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 绝症晚期我放手 , 总裁妻子跪我坟前哭成狗 中的主角人物有 江寻、乔晚瑜 ,这是一本都市风格的小说,由作者佚名编写,这本书笔下生花,内容丰富多彩,江寻、乔晚瑜的详情概要:第1章结婚两年,我却在妻子乔晚瑜的身边活得像一条狗。白天,我是盛世集团女总裁的秘书。夜里,我是她的隐婚丈夫。她不顾夫妻名分,与别的男人成双出入,百般维护。心灰意冷之下,我决定离开她,放弃这段婚姻。可她却在午夜敲开我的门。“江寻,你当真这么绝情,要丢下我吗?”她醉眼迷蒙,咬着唇抱怨我的无情。
《绝症晚期我放手,总裁妻子跪我坟前哭成狗》精彩章节试读
第1章
结婚两年,我却在妻子乔晚瑜的身边活得像一条狗。
白天,我是盛世集团女总裁的秘书。
夜里,我是她的隐婚丈夫。
她不顾夫妻名分,与别的男人成双出入,百般维护。
心灰意冷之下,我决定离开她,放弃这段婚姻。
可她却在午夜敲开我的门。
“江寻,你当真这么绝情,要丢下我吗?”
她醉眼迷蒙,咬着唇抱怨我的无情。
可她还记得自己清醒时又是如何无义的吗?
我冷漠将她推开:“乔总,你喝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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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。
我手里捏着一纸报告单,怔愣在原地。
肺部恶性肿瘤,晚期,还有六个月。
这几个字在我的脑子里不断地晃荡着。
护士走过来,将手里的药递给我,四处张望,
“江先生,你的家属来了吗?我跟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。”
家属?我的妻子乔晚瑜吗?她恨不得我早点死才对。
我苦笑一声,接过她手里的药,轻声道,
“您跟我说就好了,我......没有家属。”
护士眼里划过一抹同情,随即交代道,
“江先生,抽烟喝酒会影响药效,更会加重病情。记住一定要避免,好好修养,您还是有挽救的余地......”
挽救的余地?
我握紧手里沾血的纸团,眼神失焦。
无所谓了,反正我的人生早就已经一塌糊涂,看不到希望。
能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,多活一天都算是赚的。
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,来不及感伤便接到了乔晚瑜的电话。
熟悉的声音,不容反驳的语气。
“江秘书,马上过来一趟凯瑞皇宫。”
我嘴唇微动,想告诉乔晚瑜我生病了。
可电话已经被挂断。
今天公司在凯瑞皇宫的确有一个酒局,可她已经带着新来的实习生许言去。
我不太明白她叫我去做什么。
但我身为乔晚瑜的丈夫兼秘书,对她的命令自然是不会违背。
将手中的报告单仔细放在车中的手套箱里,我驱车赶到了凯瑞皇宫。
推开888号包厢的门,里面热闹异常。
一股混杂着烟酒的味道直冲入呼吸道,我艰难地咳喘了几声,才缓过气来。
觥筹交错间,没有人注意我的到来。
不过我却看到乔晚瑜的身旁正坐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。
是她的新欢许言。
乔晚瑜体贴的用手轻拍着许言的后背,温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,惹得男人偏头对她笑着。
这样体贴温柔的妻子,结婚2年,我从未见过。
乔晚瑜微微抬眸注意到我,方才温和地眉眼瞬间淡漠了下来。
她向我招手,我沿着桌边走过去。
随即来到乔晚瑜的身边,她指着许言面前的白酒道:“你酒量一向不错,今天帮小许喝点。”
我微微皱眉,许言身为业务部的实习生。
会喝酒是必备的技能,今天就是带他来历练的。
现在叫我来替他喝,算是怎么回事?
想起医生的叮嘱,我轻声拒绝:“今天我喝不了。”
见我不答应,乔晚瑜的脸黑了几分,眼看着就要发火。
许言忙拉着乔晚瑜的手道:“乔总,您就别为难江秘书了。这么点酒我能行,我一定喝完帮您拿下这个合同。”
他半撒娇式的话不仅没让乔晚瑜的气消半分,反而让她更加厌烦我。
“江寻,你矫情什么?你知不知道小许都有胃炎了还能在这坚持,你却跟我在这推脱。”
乔晚瑜的一番话,让我的胸口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紧紧勒住,涨得喘不过气。
我虽只是秘书,但却是她乔晚瑜隐婚的丈夫。
替一个还知道真病假病的实习生喝酒,传出去我还如何在公司立足?
正当我们三人僵持着,桌子对面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。
“乔总,你带的人能不能喝?要是喝不了酒就带着他们赶紧走,这个合同也不用考虑了。”
说话的人是这个酒桌上极有份量的苏董。
谁让是能够将他喝高兴了,下个季度的业绩,几乎稳了一半。
乔晚瑜站起身向苏董介绍:“让苏董见笑了,这是我的秘书江寻,酒量非常好。我相信他一定能叫苏董开心地过完今晚。”
她就这样把我推了出去,只为了要护住身后的许言。
包厢里明明热得让人发汗,可我却感到周身冷得彻骨。
我的酒量的确不错,曾替公司走过的酒局不少,胃溃疡便是这两年得出的毛病。
想来乔晚瑜是已经忘了这回事。
我拿起面前的白酒杯满上,赔笑:“苏董,我先敬您一个。”
一杯赤辣的白酒进腹,一路从我的呼吸道烧进我的胃里。
苏董这才满意地让我坐下陪他喝,可乔晚瑜却在我耳边冷声道:“早这样不就好了,非得让我不高兴。”
她带着许言去了医院,将我独自留在这个包厢里。
直到酒局结束,我早已不知道扶着厕所的马桶吐过多少回。
第2章
我抱着怀中的合同回家时,乔晚瑜正在厨房熬粥。
心中一喜。
她一定是知道我吐到不行,胃不舒服在帮我熬粥吧。
这在从前,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。
可当我满心欢喜地换鞋子时,却看到脚边放着一双男式皮鞋。
抬头往里面看去,心凉了半截。
客房的门半开着,那个许言正在里边睡着。
男人熟睡的侧颜,刺痛了我的双眼
乔晚瑜虽然玩得开,却从未带过男人回家留宿,今天却为了许言破例。
她似乎真的动了心?
