的疼痛。

我想,他是唯一对我好过的人,应该好好告别的。

但每一个字都如鲠在喉。

「我要走了,一个月之后......跟舅舅离开京城......」

我以为他至少会惊讶,但周遭安静得吓人。

抬头才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已经离开了。

我的话被吹散在空中。

像小兽的呜咽。

第四章

「姑娘,有人从角门递信进来。」

紫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。

待看清我脸上的狼藉,紫蝶诧异了一瞬。

然后心疼地帮我清理弄花的妆面,越擦越狼狈。

面皮上泛起火辣辣的疼。

我止住她的动作,从她手里接过来信笺。

只见信笺上写着:「绾宁,北雁州的新宅已置办妥当,待京中事了,便可动身。」

北雁州,是北地城池,舅舅要带我去的地方。

手里的信笺,忽然有些烫手。

我攥着它,木然地往回走。

紫蝶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,小心翼翼地问:「姑娘,您为大公子缝制的护膝,可要送过去?」

我没答话,她劝道:「大公子素来爱护您,他若是知道,您为了这副护膝日夜赶工,一定会心疼的,再大的气性也就平了。」

她以为我和崔铎,只是闹了别扭。

我不言不语,默默地开始收拾行囊。

除了我自己带来的东西,其余的都留在了这里。

崔铎为我置办的新衣,还有每次出门,带回的那些稀奇玩意儿,我一件都没拿。

从前,他待我好,这些物什有他的影子,我便格外爱重。

现在,他厌恶我,这些东西就成了死物,都是负累。

「姑娘这是做什么?您要离开这里吗?」

紫蝶说着就抽泣起来。
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叹了口气,帮她擦擦眼泪,说道:「紫蝶,我不是崔家正经姑娘,终归是要走的,不必伤怀。」

紫蝶拉住我的手说:「您走了,紫蝶怎么办,大公子怎么办?」

我苦笑。

紫蝶是崔府的家生子,自然不愁出路。

至于崔铎,他应该,很希望我走吧。

毕竟,端方自持,清正高洁的清河崔氏嫡子,人生中唯一的污点,就是我。

余光瞥到那对护膝,给崔铎的加冠贺礼。

护膝里的丝棉是我亲自选的,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心血。

但现在,用不上了。

我吩咐道:「紫蝶,把这护膝丢了吧。」

紫蝶咬着嘴唇,捧着护膝往外走。

她快跨出院门时,我又叫住了她。

说道:「还是......拿回来吧。」

紫蝶小步跑了回来。

我轻抚着护膝,似乎能摸到夹层里绣的那朵海棠花。

忖着,贺礼还是要送的,就当是感谢,崔铎这么多年的照料之恩。

白日里人多眼杂,入夜,我拿着护膝来到崔铎的院中。

小厮不在,我便径自朝着书房点灯处寻去。

书房门虚掩着,推门进去,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。

崔铎向来不喜饮酒,这么多年,也只在冠礼那日醉过,今日又是为何?

我缓步走近。

他靠在椅背上,脸上泛着薄红,嘴唇嗡动,正在说着什么。

我把护膝放下,低头去细听。

突然,被大力一扯,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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