我心中咯噔一声,将手中的合同递给她:“已经签好了,他怎么在家里......”
乔晚瑜连眉头也没抬一下,打断我:“这个合同就算是小许的业绩吧,反正你就是个秘书,不需要看业绩拿工资的。小许不一样,他刚进公司需要这份合同来站住脚跟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心底阵阵发凉,五脏六腑都开始一抽一抽的疼。
我本以为喊我去替许言喝酒,已经够叫我憋屈的。
结果回到家,我的妻子不仅在悉心熬粥照顾他,还让我将好不容易拿到的合同让给这个许言?
这样的事情,换成是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。
但我江寻,却不能有半句怨言,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望着乔晚瑜坦然的神色,我沉默良久终是松开拳头,闷声回应:“好。”
见我答应,她将手中勺子递给我:“去吧,打一碗粥给小许垫垫肚子。他喝了粥才能吃药,今晚他就睡这儿了。”
我忍不住伸手拉住她:“月殊,让他在家里留宿是不是不太好?”
乔晚瑜的眉头瞬间皱起,一把甩开我的手:“你喊我什么?”
“对不起,乔总......”
“江寻,别以为自己拿下这个合同就能跟我邀功提意见。你要记住这间房子是我乔家出资买的,你一分钱都没有出过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?”
我沉默着,对她的话无言已对。
“还有,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爸多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见我顺从,她缓和了声音:“行了,赶紧打碗粥端过去,小许有胃病,不能喝凉的。”
她只关心许言的胃不舒服。
却全然忘了今晚的我,同样是空腹喝了不少的白酒,会不会也很难受。
走进厨房,我将绵密顺滑的白粥舀进碗中,搁在岛台的桌上。
闻了一晚上的二手烟,我的支气管道早已经难受的不行,我弓着身子,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乔晚瑜有些不满意地看着我:“吵死了,非得把人咳醒了你才满意吗?”
她伸手夺过那碗粥,贴墙避开我绕了过去。
这是我家,难道我现在连在家咳嗽的权利都没有了吗?
我艰难地喘息几声,缓缓直起身子:“乔晚瑜,那我们离婚吧。”
她的背影,明显顿住。
她冷哼着转过身,精致的眉眼微微发沉:“我已经很累了。江寻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
“我没有闹,我是认真的。”我一字一句说着这句话,从未如此坚定过。
这件事情在没有确诊肺癌之前,我就考虑过。
现在我真的病了,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带着那点可怜的体面离开。
我少有的坚持,让乔晚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。
片刻后,她对我满眼轻蔑地说道:“江寻,当年为你的事情我花了多少钱去平息?又打点了多少人脉和精力。可你又是怎么背叛我的?现在为这点破事你跟我说想离婚?我建议你回去看看婚前协议里的内容再做打算。”
我怎么会忘记,签下那卖身契一般的婚前协议。
在这场婚姻里,我要做的就是待在乔晚瑜的身边,对她绝对服从。
而离婚的代价则是巨大的,不仅要净身出户,还要将这些年父亲的医药费全数奉还。
可几百万的治疗费用,我又如何拿得出来?
乔晚瑜看着我黯然失落的神色,满意地笑了:“江寻,你这张脸我还没有看腻。今天这话我只当没有听见,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难道我生命的最后时刻,还要这样别困在一个已经不爱我的人身边吗?
如果和乔晚瑜继续在这段婚姻中纠缠下去,我的寿命恐怕只会更短。
此刻,她不仅没有压下我想离婚的想法,而是加剧我要尽快离开她的念头。
转天清晨,我被病痛折磨着醒过来。
本以为他们已经走了,却在下楼时看到正在吃早餐的许言。
他看到我,笑着道:“江秘书,我不知道你在就没做你的份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我没理会他,直接进了厨房。
锅里还剩下一些昨晚的冷粥。
刚打算加热了应付一下,谁知许言凑上来夺走我手中的锅。
“江秘书,这是昨晚乔总为我熬的粥。我胃不舒服,早上还想再吃点你应该不介意吧?”
第3章
连这都要抢?若不是有乔晚瑜护着,我的拳头迟早得落在他脸上。
“许言,你不要以为乔总对你有多偏爱。”
看着这张与我有三分相似的脸,我冷声奉劝。
但许言却笑着向我扬着手中的合同:“你看,这就是乔总对我的偏爱不是吗?三个月的实习期已经结束,明天我就会正式留在公司。”
他正炫耀着,听到乔晚瑜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声音,却马上变了语气。
“江寻哥,谢谢你替我拿下的合同。虽然前期我已经做了很多工作,但是没有你昨晚的帮助我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个合同。真的谢谢你。”
我从未见过男版绿茶,今天算是开了眼界。
乔晚瑜经过我身边,只招呼许言:“走吧,回公司。”
对我,视而不见。
临出门了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:“江寻,把厨房收拾干净再来上班。”
两人当着我的面,肩并肩出门。
“啪!”那扇门稍不留情地重重关上。
我坐在餐桌上看着满桌子的狼藉,麻木地整理着。
直到桌面恢复整洁的那一刻,我终是无法忍受地咳出血沫。
也不知道这是胃里来的,还是肺里来的。
点点猩红喷洒在洁白的台面上,看起来有些吓人
总之,弄脏了还是免不了要擦拭。
收拾完一切时回到公司时,许言正被众人围着恭喜拿下合同。
他眉飞色舞地望着人群外的我,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,似乎在嘲笑我的软弱无能。
如此高调,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得意几天。
越过人群,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我开始一天的工作准备。
其实我的工作也没什么好准备的,无非就是听候乔晚瑜的差遣,端茶送水。
此刻,乔晚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:“林依和方芷在休息室,你泡两杯茶过去。”
这两人是乔晚瑜的闺蜜,三姐妹之间向来无话不谈。
家里条件紧屈于乔家的林依一看到我,便开始阴阳:“这不是晚瑜的小娇夫吗?外面那人嚣张成这样,你还有心思泡茶啊?”
我将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,懒得跟林依计较:“温度刚好,你们慢慢喝。”
“你泡的茶能干净吗?喝下去会不会得脏病啊?”林依不依不饶地说着戳我心窝的话。
一旁的方芷视线落在我身上,忍不住出声制止:“依依你这么说,一会儿晚瑜听到会不高兴的。”
我起身离开休息室,林依的声音依旧传进我耳中:“你看他那样,仗着自己生的好就这么拽,哪次给我们好脸色看了?要不是他跟阿楚哥哥长得有几分像,晚瑜当年哪里能那样不留余地的保他下来?”
“依依你别说了,人还没走远呢。”方芷温声劝着。
林依却不管不顾:“有什么说不得?他做了那样的事,还不许人说了?”
我加快步伐走远,不想再听这两个女人对我的讨论。
回想起往事的点滴,我只觉得胸痛难忍,顺路绕进卫生间猛烈地干咳着。
一连咳了好几分钟,那种不适的感觉,才慢慢淡下去。
林依口中那个阿楚,就是乔晚瑜心中一直惦记的发小吗?
我的心一阵阵发紧,难受异常。
反正我快死了,等这两天处理好手头的事情,攒够钱我就会跟乔晚瑜离婚。
省的她变成一个寡妇。
寡妇,多么难听的称呼......
“咳成这样,江秘书你是不舒服吗?”
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隔间里传出来,我才发现原来厕所里不止我一个人。
是刚才还在被大家围着拍马屁的许言。
他站在洗手台前整理着自己打了发胶的刘海。
“江秘书,生病扮可怜是我的招式,你不会是想学样去引乔总的注意吧?”
我平缓气息,走到另一边的洗手池将手洗净:“骗来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。”
许言毫不在意:“我不知道江秘书在说什么骗不骗的。”
“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将手擦净。我将手纸丢进垃圾桶中,意有所指。
可毕竟他此刻正春风得意,又哪里能明白我的意思。
“今天晚上乔总在禧春居给我安排了庆功宴,不叫你似乎不太合适,毕竟这合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嘛。”
我冷哼。
这份合同起止有我一份功劳?
三天前我发现自己桌上的项目草稿不翼而飞。
直到昨晚签下那份合同才发现里面的项目内容,跟我的草稿有着八分相似。
我便猜测,是许言偷了那份草稿,加以融合竟然也能过了对方的眼?
“庆功宴嘛,我自然是要参加的。”我扯着唇角笑道。
许言没有料到我会去,眼神中的紧张一闪而过。
“江秘书,你来了恐怕只会给自己心里添堵。反正你说什么,乔总也不会信你,她只会觉得你想邀功而已。”
“你多虑了。”争风吃醋我向来最为不屑。
我说过骗来的东西不会长久,就算他能拿到合同。
后续不仅需要严密的跟进,还有一场项目进展介绍会。
他言没有完整的计划书又如何执行?
第4章
临到下班时间,公司业务部的人踩着时间点三三两两地离开了。
秘书助理周延站在门边对我道:“江秘书,刚才乔总托人来传话,说让你不要忘记晚上禧春居的庆功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摘下眼镜放在桌上,心底有些纳闷。
乔晚瑜竟然会希望我会去参加许言的庆功宴?
我是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亲昵的样子、
可她却似乎对这乐此不疲,需要我这个观众看着她与别人的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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禧春居走廊尽头的豪华包厢里。
乔晚瑜坐在主位,许言坐在她身旁望着站在门口的我。
他热情地招呼着:“江秘书来了,快坐快坐。”
可桌面上,并没有空位留给我。
许言和乔晚瑜明明知道我要来,可是却连一个位置,一把椅子都没有给我留。
这摆明了就是要给我难堪。
但这点事情,又怎么可能打击得了我?
我招呼服务生:“帮我这里加一套座椅和餐具。”
“好的,先生请稍等。”服务生手脚麻利很快便替我搬来椅子,加了一套餐具。
“谢谢。”
我顺势坐下,倒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想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。
我坐下之后,服务生才开始上菜。
这点倒是有些奇怪,难道谁提前跟服务生招呼过,等人齐再上菜吗?
没想那么多,我开始专心吃饭。
场面开始活络起来,业务部的其他职员开始纷纷给乔晚瑜和许言敬酒。
几圈打下来,大家的胆子也大了很大,不像刚开始那样拘着。
对面的许言开始蠢蠢欲动。
他将杯子里的酒倒满,站起身对开始给乔晚瑜敬酒。
“请大家安静一下,听我说两句。”
许言清了清嗓子,一顿招呼大家便安静了下来。
毕竟现在的许言可不是那个刚进公司的实习生,而是拿下合同又受乔晚瑜宠爱的大红人。
他举着酒杯面向乔晚瑜:“今天我最想感谢的人是乔总。三个月前如果不是得乔总青睐,也不会有我许言今天坐在这里。今天的成绩,全是靠我们美女老板的提携,所以这杯酒我必须给您喝一个。”
许言说着便要仰头去喝,却被一旁的乔晚瑜拦下。
“小许,你胃不好就不要喝了。快坐下吧,你可是这个合同的大功臣!”
我垂着眉吃着盘子里的蔬菜,对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了我的耳中。
大功臣?我心中不住地冷笑。
乔晚瑜又笑着道:“你自己有能力,做的方案被苏董团队高度认可。作为一个实习生,进步如此巨大,大家应该向你学习。”
许言似乎对乔晚瑜这话很受用。
他手中的那杯酒被搁置了下来,笑嘻嘻地对乔晚瑜道:“乔总,那我以后能不能叫你晚瑜姐?”
听到晚瑜姐三个字,我捏紧了手中的筷子不满地抬眸看向许言。
虽然我和乔晚瑜是隐婚,但是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和她是夫妻。
只是夫妻关系不太好而已。
许言说这话,无疑是在当众踩我的脸。
周围更是有不乏喝多了酒胆大开始说胡话的人。
“小许,咱乔总可是江秘书的。”
“就是,你小子才来公司三个月可别想着动什么歪心思。”
许言没有等来乔晚瑜的回答,却被底下的人调侃着。
说话的几个是业务部的老员工,许言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,不敢得罪他们。
只得委屈巴巴地看向乔晚瑜:“乔总,我不是那个意思......”
乔晚瑜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,沉着脸冷声道:“我不是任何人的,我乔晚瑜只是我自己的。”
大家面面相觑,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望着安静的桌面,我突然像个疯子笑出声:“是啊,马上就要离婚了。美女老板当然可以属于任何人。”
第5章
此刻,酒桌上在笑的只有我一个人。
大家面面相觑,不敢去看乔晚瑜。
探究又好奇的视线通通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家丑扬到桌面上来了,估计明天我和乔晚瑜就会沦为同事们的电子榨菜。
不过无所谓了,她这样不给我面子,我为何还要强撑?
隔着一张圆桌的距离,我与乔晚瑜对望着。
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,看得出来她生气了。
好一会儿她站起身往包厢外走去,经过我身边时,稍稍停顿:“你给我出来。”
我犹豫片刻,搁下手中的筷子,起身跟了出去。
一出包厢门乔晚瑜便粗鲁地拉着我,将我拽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。
我都不知道她一个女人,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。
“江寻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,应该不难理解吧?离婚协议随时等你签字。”
病重让我对这段婚姻彻底心灰意冷。
此刻多一句话我也不愿跟她说,只想回去继续吃饭。
毕竟我在人间的饭也算是吃一顿便少一顿了,任何事情也得在我吃饱饭之后再说。
但乔晚瑜却扣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回来。
“江寻,你是不是不满我对许言的提携?但这是工作!他有能力,我提携他这有什么错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公私不分了?”
他有能力?我公私不分?
这几个字令我哭笑不得。
“乔总,你就算不知道方案是我做的,但那天晚上的酒局总是你喊我去喝的吧?你觉得真凭借许言那样的毛头小子,这个合同就能签下来吗?”
我本不想争什么,也不想辩解什么。
但乔晚瑜公私不分几个字彻底让我失去理智。
本以为她至少会因为我这句话来问问事情的真实情况,可我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她的嘲讽。
“江寻,你该不会是想说小许这份合同里的项目计划书是你做的吧?你不过是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人,谁会相信一个只有高中毕业证书的秘书会做这个?”
她的眼中透着一丝冷嘲,好似漆黑的深潭,令人避之不及。
杀人诛心,不过如此。
我很好奇,如果乔晚瑜知道我大学没有毕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,她还会拿这件事情来讽刺我吗?
“我在你眼里,就这么不堪,如此没用吗?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和我结婚?”
强忍着咽喉处的咳嗽,我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。
“我和你结婚的原因你还要来问我?当初你是怎么算计我的你忘了吗?现在我这样对你就受不了了?”
乔晚瑜赤红着眼睛厉声道:“江寻,这个局面是你亲手造成的。你就受着吧。”
面对乔晚瑜的质问,我滑动着喉结无言以对。
当初是我对不起她,所以这两年才尽力弥补,偿还,唯命是从。
却不想,没有博得她一丝的谅解。
“滚开。”她用力推开我,快步离开。
我受不住她的推搡,身子支撑不住跪倒在冰凉的地砖上,终是难以忍受咽喉的痛楚。
一阵狂咳,血迹喷洒在瓷砖上,看上去极为骇人。
在倒下去之前,我看到了远处周延惊慌地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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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生的口中,周延知道了我的病情,他震惊的眼神中满是同情。
想安慰我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合适。
我看出他的窘迫,笑着反过来安慰他:“没事。就是咳得厉害身上也不是很疼,抗一抗就好了,反正也就半年时间......”
“刚才我听医生说有特效药可以预约,你怎么拒绝了?”
周延似乎实在不能理解:“明明还有救,怎么就放弃了?”
几万块一盒,上百万一针,我如何能承担?
我苦笑着摇头:“你应该也听到了,这特效药的价格有多昂贵。我不过是个秘书,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药。”
“可你和乔总......”
周延知道我和乔晚瑜的夫妻关系,可能想说买这药的钱不过九牛一毛。
我淡淡道:“那是她的钱,不是我的。”
话说到这里,周延也明白了我的处境。
“也是,咱们这个工资平常看病要是没个医保,也抵挡不住。更何况是这样严重的病......”他说着微微叹气。
“人生下来,端什么碗,吃什么饭,喝哪里的水早就已经注定。”我摇头道。
见我如此悲观,他左思右想跟我说了一件提起我兴致的事情。
“要是你在业务部,还能赚到点提成治病救命,可惜咱们行政只有死工资。“
”什么意思?”
”你没听说吗?许言签下的那个项目,光他个人的提成都有两百多万呢......”
“多少?”我震惊。
“大概,两百来万。”
第6章
我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周延。
知道做业务提成高,但不知道这么高。
两百万的提成,简直比活不过半年这件事,更让我难以相信。
要知道这个项目的成功完全出自我的手笔,如果有了这笔提成。
说不定用了特效药之后,我还能多活个一年半载。
想到这,我心中有些激动。
虽然说对于人生我早已经不再抱有期待,但是我的养父却还需要人管。
十五年前,是他救下年幼的我和妈妈。
将我当成亲生儿子看待,后来妈妈失踪,我便与他相依为命。
江寻这个名字,也是我认定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改的名字。
我可以不活,但养父江流却必须好好地活着,如若他有什么闪失。
就算是死,我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想到这里,我“蹭”地站起身:“走吧,回家好好睡一觉,明天还得好好工作。”
周延有些不理解:“江寻,你都绝症只剩最后半年了,还惦记工作干嘛?”
我笑着拍着周延的肩膀道:“你说的没错,但凡有点机会还是要争取一下的。”
我的意思是,为了父亲我愿意挣扎一下,
听我这么说,周延笑了:“这才是一个人正常的求生本能,江寻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。”
他真诚的鼓励让我有些感动。
我与周延同在一个部门两年多,平时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。
却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知道我病情,并让我努力活下去的人。
在医院门口和周延分开前,我忍不住提醒:“麻烦你先替我隐瞒这件事情,不要跟任何人提。”
周延没有问为什么,只是有些不放心地点头:“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吗?要不要我送你?”
“不用了,我现在状态还不错,想一个人走走。”
道别后,我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路上遇到了个熟人,说了几句话不怎么对付便回家了。
庆功宴应该已经结束,可她还没有回来。
别墅里黑乎乎的没有一丝人气,她今晚会不会又不回家?
我心中有些难受,摸黑打开廊灯。
刚在玄关处换下鞋子,却听到一个清冷声音突兀地响起:“你去哪了?”
突如其来地质问吓了我一跳。
乔晚瑜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对我冷声质问。
她竟然回来了?这简直不可思议。
等不到我的回复,乔晚瑜有几分不耐烦。
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,对我没有及时回答问题很不满:“回答我,你去哪儿了?”
“医院。”我下意识地回答,但一说出后就后悔了。
乔晚瑜的眼中竟然划过一丝担心,她语气中有些着急地问道:“去医院干嘛,你怎么了?”
我绕开她的身子,故作轻松地往里面走去。
“乔晚瑜,如果我说我要死了你相信吗?”
这句话,将她彻底惹怒:“江寻,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?我离开小许的庆功宴回家等你这么久,是来听你说这种话的吗?”
所以,她是为了我才提前回来的吗?
看着她眼中的愤怒,我差点以为这是在为我担心。
“我,我是陪周延去的。他说肚子闹到腿软走不动路。”
抱歉了周延,拿你当挡箭牌。我心中默默地像周延道歉。
见我改口,乔晚瑜微微松了一口气,语气也缓和了许多。
“记住,以后这种玩笑话不准再说。我不许你死的时候,你的命只能捏在我手里。”
此刻她的威胁竟然带着一些温柔。
可惜了乔晚瑜,当死神逼近的时候,就算是你恐怕也留不住我。
我笑着摇头,可下一秒她的话却又叫我如坠冰窟。
“小许说,给苏董的那份计划书你帮他想了几个点子。明天苏董会带着团队过来,小许会带头做一个介绍会。你帮帮他,这事没意见吧?”
我愣在原地,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棍。
呵,我说她怎么会突然回来,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担心我。
原来,她的目的是想让我帮助她的小情人,渡过明天的难关啊!
第7章
我紧紧捏着拳头,控制心中的气愤。
“你在这等我,就是为了这个?就是为了许言而来?”
她随手将额前的头发撩到脑后,眉眼中有几分温婉。
只是她在我面前,向来都是强势的模样,此刻竟叫我看得有几分愣神。
“倒也不全是......”她反驳道:“这怎么能说是为了小许呢?这是为了公司发展,你作为公司的一员......”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,这事我也不会答应的!”
我直接拒绝,不留余地。
“江寻!你不能因为看不惯小许,就用公事来报复他吧?今天这事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你必须得做!”
报复?这话说得简直好笑。
“难道你现在不是在用公事和职务来胁迫我吗?你不是说他有能力吗?既然这么有能力,又何须我一个小小的秘书来帮他呢?”
我一番话说得让愤怒的乔晚瑜熄了火,她张了张嘴,哑口无言。
大概是她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,为什么从前那个事事都只会说“好”的江寻不见了。
良久,她缓缓道:“江寻,我还真是看错你了,没想到你这么睚眦必报。不过我提醒你一句,不要针对小许,是我要留他在我身边的。他年纪轻,你别为难他。”
我为难他吗?我忍不住冷笑。
我真想求她,乔晚瑜你们俩不要来为难我,我就谢天谢地了。
此刻,乔晚瑜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她没有避开,当着我的面开了免提。
对面传来着急的声音:“乔总,许言喝多了都吐血了。可他死活不去医院,非要回公司准备明天的项目介绍会......”
乔晚瑜的眉头轻轻地皱起,甚至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。
我刚才的拒绝,在此刻显得更加小气。
“这必须得去医院,你先送他过去,我马上来。”
挂断电话后,乔晚瑜拿上包准备出门。
出门前,她还不忘回头讥讽我:“江寻,你现在的心胸真是越来越狭隘。作为男人的气度,你甚至比不上刚出社会的许言。”
说完,她将门关得震天响。
摔呗,反正不是我的房子。
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,这个许言明明好好的,怎么就突然吐血了?
转念想想,我自己还到处喷血呢,管他的闲事干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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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房间洗了个澡,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去始终睡不着。
一来是在等乔晚瑜回家,二来是在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做。
但是等到天微微亮,乔晚瑜也没有回来。
她竟然为了许言,彻夜不归。
我微微叹气,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洗漱。
从衣柜里,我找到了刚结婚时买的一套高定西服。
站在镜子前,我看着日益憔悴的自己,回想起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难免发酸。
乔晚瑜曾在这面镜子前,抱着我,杏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。
她说,“江寻,你长得真好看。我只要看着你不吃饭就能饱。”
没有人能懂,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杀伤力,比我爱你三个字强上千万倍。
这才过了多久,我们之间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我微微叹息,打好领带,整理好头发,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地精神一些。
出发前,我打了个电话给周延,请他帮我做一件事情。
到公司时,大家已经开始张罗苏董团队的接待。
我刚进办公室的门,便看到乔晚瑜已经在这等着我了。
看到我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,她有些高兴地勾起唇角。
“你今天这样子,倒有几分从前的感觉。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,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赶紧走吧。”
她拉着我便要往办公室外走去。
我顿住:“去哪?”
“当然是项目介绍会啊。许言胃病严重,痛得站不起身了,在住院呢。今天的介绍会你代替许言开讲。”
?
我简直无语,没想到许言为了逃避,竟然选择住院。
“他说自己跟你交代过几个重要的分析点,顺着他的思路加上你的想法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看来,他早已经为自己的逃避铺垫好了退路。
既然如此,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他。
“其实你知道那份计划书并不是许言做的,对吗?”
我盯着乔晚瑜的眼睛问道。
不然公司这么多人,她为什么不喊别人偏偏逮着我不放?
乔晚瑜侧过头,避开我的审视。
“江寻,现在事情迫在眉睫,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里等你。你纠结这个有意思吗?就不能为了公司先放下个人恩怨吗?”
搞笑,她难道真的忘记这个紧张的局面是谁造成的吗?
还有,她转移话题的手法真的很拙劣。
不过此时的争论毫无意义。
我轻点头:“当然可以,但我要拿到这个项目所有的提成。”
乔晚瑜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震惊:“全部?你的胃口未免太大。”
第8章
我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,态度坚决。
她不表态我就没有要跟她走的意思。
无论她怎么看低我,这笔钱我必须要拿到。
乔晚瑜下意识皱起眉头:“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?”
这话简直叫我听了又气又想笑。
她自己赚钱不嫌多,给许言送业绩不嫌多,现在竟然问我要钱做什么。
“你就说行不行吧。”
“可这个提成是小许的,要不你们俩分一分。”
乔晚瑜犹豫许久,最终选择退了一步。
“不可能,我要全部。”我依旧坚持自己的要求。
“江寻!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乔晚瑜的怒意瞬间便被我激起。
争执之间,周延敲门后,探着脑袋进来:“乔总,再不开始苏董那边恐怕要坐不住了。”
言语间,周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知道,他这是在帮我逼乔晚瑜一把。
“乔总赶紧做决定吧。毕竟苏董事务繁忙,要是被气走了这个单子很快便会从你手中溜走。到时候别说给我两百万的提成了,就是你自己也得少赚一个亿。”
此刻乔晚瑜的眼神里冒着火光,我敢信,要不是周延在,她保证能甩一个耳光到我的脸上。
她咬牙切齿道:“行,江寻。我答应你。”
我这才站起身,对她理了理衣服微笑道:“既然你开口了,便可以安心。等赚到这笔钱,提成给了我,回头你私底下想给许言多少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。”
说完,我便于周延一同赶到会议室。
乔晚瑜气得摔碎了我桌上的杯子。
被我拿捏,她似乎很恼怒。
推开会议室的门,里面的苏董刚好站起身打算离开。
“苏董,真抱歉我来晚了。”我赶紧上前向他道歉。
他看了我一眼,面上很是不满:“江秘书,那晚我的确跟你喝的很高兴。但是今天却让我在这等这么久算是怎么回事?”
往常只有苏董等别人的份,今天他在这等别人估计也算是头一遭。
不高兴也算是正常。
我笑着道:“苏董,有句话叫做好事多磨。既然让您等了,那合作肯定不会叫您觉得亏了。”
说完,我示意跟在身后的周延,让他将手中的酒瓶搁在苏董面前。
苏董身后的工作过人员皱起眉头:“你们这算是什么意思?就算是赔礼道歉也没有理由送这么个破酒壶吧。”
“苏董,我这酒壶是有些陈旧的,但是里面的东西可不是破的。”
我并不理会那工作人员的叫嚣,只静静地看着苏董。
他是爱酒之人,以他那对酒精的敏感程度,已经察觉出这壶中的酒并非寻常。
“苏董,咱们下个行程安排安排马上就到时间了。要不......”
苏董摆手示意:“你们都出去,江寻留下。”
“这......”
两边的人,均是一头雾水。
站在远处看着的乔晚瑜同样皱着眉头,似乎在担心我会将事情搞砸。
但苏董的意见无人敢违背,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。
......
二十分钟后。
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,我拉开了会议室的门,将苏董送了出去。
苏董满脸笑意,红光满面地朝乔晚瑜笑道:“乔总底下人才辈出,就连这秘书都是能力非凡啊。”
“您过誉了。”乔晚瑜望着我,满眼探究。
当然,刚才的担心和不悦也算是是淡了不少。
“对了,这个项目就让江秘书主跟。他在我才能放心,你忙我们先走了。”
苏董交代完,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带着那只,被人嫌弃过的破酒壶离开。
远远地还听见苏董在跟那工作人员叮嘱着:“拿稳了。要是摔着了,就上财务室结工资滚蛋!”
众人窃窃私语,纷纷在猜测我的壶中到底装了什么。
乔晚瑜盯着我问,秀眉蹙起:“江寻,为什么主跟项目人从许言变成了你?”
我轻笑:“这个你要问苏董,而不是问我。”
“我已经答应将提成给你了,现在项目都到了你手上这不合适吧?”乔晚瑜似乎还是想让我协助许言。
“听说提成有两百万......江秘书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。”
“人家苏董看好江秘书,项目他主跟的话,我觉得这钱就得给他。”
正当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时,许言竟然穿着一身病号服出现在人群中。
他来到乔晚瑜的身边,发白的脸,面色凄楚。
“乔总,要不是江寻昨晚来找我,我怎么会胃痛到住院,来不了这么重要的介绍会?”
许言指着我,那可怜的样子在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加持下,着实叫人多看一眼都要心疼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我身上。
第9章
乔晚瑜眉间越皱越深:“许言,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?”
“昨天晚上乔总你走了之后,大家也都散了。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江秘书。他指责我跟在您身边是想吃软饭,问我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您......您知道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,我太难过了就去找他们几个继续喝酒,才会胃出血住院的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许言在说完这话的时候,我突然发觉乔晚瑜的眉间微微松开了些。
甚至......还带了些许愉悦?
她竟扬起眉毛问我:“江寻,他说的是真的吗?你真的去找他了?”
我简单解释着:“我是与许言在街上碰到,并不是特地去找他。既然碰上了总归是要打招呼的,也就只是打个招呼这么简单。”
三言两语,我便将昨晚的那点小插曲给说清楚。
许言就是我昨晚回家路上,碰到的那个熟人。
我只是诚心地询问许言,他对乔晚瑜是不是认真的。
他到底是为了乔晚瑜这个人,还是只图她的钱。
我保证我是友善发问,但许言却跟发了疯似的辱骂我。
质问我,凭什么这个软饭我能吃得,他吃不得?
简直莫名其妙。
当时我见他根本没法正常沟通,就直接回家了。
谁知道承受能力这么差给干到医院去了。
许言继续倒打一耙:“江秘书,难道你不是为了今天能有这个机会表现,才在我回家的路上堵我吗?你要是想做业务你可以转岗到业务部。但是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项目?”
真他妈是82年老绿茶成精了。
我不知道乔晚瑜在旁边沉思什么,但是许言在众人面前如此污蔑我,这决不能忍!
我冷笑一声,主动出击。
“这个项目计划书里的内容本来是被我淘汰掉的。我还有planB和planc,以应对之后的各项意外。要不要一并拿给你学习学习?许言,你连偷都偷不明白,还有脸来指责我抢了你的项目?”
“难道你今天故意装病不是为了逃避吗?现在看苏董他们走了又要跳出来抢,做强盗都到不了你这份上。”
许言被我的话说得面色发青,他声嘶力竭地反驳:“你胡说八道。你说我偷你的计划书,你有证据吗?大家都知道我是H大的高材生,你一个大学都没读完的人,我就是偷谁的,也不至于去偷你的!”
我微微愣神,怔怔看向乔晚瑜。
难道她连我没有大学毕业的事情都跟许言说了?
她明明知道,这件事在我心中始终是个遗憾,可现在竟然被人当作把柄,拿来攻击我。
“你要证据是吗?如果我真的能将证据拿出来,我想问问乔总这件事情该如何平息?”
我的心一阵冰凉,看向乔晚瑜想让她给一个态度。
“够了!都不要再说了。”
乔晚瑜厉声制止:“你桌上的草稿是我给他的,让他帮你优化一下而已。江寻,这么点小事不需要上升到偷这个程度吧?”
我怔怔地愣在原地。
望着许言那张得逞的笑脸,我只觉整片肺腑都在此刻扭曲在一起。
发出狰狞,撕裂地痛楚。
我一直怀着一丝侥幸。猜想着乔晚瑜只是被许言蒙骗了而已。
所以我据理力争,想让她知道真相。
可她宁可将错揽到自己身上,也要选择袒护许言。
太可笑了。
我推开人群离开会议室,回到了自己办公室。
只怕在那里多站一秒,我都会难以支撑自己发软的双腿。
回到办公室,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,整个人摔在地上。
尖锐的玻璃碎片刺进我的掌心,瞬间便鲜血直流。
紧跟身后的乔晚瑜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,上前将我一把拉起。
“江寻,你用得着伤害自己来气我吗?”
第10章
她手忙脚乱地替我止血,此刻焦急地模样与几分钟前判若两人。
对她说出的话我更是觉得无语。
我冷冷道:“要不是你摔了我的杯子,将我的办公室搞得乱七八糟。我也不至于被绊倒还受伤。”
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,乔晚瑜并没有反驳。
而是扶着我坐在沙发上,转身去找来医药箱。
她仔细地给我处理被碎片划破的伤口,因为靠得很近我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。
刺激的味道飘进我的鼻腔,让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我转过头避开她,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。
其实她的香水味淡淡地很好闻,但是现在我的呼吸道出现了问题。
一点点气味,就能让我浑身不舒服。
乔晚瑜简单处理了我的伤口后问道:“你最近好像经常咳嗽,看起来也有点奇怪。弱不禁风的好像吃不饱饭。”
最近的确是没有好好吃过饭。
一直都在喝酒,咽喉在酒精的刺激下,越来越不适。
很多时候,就连吞咽唾沫都开始痛。
我抽回自己的手,装作毫不在意:“如果没什么事情了,乔总还请回去吧。还有人等着你的安慰。”
乔晚瑜见我赶人,刚才那不多见的好脾气也瞬间收敛。
“江寻,我过来自然是要问你苏董的事情。别的都不重要,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稳住他的,还有你所说的B计划和C计划又是什么?”
我看着乔晚瑜,抬起她刚刚替我处理的伤口。
“所以你现在的目的和我昨晚一样对吗?你出现在我面前只想问我剩下的计划书内容,然后拿去给许言用是不是?”
我愤怒又绝望地质问她。
她没有否认,一点点抿去残留在她指尖的一些血迹,温声劝我:“江寻,不是我要护着他。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乔晚瑜的丈夫。可小许什么都没有,你就不能帮帮他吗?”
“你不了解他的身世,父亲赌博酗酒,母亲卧病在床,家里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妹妹。你看着他难道不会想到曾经的你自己吗?”
我忍不住冷笑:“他再惨,有你护着又能惨到哪里去?如果你执意要将项目给他,我没意见,不过你最好先过问苏董的意思。不要为了芝麻丢个西瓜。我可以不拿两百万的提成,你真的可以放弃利润上亿的项目吗?”
这个质问让乔晚瑜哑口无言。
最终,她不再坚持。
“罢了,谁做都一样。就让小许跟你后面,你带带他。这下总能告诉我,你们在会议室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吗?”
“做了什么?乔总是不是话里有话?”我冷着脸反问她。
“江寻,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?”乔晚瑜横着眉头斥责我:“不然呢,为什么他让所有人都离开,偏偏只留下你?怎么你就能让他高兴?”
原来,她将我想的如此不堪。
我忍不住逼近她一步:“那你告诉我,在那间会议室里我应该做什么?”
她的视线落在我胸前的衣扣上,腰间的皮带上。
确认这两处没有被解开过后,她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“江寻,我是要赚钱,但是必须是堂堂正正的赚钱,偏门歪道不要走。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。”
我忍不住冷笑:“乔总这是教育错人了吧,这话你应该跟许言说。”
这一次她没有再维护许言,而是问我,“不过我一点我觉得很奇怪。会议室门开的时候,我问到一股酒香,很特别又很熟悉。那壶酒你是哪里来的?”
我自然不会告诉她,这酒是江家祖传的方子改良的。
江流遇到我和我妈妈之前是荷花镇上办酒厂的厂长,后来因为我们的原因被人砸了厂子。
酒厂被砸之后,我妈妈就失踪了,那张流传百年的方子也不翼而飞。
再后来,酒厂也破产了,父亲的病,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。
当时荷花镇的江家人都说是我妈妈走的时候,将秘方一并偷走了,只留下我这个拖油瓶在这。
但江流力排众议,决心正式收养我。
这十年他辛苦养育我,想办法改良秘方,重建酒厂却不断碰壁。
那一点点的旧疾排山倒海冲向他,最终在我大二那年将他击垮。
而这个酒壶中,就是他新配方所酿造的,埋于南因山酒窖数年,早几天才被我开了一瓶带出来。
为的就是今天。
父亲虽然在医院躺着,但是冥冥之中却又帮了我一次。
这个方子酿造的酒,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市面上。
但乔晚瑜为什么觉得很熟悉?
第11章
乔晚瑜并不是一个贪酒的人,如果说她对这个味道感到熟悉,是不是证明拿走那酒方的人在她身边出现过?
假设十多年前真的是我妈拿走了方子,那么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可以找到她?
想到这儿,我有些激动:“你喝过这个酒?在哪里喝的,什么时候喝的?”
但她只是摇头:“不记得了。可能是在哪个酒局?”
乔晚瑜参加过的酒局大大小小多不胜数,根本无法排查。
这番话让我提起来的心,又重重地落了下去。
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你今天带来的破壶子又是哪里来的?”乔晚瑜好奇地问起来。
“没什么,就是上次知道苏董爱喝酒,提前准备了一些。你要是喜欢,我给你拿点。”
心中无比失落,我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搪塞了过去。
难道,我真的到死都不能再见一次我妈吗?
我只想问问她,当初为什么丢下我离开?
乔晚瑜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,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事情。
“不用了,我对这些酒没什么兴趣。下个礼拜就是我妈的生日,我提前跟你说一声,到时候许言会跟我一起去......”
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但我却无论如何都听不下去了。
我忍不住出声吼道:“乔晚瑜!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由着你,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?要舞到家人面前吗?”
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:“不是你喊什么呀,带他一起去吃个饭怎么了?他是我的下属,我们之是同事,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。”
“下属?到底是什么关系,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
我越想越气,整个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。
大概是刚才陪苏董喝了两杯,让我这胃里烧的难受。
一阵阵席卷而来的痛意让我站不稳,唯有扶着办公桌我才能强撑着身子。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如果妈生日那天你真的带他来了。那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一纸离婚协议。”
人总是有底线的,我不能一退再退。
“江寻,你别拿离婚来威胁我。难道你真的以为不敢跟你离婚吗?”
乔晚瑜嘴中还在逞强,但她望着我的神色周稿似乎带着担忧。
又或许是我现在头昏眼花,看错了。
“随你吧。”说完我便跌跌撞撞地离开办公室。
我不想再一次摔到在她的面前,无论如何我总想在她面前保留一丝男人的尊严。
她和许言的事情暂时被我抛之脑后,毕竟这两天项目的事情是重中之重。
整整三天的时间,我日夜奔波在办公室和项目地,与苏董团队不断地进行接洽。
正式将这个项目开始投入运行。
因此在第四天的清晨,苏董便让财务打款,款项到账后,我的提成也顺利地拿到手。
看着手机里银行发来的提醒信息,我一遍又一遍地数着七位数字。
心中的激动暗潮汹涌。
只要有了这些钱,我就能去医院买到特效药,我的命或许可以稍微活的久一些。
没想到这些天里,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竟然是这一串数字。
此刻,我心中没有别的事情,只想赶紧去医院买药。
只不过,办公室的门都还没有走出去,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“您好,请问是江寻先生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这边是海城中心医院的,您父亲江流昨天晚上治疗费没有及时续交。今天上午病情出现恶化,必须马上进行手术,还请及时来院缴费。”
我愣愣地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机械,冰冷的声音。
一时间怔在原地,忘了回应。
对方喂了几声后,嘀咕了几句挂断电话。
回过神来,我来不及多想乔晚瑜为什么突然间断了医疗费,拔腿便往医院跑去。
在医院的柜台交完费用时,前不久看到的那串数字已经所剩无几。
我的特效药,眼看着就要落入我的手中。
却在无形间,被一只掌管命运的大手用力推开。
我颓唐地瘫软在手术室门口,绝望地等待着父亲,却又期盼着他的手术能够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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